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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深夜,暗黑的夜幕下仍一点烛光在闪烁着,两个人影映在房间的窗户上,随着烛光摇曳。

“看来跟踪的那伙手下无从下手,她改用江湖人了。”宗寒烈坐在宗寒楚对面看着他的右手拿着一根竹签不断的挑弄着燃烧的蜡烛。

宗寒楚继续挑弄着烛芯,狭长的眼扫过宗寒烈,缓缓地说道:“烈,你说庆王是否是个有野心的人?”权力是身为男人的最重要的东西,何以封历凡在他登基后,功成深退?是否是说明他有别的想法?

房间内的气氛因宗寒楚的话而紧张起来,宗寒烈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赶紧站了起来,退了一步,跪到宗寒楚身前,行以君臣之礼,说道:“请皇上明查,臣弟与庆王来往三年之久,愿以项上人头保证庆王对皇上绝无二心!”

如果皇兄真的怀疑到庆王身上,那么庆王府也就保不住了,皇兄做事一向是宁错杀不放过。

宗寒楚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签,伸手扶起跪在面前的宗寒烈,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隐隐透出王者的威仪,这一路来他尽量掩示自己,而在这时他无需要掩示,面前是他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两人中的一人!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且就算是有什么,你的回儿,皇兄可以保证她绝不会有事!”所谓爱乌及乌,对于弟弟的紧张他很明白!他握住宗寒烈的手,给他保证!

“谢皇上!”宗寒楚欲重新跪下谢恩,他知道这是皇兄最大的恩惠了,他只能希望庆王如他所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做才好了。

宗寒楚拦住宗寒烈欲跪下的身体,刚才脸上那种威仪被他掩到了最深层,他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咱们兄弟用得着这样吗?你知道的,我一直最信任的就是你!”屋内的气氛因宗寒楚的变化而缓了下来,宗寒烈却感觉得出他的兄长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也许这就是作为帝王所付出的代价——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外面的天空乌蒙蒙地,满天的乌云如一块巨大的黑布铺天盖地而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封然回坐在马车上,将今早非要出发的宗寒楚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遍了,现在他们行的这一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会儿下起大雨来,要怎么办啊。

她探出头,对着正暂代车夫的宗寒烈抱怨道:“都怪那个姓黄的,非要今天早出发,这下好了,一会儿下起雨来,都得成落汤鸡了!”封然回嘟着小嘴,圆圆的眼睛朝着前面骑马的宗寒楚白了一眼。

宗寒楚此时正好回过头看几他们这边,将她的表情一收眼底,他调转马头,来到马车跟前,坐在马上稍稍低下头,与封然回露在外面的脸,面对面,扬着封然回最讨厌的笑容,说道:“你在说我的坏话!”

“切!懒得理你!”封然回不屑地一扭头,钻时车里不理他。这人的笑容的意味总是那么的深,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讨厌这种笑容。

宗寒楚并不为她的冷淡而生气,反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呵呵——今天他就要看看这丫头到底和那个杀手有无关系。

“宗烈,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准备避雨吧!”尹丽华因受伤也坐在了马车里,这时她也探出头对着赶车的宗寒烈说道,这一路同车,她基本就是当封然回是空气,而封然回当然不会去惹这个看她很不顺眼的女侠了!

宗寒烈看了宗寒楚一眼,在接到他的眼神允许后,他们向着前面不远处的露出的一小角房檐而去!

当他们赶到那所房子之时,大雨正好瓢泼而下。

四人慌忙的躲进宅子里,偌大的宅子,空荡荡的,蜘蛛网一层连着一层,灰尘有几寸厚了,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整个宅子闻不到一丝人气,连动物的气味都没有,就像是一座死宅。

“这是什么鬼地方?”封然回扯下拉在身上的蜘蛛网,却差点被脚下的椅子残肢给拌倒,多亏宗寒楚在她身后拉了她一把。

“荒郊野外有一处避雨的地方,封小姐就不要太计较了!”宗寒楚放开她,踢开刚才拌到她的椅子腿儿,从她身边走过说道。

封然回继续在蜘蛛网中穿梭着,一边用手拉开那些粘人蜘蛛网一边说道:“这都怪谁,还不是某人的专断独行!呜——呸呸——”一丝蜘蛛网粘进了她的嘴里。

“回儿,怎么了?”一直在后面扶着尹丽华的宗寒楚从她身后跟上来,看着她用力地擦着嘴巴,急忙问她怎么了。

“呸——蜘蛛网进嘴里了!”她又擦了擦嘴巴,指向面前的蜘蛛网,却发现没了,原来宗寒楚早在越过她时就将她前面的蜘蛛网给扯掉了。

宗寒楚与宗寒烈一起收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搬来几支勉强还能坐的凳子坐了下来。

宅子外乌云密布,雷雨交加,明明是午时,整个宅子却阴暗得犹如黑夜,宗寒烈自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将宅子里那支不知闲了多久的油灯点着,可是摇曳微弱弱的烛火反而让宅子更增添了一抹阴森,不知从哪突然来了一阴冷风,微弱的光也被吹灭了,接着便听到了一道暗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宗寒楚与宗寒烈与箭一般串了出去,就连受伤未好的尹丽华也慢他们一步追出去了,整座黑暗的宅子就剩封然回自己,她站在原地,眼睛不时的左转左转,圆圆的小脸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苦!

她不是不想跑,而是腿已经被吓软了,根本跑不了,苦着小脸,站在那,等着腿好起来,或是有人回来救她。

不一会儿,封然回听到有脚步声渐渐在靠近她,本以为是有人回来救她了,可是当她准备回头时,却听到来人冰冷的声音说道:“不许回头,不然要你的命!”

她吓得连忙转过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着,还边哭边喊着:“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又没有做坏事,难道在这个世界懒也算坏事吗?呜——宗寒烈你快来救我啊!”她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任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下满是灰尘的地上,渐起淡淡的尘烟!

来人在她背后轻轻的咳了一下,然后又冷声说道:“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就没事!”

“好好,大侠,您快问您快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尽而不实,实而不华——”封然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多的成语,正当她说得兴起时,对方打断了她。

“够了!”这丫头害怕时还这么聒噪,来人又轻咳了一声,他似乎有意压着嗓子说话。

“你知道和你一路的那个男子是谁吗?”

“哪个啊?”和她一起的有两个男的。封然回乖乖地站在原地,对于来人的问题,她相当的认真,这可是关乎她的小命的。

“姓黄的那个!”来人似乎动了动脚步,封然回想偷偷回头看一眼,却一下子被来人发现。

“别动,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快回答问题!”

“谁知道那个姓黄的是谁啊,你不会自己问他啊!”对于宗寒楚的身份,她从来就没有好奇过,因为他是和宗寒烈一起的。

窗外一声响雷劈下,宅子内亮了瞬间,封然回称此看到了来了的影子,从影子看来人似乎是全身武装,连头发的形状都看不到,其它地方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你不怕他在你人当中不怀好意吗?”

闪电过后,又看不到影子了,封然回重新听话的回答问题。

“我是觉得这人不怎么样啦,腹黑得紧,而且总是欺负我,最重要的是他总是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看不透,可是他是寒烈哥的朋友!”对于宗寒烈的信任,她是毫无条件的。但是她觉得这人的问题有些白痴。

“你对他不好奇吗?记住要说实话!”来人想看清她的表情,可是似乎又不敢让她面对自己,所以总是在侧面观察着她。

“嗯,开始时我不好奇,可是自从那次有杀手要杀他时,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人一定是个大坏蛋,不然怎么可能有人花钱请人杀他!”封然回的表情如梦初醒,看来她有必要让宗寒烈与那姓黄的划清界线了。

“那你认识那个杀手吗?别骗我!不然的话——”又是一个闪电,封然回又看到了来人的影子,此时他的手中似乎多了一把剑!剑身比直的影子透着浓厚的杀气。

“呜——我不认识他啦,干么都说人家认识他啦!呜——”那把透着杀气的影子剑,让封然回认识到自己的小命真的危在旦夕,吓得眼泪鼻涕一糊抹。

外边的雷雨停了,天空也渐渐明朗起来,可当宗寒烈与尹丽华回来时,却看到封然回晕倒在宗寒楚的怀里,原来圆圆红润的小脸苍白无色粘满了灰尘。

“回儿怎么了?”宗寒烈急自宗寒楚怀里接过她,粗犷的浓眉蹙到了一起,大手不断的轻轻的擦拭着她的脸颊。

宗寒楚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天空中的太阳已经穿过乌云射出光芒,排开越来越稀少的乌云,如洗的碧空落出脸来,封然回也悠悠转醒过来。

看清眼前的人是宗寒烈,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着他,刚才那把透着杀气的剑的影子还在她的脑海中徘徊。

“寒烈哥,你快和那个姓黄的绝交吧,他不是好人!”这两次她差点被人给“咔嚓”了全是因为他。

宗寒烈转身看了看宗寒楚,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他没有深问,他知道,她此时不稳定的情绪根本无法将事情说清楚,抱起她,就走出了宅子,外边雨停了,这里当然不是可以停留的地方。

重新坐上了马车,封然回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她将在大宅子里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翻,将那个神秘和来人几乎说成了一个长了六只脚八只手的杀人怪物,可是宗寒烈却听出了其中一些端倪。

由于那场雷雨的耽搁,四人没有赶到下一个集镇,只好在路过的一个村庄借宿,封然回白天受的惊吓早早就睡下了,尹丽华也因身上的伤未受痊愈提早休息了。

村里的人一般都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所以当月亮刚刚爬起之时,整个村子已静得连蚊子叫都听得清清楚楚。静谧的星空下一条细细清澈的小溪平静的漾着淡淡的水波,这是村子里独有的一条小溪,是在一片杨树林之后,到了夜晚,这里连动物的影子都看不到,可是此时在明亮的半月下却出了两个伟岸的身影。

“皇兄,是你暗中派人将我和丽华引走的,是吗?”一个隐含着稍许气愤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的夜。

“烈,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才不会留下误会,你也不想我对她家错杀吧?”一个轻描淡写的声音让刚才气愤的声音静默了一会儿。

“可是,皇兄,我说过,不会的!”气愤的声音平静了下来,可是仍有着稍许的情绪。

“事无绝对!烈!”另一个声音的主人转过了身,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薄唇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她说的没错,他的确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皇兄——”宗寒烈也转过了身,站在宗寒楚的身后,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宗寒楚抬起的右手阻了回去。

“烈,现在至少证明了,她与此事无关,这样不是很好吗?”宗寒楚眼前盯着前方,脑中闪过白天时他在封然回身后时的情景,她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同样也证明不了与她的父亲没有关系,那杀手对她的手下留情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块疙瘩!

月已升到了正当空,宗寒烈清楚再怎么样也无法扫清皇兄对于庆王的怀疑,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庆王听命于他,不再是现在这样的中间立场。

“皇兄,如果封然月答应帮你,是不是也就是说明封家就是我们的人了?”他只能希望皇兄是这么想的。

宗寒楚摇了摇头,转过身面对着宗寒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烈,你的想法为兄很清楚,但是封然月并不代表封历凡,况且他已入赘武林第一大家陈家!”一个身在江湖一个身在官场,虽是父子却也未必是一路的。

淡淡的轻笑一向是皇兄最好的掩示,有很多人都会被他这种笑容所骗到,可是也有人没有,其实庆王就是其中一人,他隐隐猜得出庆王为何在父皇驾崩之后就交权隐退,他正是不想成为皇兄怀疑的对象,可谁曾想最后还是难逃猜忌。

“皇兄,人心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宗寒烈诚肯的看着宗寒楚,希望他不要太过偏执。可是宗寒楚回答他的是一个长久的静默。

月仍挂在半空,夜又恢复了宁静,可是二人却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在逼近,淡淡如丝,却无法让人忽视,这种杀气他们感受过一次!

杀气是从小溪不远处的杨树林内散发而来的,半空的弯月似也怕这无形的杀气,悄悄地躲到了云彩的后面。夜越来越暗,杀气越来越浓,宗寒楚与宗寒烈互看一眼,全身戒备。

黑暗中突然银光一闪,紧接着宗寒楚就看到一把银色的剑直朝自己而来,他还未来得及看清剑的主人,剑便是在他眼前,若不是宗寒烈及时以剑挡开,恐怕他已命丧黄泉!

那人就是上次那个杀手,相同黑衣,黑面纱,相同的剑,相同杀气,相同的眼神,上次三人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只有两个人,他们会是他的对手吗?

看着那把发着森然银光的剑,宗寒烈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一个谁都没见过,却是另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人。第一次时他并未想到他们竟请得到他,可是这一次他看清了他的剑——血染飘红,一剑封喉!

“你手中的可是飘红剑?”宗寒烈站到了宗寒楚身前,他可以死,可是皇兄不可以。国家还靠他。

对方无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也算是一种默认,手中的剑缓缓地指向了他们。

“皇兄,你回去带回儿她们先走。”宗寒烈也举起了手中的剑,微侧身对着他身后的宗寒楚说道。

月儿不知何时又悄悄地露出半边脸来,皓白月光刚好洒在宗寒楚的脸上,他的笑容依旧淡淡地,将手轻轻地搭在宗寒烈的肩上,狭长的眸平静得如一潭死水。

“皇兄——”宗寒烈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也在慢慢地弥散,可是‘一剑飘红’并不是他们两人就能对付得了的。

夜色,渐渐被杀气笼罩,忽来的一阵风,吹散了云彩,月儿重新露出了全脸,可是它的光越来越惨白,仿佛知道将要目睹一场惨烈的撕杀,不远处的杨树林也被风吹得哗哗响着。

风过,夜重新静了下来,静得三人似乎听到了不远处小村子里的人的呼噜声。

三人对持着,空气仿佛凝结!

铿——

啊——

剑动的声音与一声人的尖叫同时响起,方才凝重的空气一下子松了下来,原本想要攻击的剑锋停了下来。

宁静的夜,这声尖叫显得格外的清晰且惨烈,而那声音的主人,宗寒烈是最清楚的。

“回儿有危险!”

听完他的话,飘红剑一下子回到了剑鞘,剑的主人风一般消失在了他们面前,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宗寒烈与宗寒楚也迅速离开,宗寒楚的脸上若有所思。

封然回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她那一声尖叫似乎是把全身的力量都掏空了,摊软地坐在木床上,想起刚才梦她的身体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

望向窗外月光正柔柔地洒了进来,可是她却感觉害怕,这时尹丽华跑了进来,她就是她住的里屋的外间。

“怎么了?”尹丽华面色紧张的闯进来,虽然是她的情敌,可是善良的本性让她不能对她对视不理。

“我——”封然回刚想回答尹丽华的话,宗寒烈与宗寒楚先后跑了进来。

“回儿,你没事吧?”宗寒烈进来就紧张地抱住封然回,面色因害怕而有些苍白。

“唔——我只是做了个恶梦!梦见在旧宅子里的那个人,他说他要饿我个五天五夜,然后再一剑杀了我,他笑得好可怖!”封然回被宗寒烈抱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可是她还是老实地说出了她的梦。

听到她的话,宗寒烈不觉莞尔,松开了她,转头看向宗寒楚,别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然后他看向尹丽华,说道:“丽华你去休息吧,你的伤还未好呢!”

尹丽华木然地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她的心再次痛了一下,以为自己早习惯他对封然回的呵疼,可是看到他如此的紧张她,她的心还是痛,还是会酸酸地。

尹丽华离开了,为了能让封然回睡好,宗寒烈了她的睡穴,接着他与宗寒楚离开了房间。

此时月儿已偏向了一边,望着黑幕般的夜空,宗寒楚淡然地说了一句:“是她救了我们!”

“嗯”宗寒烈点头,他明白,是她的一声尖叫,让杀手辙离,可是这并不是好事,这说明了什么,他知道。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