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石燕凝就端了两杯茶,楚璃因为上次被翠环讽刺为“牛嚼牡丹”,这次便不再一口就喝完,便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还是觉得没什么味儿。看来她是喝多了可乐及各色刺激的饮料,对这茶还真是喝不出什么感觉来。
楚璃在很“斯文”的终于把杯子中的茶喝完后,却发现石燕凝正捧着一只早就空了的茶杯含笑看着她,“璃公公,这品茶可不是喝得慢就叫‘品’,须让那茶水缓缓从舌尖回荡,等勾起清香后让茶水流入喉间,到时这茶水的滋味,不仅舌尖能品到,连喉间,胃里都被它充溢着。这样才叫做品茶呢。”
楚璃被她说得云里雾里,只是茫然睁着一双大眼。石燕风扑哧一笑,看似无心的道:“算了,本宫这样说公公可能也不懂。其实这品茶的方法皇上也教给本宫几句,虽然寥寥数言,但让本宫如醍醐灌顶,好生受用。”
楚璃终于产生了几分不耐烦,这石燕凝不知是怎么回事,三句不离皇甫澈,让她听得极其别扭,而且她平日看皇甫澈喝茶也没石燕凝说得那样悬乎啊,还不就是和喝水一样!
不管怎样,楚璃都不想再待下去了,再待她都觉得自己马上要变成刘姥姥。
在楚璃告辞之后,石燕凝又依依不舍的叮嘱了自己,突然又“哎呀”一声道:“差点忘了一件事,公公等本宫一下。”
楚璃听她“哎呀”一声,就预感肯定没什么好事。过了一会儿,石燕凝拿了一幅画过来,道:“前日暴雨过后,那荷花池的荷花异常好看,本宫就特意画了这幅《雨后荷花图》,希望公公替本宫送给皇上。”
楚璃闷闷的接过。石燕凝倚在窗口看着楚璃有些沮丧的背影,轻轻的抿了一口茶,眼神却变得犀利起来,她浪费这么多口水,就是要让这云楚璃知道,她和皇甫澈,和自己之间的差距,只有自己,才是最相配皇甫澈的那个人。
楚璃烦闷的过了荷花池,看着手中的一本诗集和花卷,马上恨恨的把诗集扔到了一旁的花丛中,她还想把画卷扔了,但想想还是做不出这个小人,便握着画卷气冲冲的就到了承德殿。
皇甫澈依旧在批阅奏折,看着楚璃黑着一张脸出来,便笑道:“怎么气鼓鼓的?是不是那些御厨不给你吃的?”
楚璃想到方才石燕凝的话,还有那诗集和茶以及她交给自己的画卷,便有些气愤的道:“皇上认为阿璃每日就只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吗?”
皇甫澈却不知道她受的委屈,仍跟平时一样打趣道:“如果你这样认为的话朕也没有任何意见。”
楚璃一下就恼了,她把石燕凝的画重重地摔倒皇甫澈的书桌上,“既然阿璃好吃懒做,那皇上就去找勤快一点的人吧,最好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与皇上有共同语言。”说完又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楚璃把为了防止别人破门而入特意加的一把锁把门反锁,就躺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但闷了一会儿她的心还是软了几分,又掀开被子下了床把锁打开。虽然知道这样很没出息,但她还是在心里盼望着皇甫澈能马上过来给她一个解释。
但等她把即将要和皇甫澈的对话在脑中上演了一遍又一遍,皇甫澈还是没有来。楚璃气恼的把被子踢到床角,既然他不来,那她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直就这样坐在床上坐到天黑,直到肚子发出咕噜咕噜一阵巨响,楚璃才有些不是滋味的出来觅食。楚璃不禁自嘲,皇甫澈说的还真对,她每天想的都是一些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事,至于这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大概只有石燕凝那脱俗之人去琢磨琢磨。
等肚子里塞了一只烤鸡,半盘猪耳朵,和五六块糕点之后,楚璃才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心情也畅快了许多。
心情畅快的楚璃便开始找借口为自己和皇甫澈开脱,自己是不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皇后说几句她就多愁善感起来?皇甫澈不来找她说不定是觉得他们情比金坚,这一点小事根本就不需要放在心上。
楚璃想着想着便咧嘴一笑,既然皇甫澈忙于政事抽不出空来寻她,她还是乖乖的过去去当一个称职的小太监。楚璃正要回承德殿,忽见那李封已经从另外一条路上出来向承德殿走去。
楚璃心想这李封现在去找皇甫澈,大概也只是为了那柳梦梅和《无极宝鉴》的事,她正寻思着要不要把柳梦梅在宁王那里这件事告诉皇甫澈和李封他们,那李封已经到了承德殿,却先到了她的房间的窗前。
楚璃诧异了一下,这李封难道不是来找皇甫澈,而是来找她的?她鬼鬼一笑,想悄悄挪步上前吓他一跳,却见李封朝里面看了一眼,就捅破了窗户纸,拿出了一根熏香对着窗户上露出的洞吹起来。
楚璃登时就愣住了,这戏码在电视上演了无数遍,他是在自己的房间放迷烟想放倒自己。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也是宁王或者石燕风派来的奸细?
她庆幸自己走的时候把自己折腾的有些惨不忍睹的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又把自己的那些私藏塞到了被子中,看起来大概也跟一个人躺在被子里面没什么两样。所以李封大概是认为自己在里面睡着了。
李封在她房间放完迷烟后就反身走了出来,楚璃赶忙闪到一边,等李封经过她身边又逐渐走远了的时候她才悄悄的在他身后跟着他,她倒要看看这李封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李封是朝皇甫澈的寝宫方向走的,楚璃心中一紧,莫不是他也要来对皇甫澈放迷烟吧?楚璃正想飞身上前去阻止他,忽听李封道:“皇上,末将李封求见。”
楚璃听皇甫澈在里面道:“阿封快些进来吧,何须如此多礼?”
楚璃一直只听皇甫澈叫李封“李将军”,没想到现在还有一个这么亲昵的称呼,而且听这语气,就跟他平时跟自己讲话时差不多,全无半点皇帝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