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一听忙从袖子里颤颤巍巍的掏出那锭银子,楚璃赶紧拿过来,松开了她的嘴巴,道:“为宫里面的人洗衣裳本来就是你们浣衣局的义务,你们居然还敢收银子,你们真该打!”
老嬷嬷把头点得跟捣蒜一般:“是!是!该打!”
楚璃得意的笑了一下,“那这桶衣服?”
老嬷嬷道:“老奴马上拿去洗!”
“还收钱吗?”
“不敢,不敢!”
楚璃哼了一下,冷着脸道:“记住要好好洗,洗好后送到承德殿来。若是让璃爷爷发现你敢耍什么花样,嘿嘿……”楚璃边说边把指关节咯吱咯吱响,满意的看着老太婆的黑脸变的有些白才得意的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楚璃真是得意得想哼哼小曲,虽然只是很无耻的吓唬了一个老太婆,但被别人欺压惯了的楚璃真的有一种翻身做主的感觉。
没想到自己在唬人方面这么有天赋,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绿林好汉对打家劫舍乐此不疲,大概不只是冲着银子去的,还有那种威风。
心情畅快的楚璃一下子就回到承德殿,却发现承德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乱成了一团,几个小太监像无头苍蝇似的跑上跑下。
楚璃一边走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出了什么事了?谁想走几步,一个不明飞行物就直接向她飞了过来。
楚璃连忙用灵活的身手接住了这个不明飞行物,原来是个鸡毛掸子。
刚刚教训完浣衣局老嬷嬷的楚璃满肚子都是熊熊的豪气,抓着鸡毛掸子就骂道:“谁这么不长眼睛,敢扔你璃爷爷!”
谁知刚骂完,一根棍子又朝她飞过来,然后楚璃听到安公公那厮扯着鸭公嗓骂道:“叫你洗个衣服还磨蹭了半天,还不快进去伺候,皇上又发病了!”
“啊?”楚璃大惊顾不上还嘴就急匆匆跑到皇甫澈的寝宫去,到了门口楚璃又顿住了。皇甫澈的龙床前站着六七个御医。虽然被挡住了楚璃看不到皇甫澈,但看这阵势楚璃就猜到一定很严重。可她只是个小太监,又不好就这样走进去。
还好有个小太监端着一个脸盆要进去,楚璃忙拉住他道:“皇上怎么了?”
小太监道:“刚刚上朝的时候皇上和石将军起了冲突,皇上一气之下病就发作了!”
又是石燕风!真是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楚璃从小太监手里拿过脸盆,“这个就由我送进去吧。”
那个小太监大概也不想在这个非常时刻进去以免惹上什么祸端,便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楚璃端着脸盆努力的挤到龙床前,发现皇甫澈原本苍白的脸现在更白得跟纸一样。
一个白胡子的御医正帮皇甫澈在把着脉,然后又无奈的摇摇头。楚璃心中一紧,她知道医生都是越老越有资格的,这个白胡子都没办法,那皇甫澈岂不是已经很危险了?
白胡子御医一把完脉,边上一个稍稍年轻的御医就问道:“李御医,怎么样了?”
李御医摇头叹道:“按理说这心悸病老夫也治过不少,但像皇上这般古怪的却从未所见,老夫都治了这么久都没有起色,看来是无能为力了。难道真的要用那个残忍的办法才能治好皇上的病?”
李御医一摇头叹息完,房内马上附和着一片摇头叹息声。
原来皇甫澈得的是心悸病,那是不是跟现代的心脏病差不多。楚璃想这病放在现代那么发达的医疗条件下都很难治,何况是在古代。这些御医口中说的残忍的办法肯定是指食用那一百个小孩的心肝。现代人治疗心脏病最坏也不过是移植心脏,哪还听说要吃别人的心肝才能治好的啊?
不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小太监报:“石将军到!”
他还好意思来?楚璃撇撇嘴,却发现这些御医听到石燕风来了之后就很有秩序的齐刷刷得跪了下来。楚璃心中更不屑了,但这种不屑她又不敢表现在行动上,便只好跟着御医们一起跪下。
石燕风进来后先是看了楚璃一眼,楚璃马上把头低得更低,自从她知道石燕风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后楚璃就一直心惊胆颤的。但石燕风只在楚璃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就对那白胡子李御医道:“怎么样了?皇上还没有醒?”
这李御医显然也是非常怕石燕风这魔头的,说话的声音都在打着抖道:“微……微臣无能!”
这次石燕风倒是很难得的没发火,只是叹口气道:“本将军早就知道你们没用,要不也不会等国师出关。三日之后国师就会出关,正好那一百个婴儿已经找到了。到时你们就要全力支持国师,若有任何差池,本将军定不饶恕!”
“是,是,是!”石燕风一说完,那些御医马上一边答应着一边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原来这里面还有个国师。在楚璃的印象里,一般被称之为国师的都有些装神弄鬼的性质,没有几个是好东西,现在恐怕这个石燕风口中的“国师”要坏得更盛。
石燕风深深的看了一眼皇甫澈,然后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楚璃,道:“小璃子,这三日就由你来照顾皇上,记得千万要保证皇上的进食!”
“啊?”楚璃有点反应不过来,石燕风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还敢委以她已“重任”?
还好石燕风只是叮嘱了一下就走了,楚璃便在安公公无比嫉恨的目光的“凝视”下,把住所暂时从自己的小窝挪到了皇甫澈的寝宫。
虽然贴身照顾皇帝好像一项无比浩大的恩典,但对于楚璃这种菜鸟太监来说,这恩典又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容易承受。所谓伴君如伴虎,虽然皇甫澈只是一只昏迷的老虎,楚璃对要照顾好他还是没什么信心。比如现在就有一道最大的难题摆在楚璃面前——喂食。
石燕风叮嘱她说一定要保证皇甫澈的进食,但楚璃还真不知道怎样把食物塞到皇甫澈那张紧闭着的嘴巴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