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以为这断袖的石燕风又要吃自己的豆腐了,忙慌忙把头偏开,却听石燕风已经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云公子,这次本将军帮了你这么大忙,你该怎么报答本将军啊?”
这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在楚璃脑袋中炸开,天,他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她岂不是一切都玩完了!
一直等石燕风走了,楚璃还失魂落魄的站在承德殿宫门口。等稍稍平复下来,她才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进去后楚璃看到皇甫澈正半倚在一张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见楚璃进来便坐了起来,道:“小璃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朕是皇上了?”
楚璃忙跪了下来,“奴才是方才才知道公子就是皇上的,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石将军逮到这儿来了?”
皇甫澈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又道:“你说你一心想侍奉皇上,那你现在看到朕这个没用的皇上之后会不会很失望?”
楚璃连忙摇头,“不,皇上是个好皇上,只是那石将军狼子野心,奴才相信皇上总有一天会打败石将军,重新拿回属于皇上的权力的!”
皇甫澈略略看了周围,“小璃子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就不怕她听到治你的罪吗?”
姑奶奶最害怕的事情都被石燕风知道了,现在还有什么别的可怕的,楚璃边想边道:“奴才不怕,奴才只知道自己是北周的子民,只会忠于皇上!”
皇甫澈对楚璃这样“真挚”的忠心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朕知道了,朕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楚璃本来酝酿了一肚子要讨好他的话现在也没了心情说,便磕了一个头就起身。
来到管事太监安公公给她安排的房间,楚璃也没什么兴致参观自己的新居所,倒头就往床上挺尸!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石燕风都知道她的身份了,而且看刚刚皇甫澈跟她讲话时明显试探的口气,说不定他也知道了。那自己还盗什么《无极宝鉴》啊,把柄被抓在别人的手里,小命都快玩完了!
楚璃在床上翻来覆去无限纠结着,突然心思一动,自己在纠结着什么呀,她来北周皇宫就是为了盗《无极宝鉴》,可现在看来这好像成了一件遥遥无期的事。她又不是真的“云楚璃”,不需要为什么“忠君”啊“护主”啊这些虚名所累,她本来来皇宫是就是被迫的,现在若雨和秦老头都不在自己身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到这里楚璃马上精神大振,一下就从床上坐起,她本来想收拾一下东西再跑路却发现自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便毅然而然的悄悄的摸出了承德殿。
晚上承德殿当值的都是小太监,一样的衣服帽子混在一起谁也不会仔细去看,所以楚璃很容易就溜出去了。到了外面,楚璃也觉得自己溜达了皇宫这几天也不是白费的,好歹也熟了路,也知道哪条路上巡逻的侍卫最少。
她知道在皇宫的四个宫门中,西门因为只有一个湖泊没有什么建筑,所以防守也最松。
楚璃便往西门的方向赶,今夜依旧月黑风高,乃跑路的最佳良机,楚璃很顺利的看到目标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雀跃。没想到这么快就自由了,但是在这雀跃中她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一是她出来的时候一丁点儿银子都没顺着,看来以后只能白手起家,二是那个如玉般的少年,楚璃本来想要帮他的,可是现在她就要走了,也不知道通过这几次见面,她楚璃在皇甫澈心里还能不能留下一丝回忆?
楚璃叹了口气,来到古代见到这多人,不论是风阡尘还是宁王,哪个不是帅哥中的帅哥,极品中的极品,怎么偏偏她就对一个病秧子的皇甫澈牵强挂肚的?难道是就是因为他是病秧子,又是被石燕风控制的弱主,所以她才同情心兼母性泛滥,才会对皇甫澈有种特别的感觉?
想到这个原因楚璃马上就舒服了许多,心里的包袱好像也减轻了。这样边发着呆边走,西门也终于到了。楚璃稍稍吸口气,准备用轻功就这样飞出宫门。
就在她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朝四处观望时,一口气马上被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在西门边上那个已经被人废弃的湖泊旁,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楚璃吓得差点尖叫,可因为喉咙被噎住叫不出来。在这么荒芜的地方怎么还有人,这到底是人是鬼?
楚璃捂着胸口,小心得走到那人前面,强装镇定的问道:“你是谁?”
走近了一点楚璃才看见那人竟然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太监服,正弓着背在那里钓鱼。
大深夜的跑到这里来钓鱼,这人也真够有兴致的。楚璃见那人没理自己,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再不回答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终于慢慢的回头。楚璃看到这张长满皱纹的老脸,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这人,竟然是秦公公那老头!
“秦公公,你大半夜的跑在这里做什么?”
秦公公指着手中的鱼竿对着楚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多时,居然真的钓上了一条几斤重的鱼。
楚璃马上好奇得凑上前,惊讶道:“呀,这里竟然真的钓得到鱼!”
秦公公把鱼放进鱼篓里,得意道:“岂止能钓到鱼,咱家还能钓到兔子呢!”
“兔子?”楚璃打量着四周,这里虽然较荒凉,但好歹也是皇宫,哪里来的兔子?
秦公公又道:“公子不就是咱家钓的那只大兔子么?”
楚璃终于想起他前几日骂自己守株待兔来,难不成这老头也是守在这里等待自己,楚璃顿时有一种很挫败的感觉,上次她想溜的时候就被这老头给逮住,没想到这次还是,可她逃跑这件事连自己都是刚想好的,这老头难道真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