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梅说到这时因为体力不支稍稍停顿了一下,楚璃瞪着他道:“你是在跟本公子在讲神话故事吗?只可惜类似的故事本公子已经听了太多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柳梦梅哼道:“你以为我在骗你么?你也不想想,你们风云二公子,风阡尘的本事明明比你大很多,可盗取《无极宝鉴》的任务,宁王为什么每次都只叫你去?”
这番话明显触动了楚璃,她以前就对宁王派她去盗取《无极宝鉴》而不派风阡尘去感到奇怪,再想想李封说的话,难道她真的与《无极宝鉴》有莫大的关联?
楚璃道:“那这与你恨我又有什么关系?”
柳梦梅的眸子登时如毒蛇般向楚璃狠狠得扫射过来,冷笑道:“哈哈!没关系?怎么没关系?这关系大着呢!”
虽然知道柳梦梅已经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安慰,但楚璃看到他这阴毒的怨恨,还是有些害怕,而且楚璃潜意识里觉得如果她再听下去的话自己肯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便把树枝往前面的地上顿了顿,“啰哩啰嗦,不说就算了,本公子可没耐心再听!”
谁知她刚拄着树枝跳到营帐口,一道巨雷“轰”的一声劈下来,然后那暴雨如倾倒了的洪流般肆意徜徉于天际之间。
楚璃被这道雷吓了一大跳,却听柳梦梅在后面幸灾乐祸道:“可惜,偏了一步。”
楚璃是在可惜这雷只差一步就会劈到自己,便怒气冲冲道:“柳梦梅,有屁就赶紧放完,姑奶奶还真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柳梦梅又平躺在地上,“云家人在逃出殷朝皇宫后便在一个山清水秀,与世无争的地方隐居下来。由于云家子孙都颇有才学,在当地自然落了个‘贤士’的好名声。在大岐国建立快百年之时,云家第二十八代当家也就是云霆轩的父亲你的祖父云仲庭,因数百年来一直未有王庭中人来寻衅,便不愿再闷在隐居地,出来云游天下。
在云游的过程中,云仲庭结识了一位公子,两人趣味相投,一见如故,很快就结为莫逆之交。后来在这位公子的极力邀请下,云仲庭便到那公子家中拜访,却没想到那公子竟然是大岐的皇太子,而且他知道《无极宝鉴》就在大岐皇宫。
云仲庭想到祖训,当时就想离开皇宫,但皇太子并没有产生任何加害之心,反而在一次宫廷事故中,为了救云仲庭皇太子最喜欢的一名妃子也死了。皇太子一向视这名妃子为生命一般疼爱,她一死,皇太子便万念俱灰,如失去灵魂一般每天守着这名妃子的灵位。云仲庭心生内疚,便告诉了皇太子自己是云家人的身份,还告诉他大岐到了一百年就会灭亡,他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报答那名太子妃的救命之恩。但皇太子不愿意,只是要他赶紧离开大岐皇宫。
云仲庭无奈,只得回到故居,但不久后他就收到了皇太子的来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勿忘承诺’!云仲庭便知道皇太子还是舍弃不了他的江山,谁知一直到大岐灭亡,变成北周、凤麟二国分庭抗礼,皇太子也没有派人来找她。云仲庭以为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在他到了垂暮之年临终时刻,又有一人送信给他,上面仍是四个字‘勿忘承诺’!”
楚璃听到这忍不住插嘴道:“难道这封信还是那皇太子写的?”
柳梦梅讲到后面已是越来越激动,他怒道:“就是这封信,变成了云仲庭对云霆轩的遗命,而贪生怕死的云霆轩,竟把这以血报恩的任务转接到自己儿子身上。”
楚璃大致明白大概是因为柳梦梅被亲生父亲送去死,他才会有心生那么多怨恨,可是他要恨应该也是恨这云霆轩才对,为什么又要恨她?
“当时我娘跟云霆轩一起守在云仲庭的病榻前面,自然也知道他的遗命。我娘当然不愿意将来有一天云霆轩会为了这个遗命送自己的儿子去死,便一直苦苦哀求云霆轩放我一条生路。谁曾想到云霆轩那般无情,对娘的哀求无动于衷,还逼着我练各种武功,说这样可以让我的血液将来能更加顺利的浇灌紫云龙珠。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云霆轩抱来了一个他在外面鬼混时跟别人的女人生的女婴。
娘当时就产生了一丝希望,以为他是想让这女婴来代替我。没想到云霆轩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兼长子冷酷无情,却溺爱一个野种。他自从决定要我替他去送死之后,就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一眼,然而对这女婴,却如同珍宝一般呵护。
娘终于绝望了,决定带我逃出这里。无奈在云府四周都是严密的守卫,只有那野种住的地方因为云霆轩的宠爱甚少有人去打扰,娘便带着我往那里逃走。但不知道是谁向云霆轩告的密,我们刚到那儿,云霆轩就带着人过来了。娘情急之下就把我塞到了一个大缸里,自己赶紧躲到一个角落里。这时候那刚会走路的野种正好过来玩,一下就看到了还没来得及躲藏的娘。娘见她是个小孩肯定不会乱说,就朝她做了一个手势。谁知云霆轩一过来,那野种就对他道,‘爹爹,大娘在那躲猫猫’!”
说到这,柳梦梅又狠狠的盯着楚璃,楚璃还真怕自己会被他眼中的怒火燃成灰烬,便退了几步道:“我当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还有你再叫我一声‘野种’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柳梦梅哼了一声,那声音却因浓浓的恨意在打抖,“娘被云霆轩揪出来后,云霆轩便逼问她把我藏到了哪里,娘自然是不肯说。谁曾想到……谁曾想到,你也尝过月溶丸的滋味,云庭轩这畜生,就对我娘下了月溶丸的毒,还绑住了她的双手双脚捂住她的嘴,要她就这样站在月光下。娘叫也不能叫,连挣扎都不行,只是那冷汗不停的冒出来,把地上都弄湿了一大片。当时我在那大缸中,眼睁睁的看着娘忍受这魔鬼般的痛苦,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