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的心都凉了半截。
因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文成锋竟然早已经派人埋伏在这里。
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我就应该在白天的时候动手了,因为结果肯定都是一样的。
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霍三少还有没有把握将我带离这里,毕竟文成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而且,经过严格的训练。
霍三少就算武功在高强,也双拳难敌四手。
但就在我为他担忧的同时,他竟然转过脸来朝我笑了笑,说道:“不论如何,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
陡然之间,我的鼻子一酸,喉咙眼儿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着,难受极了。
不过,我却应该庆幸,因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龙爵飞始终是那么爱我。
“我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的,抓住他!”
文成锋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立即和霍三少缠斗起来,而他自己却迅速走到了我的身边,一下子将我护在了他的怀里。
我有些抗拒地抖了抖肩膀,可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低低地在我的耳边说:“你最好不要反抗我,否则,我的命令就不是抓住他,而是杀了他!”
最后三个字,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的,很重很重,如同鼓点敲击在我的心上。
冷汗不知不觉已经从我的身后冒了出来,被冷汗沾湿的衣服贴在我的后背上,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其实,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今晚死在这里,要么,看着他死掉!”
他说道,我感觉到那一瞬间,文成锋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浓浓的杀气,那杀气让我不寒而栗。
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够拿到我藏在床头的烛台,然后一烛台猛地砸下去,要了他的命呢?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心里只有唯一的一个想法,他不要杀了霍三少!
女人啊,大抵都是感情用事的吧。
但显然,霍三少和几个顶级高手的交锋显得有些吃力了,我感觉,他好像已经屈居下风。关键的时候,四个黑衣人前后夹击,朝霍三少攻击了过去,而霍三少手中的剑却突然之间被打飞了。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把剑居然落在了我的脚尖处,笔直地插在了地上。
真是天助我也,这也恐怕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我像这样想到,一下子从地上拔出了那把剑,猛地朝文成锋的后背刺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我几乎来不及思考的功夫,我以为我成功地杀死了文成锋,没想到,他并没有躲闪,而是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稍稍用力,我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抽疼,好像骨头都快要被人掐断了。
最终,那把剑掉在了地上,发出“乒乓”一声清脆的响声。
而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突然之间被人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可是,我却错失了这一次机会,在也没有可能在回忆中杀掉文成锋了。
但这个时候,更加让我觉得崩溃的是,文成锋竟然开口对我说:“一步一步地闯进别人的回忆好玩吗,是不是很刺激,不过,从我穿上那身喜服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了。”
心猛地一沉,呼吸也跟着骤然一滞。
他竟然知道了,可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呢,为什么却被文成锋发现了。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低低地问了他一句,可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
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回答了我,他说:“我曾经发过誓,再也不穿这件衣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自己穿着这身衣服,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境,而在这个幻境中,唯一真实的,就是你了……”
果然,我们的计划最终还是失败了吧,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杀了他……
当我以为必须要被困在这个回忆中无法走出去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之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掌。
“婠婠,别害怕,失败就失败了,我们走!”
宋宁说完,拉着我就跑,可我们跑了许久,四周的景色依旧是那么相似。
不对,我们是跑不出去的!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别跑了,我们已经被困在他的回忆里,出不去了。”
我说道,内心几乎已经陷入了一片绝望中。
然而,宋宁却说:“没关系,我们还可以联系吴天师!”
可不仅仅是我,就连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联系。
此时此刻,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前世没有的,文成锋的记忆里大概也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我只感觉耳边仿佛吹过一阵风似的,“嗖嗖”两声之后,我和宋宁的面前竟然站着一排的黑衣人。
我一眼便看出,他们就是刚刚和霍三少交过手的黑衣人,是文成锋训练出来的精英。
下一秒,文成锋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他说:“想在我的回忆中杀死我?”
他突然之间笑了,那笑声带着一丝轻蔑,而那轻蔑,让我的心不由微微一颤。
“我倒是想知道一件事,如果你们死在了我的回忆中,会不会真的就死了?”
完了,从前的文成锋似乎还会念旧情,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我性命的事情,可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看不懂他了。
我感觉,他似乎随时有可能会要我的命。
就在我和宋宁分神的一瞬间,那几个黑衣人几乎是瞬移到了我的跟前,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我和宋宁的脖子上。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这个时候却已经晚了,除非文成锋肯放过我们,我们已经不可能从这里逃离了。
心下一凛,我指着文成锋的鼻子骂道:“你既然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的回忆,为什么偏偏等到晚上,为什么不在一发现的时候,就杀了我?”
他却微微蹙眉,接着,慢慢勾起了一边唇角,对我说:“那么早就杀了你,还有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