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结缓缓摇头说道:“想我桑结如今是吐蕃国师,而吐蕃国王对桑结也是礼敬有加,所以鄂楚恒也不敢过于得罪我。这次关系到太子您的性命,桑结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野利听得一呆,心里仿佛又看到了一点活下去了希望,嘴里自然是不停的称谢。
桑结看到火候已到,就故作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其实太子与鄂楚恒的恩怨我也略知一二,主要是为了那个敦煌郡主是吧!依我看来,太子你就忍痛割爱,不要再和那个郡主有什么割舍不下,我再去和鄂楚恒表达这番意思,想来救你的性命,也就有些把握了!”
野利一听桑结提到梦筠,甚至要自己抛弃她,脸上立时变色,不停的摇头说道:“大法师万万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梦筠对我一片真心,我野利若是贪图自己的性命,就要对她始乱终弃,那还是人么!?”
桑结微微一愣,仿佛是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野利,嘴里支支吾吾的胡乱应了几句,心里又来回的盘算了一番,突然,一条毒计浮上心头……
“那好!既然太子这般爱着那个郡主,我就再想其他办法吧!无论怎样,太子且在这里安心等上几日!”
野利微微点头,口中应道:“大法师千万不要勉强,生死由命,若是为我野利而害了你的性命,那野利就是独活着也没什么滋味!”
桑结笑了一笑,接着抬手击掌。不一会儿,原先的那几个狱卒从上面下来,恭敬的站在他身后,领头的一人问道:“不知国师有何吩咐?”
桑结高声说道:“这将军和隔壁囚室的那个女子都要仔细看管,酒饭管饱,不准上刑,一切待本座和太子商议了之后,再行定夺!”
说完之后,他暗地里给野利递了一个颜色,这才踱着步子走了出去。
野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的一暖,仿佛生的希望又回到了体内。虽然自己这条贱命死在鄂楚恒的手里不算冤枉,只是苦了梦筠跟着自己受罪,还有车师复国未遂,叔父对自己的一片恩情还未报答!
现在,既然桑结大法师有把握救自己出去,那还有什么能比这还要欣喜的呢?不过若是自己的生是要以梦筠为代价的话!那自己就是宁可死了,也绝不能让他们动梦筠分毫!
桑结不紧不慢的走出地牢,就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得意。仰天大笑了一声,脑中想着:任你野利乞玉忍辱负重九载,终还是逃不脱我桑结的手心!嘿嘿,为了那个女人,就宁可不让自己独活么?那好,我就要让那个女人做你身边的一根钉子,死死的扎进你的心里!
这番计较已定,当日无话。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桑结找到鄂楚恒的房内,两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相视一笑。鄂楚恒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国师这番试探如何?那野利当真是车师太子?”
桑结微微一笑:“不辱使命,虽说那野利一生谨慎,到了如今却中了本座的计策,他还全然不知!”
“哈哈哈……好!好!好!”鄂楚恒抚掌大笑,又接着问道:“那下一步国师以为如何?当真是要放了那野利乞玉么?”
“这个自由本座暗中施为,太子只要知道此事即可。”
“好!”鄂楚恒点头应承,又问:“可是那藏宝图……难道国师要亲自去?”
桑结眼中突然射出一道阴暗的光芒,低声说道:“本座还想找太子要一个人!”
“何人?”
“河西郡主!”
鄂楚恒脸色突的变得铁青,怒喝道:“难道连她也要放了!?”
“不错!就是要连她也要放了,让她和野利一起回去!”
“绝不可能!”鄂楚恒猛地咆哮一声:“那个贱人就是死,也要死在本太子的跟前,难道还要妄想我放了她,好让那一对奸夫****团圆!?”
“太子息怒,其实按照本座看来,那一对男女实在是已真爱至深,双方都是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对方受苦。本座就是要抓住他们的这一弱点,既然为了对方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就算是再艰难的事情,也是会做的!”
鄂楚恒一愕,疑惑的问道:“那国师到底是想做什么?”
桑结一脸阴笑的附低身子,凑在野利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鄂楚恒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惊疑不定的看着桑结的脸,过了一会才缓缓摇头道:“不可,就算是国师的计策能行的通,本太子也绝不会这般轻易就放过了那个贱人!”
桑结仿佛是早就料到了鄂楚恒的心思,缓缓从袖中抽出了一个盒子,放到桌前,“这里还有本座的一个小玩意,倒是有个极其香艳的名字,唤做—烟花烙!至于如何使用都写在盒内的一张黄纸上了。”
鄂楚恒好奇的接过木盒,缓缓打开,细细的把一张写满了小字的黄纸读完,脸上的肌肉顿时抽搐了几下,骇然说道:“国师,这个法子当真行么?”
“怎么?太子还信不过本座么!?”看着还在犹豫的鄂楚恒,桑结阴沉着脸喝道:“难道太子是想学那野利乞玉,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想要!?何况不消一年,那个郡主就要香消玉损!到时敌国动荡,宝藏到手,这天下难道还不尽在太子之手么!”
鄂楚恒心神激荡,紧紧咬了一咬牙关,缓缓点头:“好,那就依国师的意思!”
“好!这才是一国真君,那么太子就去慢慢对付郡主,我料她是一定会答应的。其余之事,就全部交给本座。事成之后,杀光所有知情之人,太子再安心享用那妙玉一年,就等着兴州的好消息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