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十分,牛家村外迎来一只商队。
清晨本来寒露未净,呼吸有能见的白气。即便是二流武者,此刻也得缩做一团取暖。
但这一千来人个个铁骨铮铮,无视寒露浸湿衣裳,目不斜视,各司其职,倒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诡异感。
临牛家村,商队的商旗打起,黑底金边的商旗上,一个金丝绣的阁楼屹立于上,在初生的朝阳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一座活的阁楼般。
金色阁楼下,三个庄严的篆字随风摇动:天机阁。
牛家村虽说有几千人,但是在这全大陆侠客涌来的节骨眼上,几千人普通一朵浪花般微不可见。
好在这事情也经历了七八届,各大势力都有默认都预留之地,不会进村。
上千人地商队行进至牛家村外,在河西安营扎寨,很快一座恢宏气派的五层阁楼屹立在那里。
天机阁来人了!
如果说八大门派是武林中的执牛耳,那么天机阁就是侠客大陆商会的桂冠。
这个商会神秘而又庞大,其下的商会在大大小小的城池内都有字号。
能在这个群雄割据的时代打通所有关节,商会遍布所有势力,可见其财力与实力。
对于侠客武人而言,天机阁可不仅如此,它还是所有武人心中的圣山!
几乎在江湖闯荡几年的武人,都会知道以下的事情。
七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展示出一种名为“洗髓丹”的丹药,改变了武林的格局,让无数资质差的侠客武者也能挤上一流水准!
六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展示出奇经八脉丹,服用后可以提高自身身体素质。
五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展示出一种萃体丹,服用后可以亲和装备,增加与装备的感应力,提升水准。
四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展示出一种非凡能力:阵法。只要到达江湖一流水准,就可以利用天机阁所研制地阵法卷使的几人间互有联系,得到一种无上之力,大幅度提升自己的能力。
三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展示出四把神兵,碾压一切装备。
二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又展示出四件盔甲,能抵挡神兵带来的伤害。
一百年前的比武台中,天机阁众人又展示出揽月腰带与月落红云靴,又一次改变了武林的格局。
今日,天机阁的到来,大家明白,对方又会拿出新的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
有人猜会是一部甲级功法。
有人猜会是一种可以驯服的凶兽。
大家众说纷纭,但是谁也不甘落后,纷纷向天机阁涌过去。
就算他们得不到这种好东西,但是能买一些烧鸡、小还丹,也不枉自己能来此一朝。
事实上那些传承很久或者与醋神居有很大关联的门派,都是冲着醋神来的,而一些散人和无根系的侠客则是冲着天机阁来的。
很多人都知道比武台会有奇遇,但是会有什么样子的奇遇,谁也说不清。
但是天机阁不一样,只要你给钱,他们就会卖你产品,而且售后服务也挺好。
一个是传说中的东西,一个是付钱就实打实能看到的东西,换谁都会选择后者。
更何况,天机阁此刻来到牛家村,与比武台时间大大错开,这两者更加不冲突。
若是一个有钱的侠客买到好的装备丹药,那么他很有可能在比武中得到一个更好的名次,之后拿到更好的奖励。
有比武台和天机阁同时的存在,又有整个武林门派的涌入,这种事情足以改变武林的格局了!
听闻天机阁的到来,牛家村的三大家主齐齐会聚,在村口倒履相迎。
因为醋仙的关系以及他们这里货物质量过硬,三大家族已经和天机阁交易数代,关系还是比较友善的。
很快天机阁那边,一队人马缓缓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身长怕有八尺。一头蓬乱宽松的卷发四散开来,在朝阳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像极了天机阁上的金丝线。
男子服饰并非中原衣装,左肩裸露出来,臂上肌肉鼓起,筋脉毕露。
右肩随意披着一块黄布,斜拉到左侧腰间缠绕,像极了西域佛陀。
最让人惊奇的,还是他那如同狮子一般的塌鼻,在下腮杂乱的胡须衬托下,带出很重的野性。
“没想到是羊尊此次带队前来,不知天机阁主身体安康?”
天机阁主手下有六大护法,羊尊便是其中之一。
这六大护法与天机阁主一同,轮回几百年不死,成为天机阁最强的底蕴所在。
别看他不过三十来岁,历史上此人屠过的城,怕是有百十来座,有此足矣看出对方的底蕴。
“叨扰三位家主了,不知可否见过醋仙?”
“我们也曾联手拜访过,但是此次醋仙与史中所记载不同,全全委任于一个十多岁孩童,就连玲尊者也不曾出门。”
说道此事,三大家主也有些发愁,之前的家主在醋仙入世都能见到,怎么到他们这一辈,连女尊者都见不到呢!
“三位家主莫急,我这就去醋神居走一遭。”
羊尊安慰一下三位商业伙伴,别离众人,带着随从走向东北侧的醋神居。
此刻醋神居外,跪拜着密密麻麻的人,有些人甚至已经拿出香火,就地打算给醋仙上香寻求庇佑。
羊尊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右手抬起轻轻一抚。
一阵狂风袭来,跪拜的人顿时被这阵妖风扰乱身形,随后被妖风拽着扔向两侧,给羊尊等人留下一条道路。
“天机阁。羊!特来拜见醋仙,拜见玲尊。”
说罢,羊尊从怀里拿出一块红色令牌,轻轻往前一推。
红色令牌仿佛进入水中一般,在空气中溅出朵朵涟漪。
“哼!主人说了,谁也不见!但是我找你有点事情,你先进来吧!”
随着里面清澈的话语声,羊尊踩着涟漪也融进了醋神居房门处。
有些投机的武者想趁机试试,却仿佛撞到一堵结实的墙上一般,捂着头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