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筠正在气头上,罕见地没有及时捕捉到小魔王的意思。
顾相宜说完就后悔了。妈呀,这样忒不矜持了!
见这人一脸茫然地看自己,她欲盖弥彰,“那啥,我只是说你要来撕我的话,我就让你撕,反正是我得罪了你,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华筠:“……”要我打你骂你,还不如打我自己呢!
华筠的脸青青白白,终于剥不下去了,起身拿起外套就走了。
顾相宜松口气,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嗯,好在脸皮厚,羞赧没有透出来。
她懒得去挪动篮子,自己起身,坐了华筠刚才坐的位置,继续剥豆子。要说这男人的火力就是大,就坐了这么一会儿,凳子就热乎乎的。
嗯,感觉跟坐在他腿上一样。嘶,顾相宜,你还可以再不要脸点儿不?
顾相宜心不在焉地剥着豆子,脑子里都是方才华筠那伤心欲绝的小模样。应该不会是装的吧?她其实也有选修过心理学,只是觉得面部微表情什么的太惊悚了,简直就是照妖镜,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看谁都像带着副假面具。
像她这种尤其不喜欢和人打交道的,研究人心纯粹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给混过去了。
现在却有些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惆怅来。假如当时哪怕认真那么一点点,以她的接受能力和记忆力,瞬间就能看出华筠是真心还是假意,还用得着搁这儿猜吗!
不过,她也是有小傲娇的。从前为了保持对时光的纯粹暗恋,即使那样喜欢了,也能不去调查他,现在也不可能会为了进一步了解华筠而去修习心理学。
在她看来,那是闲得蛋/疼,给自己找虐。
顾相宜正在走神走得欢畅,豆子都扔到筐外面去了也不知道。突然,她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是,华二狗又出幺蛾子了!
起身去拿手机,脚下一不留神,就踩碎了好几粒个大个明的豌豆,把她给心疼的。
但来电却不是那人。
顾相宜情绪恹恹地接了,“师兄,怎么了?”
是余静午。他很抱歉,“师妹,你在忙吧?真不好意思,来打扰你。只是我这边出了一个很大的状况,我想也只有你能帮忙了。”
顾相宜蹲下来,一边捡豆子,一边道,“不忙的,什么事儿你直说吧。”
余静午笑了,“师妹,我就知道你最靠谱!有事儿找你准没错。不过这件事儿吧,还真是非你不可。是这样的,今晚八点,阮老爷子,哦,就是旭日传媒,旭日传媒师妹你知道吗?”
顾相宜皱了皱眉头,语调没变,“嗯,知道,你是说他今晚要为他女儿举行洗尘宴是吧?”
余静午大喜过望,“师妹,你知道呀!那就好办了。其实不止是洗尘宴,还是阮小姐生日宴。这个生日有些特殊,是她的本命年,宴会上当然会有些节目。阮小姐之前跟我有些交情,又非常喜欢孩子,所以……”
顾相宜见他老也说不到点子上,急了,“是不是她请孩子们去跳舞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