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相宜对家人这种言语打压已经有免疫力了。
她很淡定，“那你们就继续对他好，不要停啊，以后也跟着他养老。”
因为两小只不愿意回来，顾淮南也和许教授相谈甚欢，他们吃了晚饭才回来。
这期间，华筠摘了一筐草莓送到相园，还邀请他们去吃晚饭，但被苏甜拒绝了。
至于小魔王，他连面都没见着，这小混蛋不知道跑哪去了，连她爸妈都不知道。
顾相宜去了东大。
何烟见到她，远没有上次那般从容。“相……相相，是你爸让你来的，还是你妈？”
顾相宜笑，“是我自己来的。何老师，那份资料，我没有看，也没有第二个看到，我是从出租车上直接拿走的，只是后来一直没想起来送来。”
何烟张大了嘴，瞬间像泄气的皮球，全身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相相，好孩子，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顾相宜淡淡地道，“那标志我认得。”
何烟腾地又站了起来。
顾相宜老神在在，“所以，何老师，别装了。那资料袋里，只是白纸吧？或者，是经过特殊处理的白纸。”
何烟脸白如纸，“你，你也是……”
顾相宜摇头，“不，我没有你这么高尚。”
何烟迷茫。
顾相宜解释，“他们找了我，但被我拒绝了，说起来，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想必，何老师你就是那一年加入的吧？”
何烟难以置信，“这，这，这还能拒绝吗？”
顾相宜理直气壮，“怎么不能呢，纯属自愿呀！”
何烟就像是被人强行打开了另一种思维，脸色变幻莫定。
但良久，她的惯性思维还是占了上风，喃喃斥责，“不，相相，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呢，这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荣幸，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是……”
顾相宜摆手，“何老师，你还是研究人类的呢，不晓得人性分两种，很不幸，我就是那性本恶的。”
何烟突然笑了，“相相呀，别人说这话我信。你跟顾老师一样，都是天性善良的人。”
顾相宜一直淡淡的好脾气就变得厉声起来，“所以，这就是你盯着我爸，拉他当挡箭牌的原因？”
何烟已经恢复了从容，起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小姑娘面前。
她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才缓缓道，“顾老师嘛，他是自愿的。再说了，这是舍己为众生的，他可不是为了我。”
顾相宜被恶心坏了，“别特么打着高大上的幌子！我爸那才是一心为了国家，为了人类长足发展。当年我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我都能分辨出好坏，你能分辨不出？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利，要不然，为什么偷偷摸摸的，不敢曝光在太阳底下！”
何烟奇了，“你现在也还是一个屁事不懂的小姑娘，你凭什么指责我？顾老师和我，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对他的爱慕是真心的，我犯不着害他！”
顾相宜哂笑，“啧啧，到现在还在跟我来琼瑶阿姨的那一套。何老师，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要是再忽悠我爸，我保证让你前功尽弃、名利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