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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过沙漠

长长的商队走在半荒漠化的沙地上,沙地均匀分布着矮小的灌木、土黄色的荆棘、还有一团一团白毛仙人球……虽然温度不是很高,但空气中布满细腻的沙土,呼吸起来很不舒服。

筑基以上的修士可以靠灵气隔绝沙土,还在练气的小修和普通凡人就只能靠防风沙的围巾了。

商队偏后的位置有一辆三匹驮马拉的马车,驾车的是一位全身包裹严实的黑衣青年(严实到基本看不出模样)。青年身旁坐着两个格子斗篷的年轻人,大的二十,小的十七。

一路上,大黑敬业的扮演着寡言前辈,对班家孩子的问题虽说都有回答,但能说三个字的绝不说五个字。

十七岁的班家驹满头纱巾裹得严实,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但依旧对沙漠的景色感兴趣,一会儿指着这边呜呜呜!一会儿指着那边呜呜呜!小脑袋不停的转,都不怕闪了脖子。

班家主事的筑基青年班晴专愁得直摇头,无奈道:“家驹啊!你消停一会儿吧!别跟个土包子进城似的。”

班家驹拉开捂嘴的纱巾,快速说道:“晴专哥,这又不是城里,没人笑话我的!哎呀……又进一嘴沙子……”说着,连忙围好纱巾。

晴专满脸苦笑,心想:晴专是二叔的儿子,二叔那人性格内向,温文尔雅,看家驹姐姐群淑就知道了,可养的儿子怎么这么多动啊……不过好在混熟之后才多动,这要是见谁都自来熟,可真要愁死了……

这时,一直安静驾车的大黑扭过蒙着黑纱的脑袋,说道:“晴专、家驹,我和小白昨晚商量一下,若有人问起咱们几个人的关系,我叫玄乌术,是你们家雇的保镖,我……我妹白枭枭是你们的厨娘!”

“哈??”两个班家男孩直接张大嘴,差点吞了纱巾。

还没等问细节,大黑一句话堵过来:“具体的……中午吃饭时,你们问小白。”

俩男孩互相瞅瞅,又看了看继续安静驾车的大黑,心中嘀咕:有这个黑大哥做保镖是挺好的,可白枭哥扮厨娘是什么鬼?还白枭枭?虽然听曲琳柳说过白枭哥喜欢扮女人,但也不用扮到这份吧?厨娘??哎等等,也就是说,过沙漠这些日子的饭菜,白枭哥包了?好啊!!

顺利转移重点的班家孩子认真点头:“我们听玄枭大哥的!”

大黑:“从现在起,叫我玄大哥,或是乌术大哥。”

“是,玄大哥!”

过了一会儿,五个骑着跑路沙蜥的修士小队靠近马车,为首的修士靠近御夫位子,朝大黑拱手道:“这位兄台可还记得在下?”

大黑抬起包裹严实的脑袋,看不出表情的摇摇头。

那修士笑道:“在下唐方亮,素爱结交朋友,昨日客栈见兄台气势不凡,萌生结交之意……”

大黑没什么动静只是望着。旁边两个班家男孩互相瞅瞅,心想:从饭量来讲,玄枭大哥确实不凡。

唐方亮:“不知兄台贵姓?”

大黑不见表情直直的望着:“……”

唐方亮笑容有些僵:“……”

过了近十秒……

大黑隔着满脸黑纱恍然大悟:“你是昨天替我们一桌付饭钱的那位好心人?”俩班家男孩差点掉出马车。

唐方亮爆着筋僵笑:“正是在下,兄台终于想起来了?不知兄台贵姓?”敢情这是才想起来?脑子转的太慢了吧!

大黑:“你真是好心人啊!你叫啥来着?”

唐方亮笑容越发僵硬:“在下……”

“我叫玄乌术,幸会幸会!”大黑没等对方再报名字,拱手说道。

旁边的班晴专顾不得古怪,连忙捡起缰绳,同时说道:“玄大哥!驾车时不能丢掉缰绳啊!”

大黑转过隔着黑纱的脸,看向班家俩男孩,过了十秒,点头道:“哎呀,我忘了!二位少爷,不好意思。”说完,接过缰绳。

不知什么情况的班家孩子满脸呆愣,一旁的唐方亮心中古怪:昨天看这黑大个吃饭吞蛇速度极快,怎么今天说话反应这么慢?不会是装的吧?

想着试探试探的唐方亮笑着开口道:“此时临近中午了,不知玄兄午饭……”

“我家小白负责做饭!”没等对方说完,大黑抢着接话。

“哦!这样啊!”唐方亮话被打断没有不悦,而是继续搭茬:“我看玄兄修为不弱,为何不用灵气防沙,而是学着凡人包围巾啊?”

大黑恢复呆愣盯人状态。

俩班家孩子:“……”

唐方亮:“……”

过了十秒,大黑开口回答:“包围巾方便!脏了小白会给我洗的。”

唐方亮满心吐槽:灵气防沙才方便吧?不是你这么说意思是我们围巾脏了没人给洗呗?不过为啥这么点事要想那么久啊?再试试!

清咳一声,唐方亮再次开口:“昨日观玄兄胃口极好,不知平时在食物方面可有什么偏爱?”

大黑:“我什么都吃,不挑食的。”

唐方亮笑道:“哦!那真是有口福啊!哦对了,之前我在车后窗跟令妹聊了一阵,听令妹所言,玄兄在给人做保镖,那玄兄身边这两位定是需要保护的少爷了?”

班家两位公子连忙拱手行礼:“见过唐前辈。”

唐方亮:“二位不必客气。”

这时,御夫座位后,车门的小窗打开,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传出:“二位少爷,水果茶煮好了,进来休息一会儿吧!”

“哦!”班晴专对家驹道:“你回车里休息吧!我再陪唐前辈聊会儿。”

班家驹见了生人恢复腼腆状态,拱手行礼后钻进马车。

唐方亮笑道:“出门在外,有个手艺好的厨娘跟着,真是好福气啊!”

班晴专:“唐前辈说的是,这一路我们多亏玄大哥和白……姐姐照顾,即使离家很远,也依旧安心。”

唐方亮:“有人照顾是好事,但人总有靠自己的一天,在此之前,可要学好本事啊!”

班晴专:“唐前辈说的有理!晚辈记下了。”

唐方亮看了看大黑,自从听到果茶煮好的话后,这位黑纱包裹严实的大号人形就不停扭着身子往车里张望,真佩服他这样三心二意是怎么驾车的。

班晴专也注意到了大黑的行为,好奇道:“玄大哥,你这是?”

大黑:“呃……”还没想好怎么说,车门开了,车里的‘厨娘’一身白衣桃花小衫,包着白纱巾钻出马车,塞给大黑一个油纸口袋,道:“哥哥饿了吧?午饭先吃这个垫垫,晚上到了歇脚的地方,小妹炖排骨给你吃!”转向班晴专:“晴专少爷,车外沙土多,进来歇会儿吧!”

接过油纸袋子的大黑二话不说,缰绳用脚一踩,松了松围巾,闪电般的往嘴里塞食物,速度之快,空气中的沙土都来不及粘。

闻着散开的酱肉香味,唐方亮咽了咽口水,拱手道:“玄兄,在下还有事,先告辞,后会有期!”

大黑满嘴酱肉,拱手道:“嗯!嗯嗯!”

唐方亮:“……”沉默两秒,拉动缰绳,转身离开。

班晴专此时也钻进车厢吃饭,御夫位子只剩大黑一人,这位鸟爷懒懒的一歪,捧着酱肉慢慢吃着。想了想,抬起没踩缰绳的脚,拍了拍三只驮马的屁股,同时喉咙发出一串低沉的音节。

拉车的三匹驮马回头瞅瞅,又互相瞅瞅,没出声,继续跟着前方的大队,匀速赶路。

唐方亮骑着沙蜥回到自己的修士小队,扔蛇的黑蛇老三问道:“大哥,谈妥没?那黑大个同意吗?”

唐方亮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摇头道:“我还没说呢!”

黑蛇三:“那……”

唐方亮:“反正离目的地还要走好多天呢!不急,若是说得太早,难免被人怀疑。”

其余几人纷纷点头。

唐方亮看了看周围环境,道:“咱沙蜥速度快,现在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酱肉味儿都闻馋了。

其余几人互相瞅瞅,点头,寻找沙丘巨石一类挡风遮阳的地方,准备休息,同时心中古怪:往常大哥白天很少要求午休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唐方亮一边瞅着水壶,一边心中撇嘴:那个黑大个和车里的四个小的真是有福气,随身携带厨娘?走沙漠还能喝果茶吃酱肉??晚上还有炖排骨???这哪是辛苦赶路啊!根本是闲暇郊游啊!!

不知不觉虐狗的小卷毛一行人跟着商队走了一天,傍晚来到一处宽大的石壁山下歇脚。因为晚上空气中的沙土明显比白天浓很多,风也大不少,赶路容易迷失方向,所以商队一般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常年下来,穿沙漠的商路已经固定,都是走一天就能找到高大遮掩物的路线。

不同的商队休息方式不同,有的搭帐篷;有的将驮马围起来,人在中间;也有的是马车,固定好了,当房子用。

杨何宇一行六人租的马车很宽敞,隔出三个小房间后还剩了一大块位置可以当厨房。外边沙土太多,杨何宇怕自己煮的晚饭变混凝土,所以门窗堵得严实,只留了棚顶的通气小窗。

将准备好的食材炖得差不多,杨何宇想起三匹驮马也要给饭,翻出代步店老板推荐的马粮。钻出车门刚一抬头,三匹驮马的大长脸离自己不足一尺,隔着纱巾都能清晰的看到三匹驮马直勾勾的眼神。

杨何宇眨眨眼,心想:怪我拿饭晚了?不晚吧?别的队伍代步动物好像也是这个时候喂啊!

大黑这时候凑过来,拉过小卷毛手里的草料口袋,扫了扫,一边不感兴趣的递回来,一边说道:“小白,今天中午我跟它们说,吃过晚饭你会给它们刷毛,我还夸你手法不错呢!一会儿露一手吧!”

“哈??”杨何宇满脸惊讶的看看大黑,又看看三匹眼睛放光的驮马,慢吞吞的问:“我哥……真……这么说了?”

三匹驮马齐齐点头。杨何宇默默捂脸,一边拿出喂食的木槽,倒上草料,一边笑道:“既然我哥说了,没问题,请等我吃完饭,吃完饭有力气嘛!哈哈!”看着三匹驮马低头吃草,杨何宇无奈的翻个白眼,道:“哥,进来准备吃饭。”

吃过晚饭,班家四个年轻人一听小卷毛要给驮马刷毛?纷纷表现极大的兴趣,要一起刷。当初根据老板推荐,刷子只买了两把,班家四人只好轮着用了。

杨何宇为了不被班家驭兽狂看出破绽纠缠,所以很少跟驮马传音说话,大黑也没当着外人面吼过兽语。

沙驮马毛厚,又时时刻刻沾满沙土,所以很容易打结发痒。杨何宇看着形状像乒乓球拍,梳子齿比手指多不了几根的粗铁刷,摸了摸驮马,偷偷传音:“不舒服就摇头,别踹我啊!呃,也别吐我……”

借着马车前挂的灯笼昏暗的亮光,老家照顾过马羊一类凡兽的班家孩子顺利抓到刷毛技巧。小卷毛则是偷偷边刷边问,五个‘马夫’把三匹驮马伺候的开开心心。

晚上,杨何宇回到马车小屋里,将沾满沙土的斗篷纱巾角落一堆,趴在垫子上挺尸。

鹏空同样姿势趴在一旁,歪头道:“该我了吧?”

杨何宇满脸无力的看过来:“啥呀?”

鹏空噘嘴小声说道:“白天陪人聊天,晚上给驮马刷毛,现在该伺候我了吧?”

杨何宇眼珠一瞪,随即俩眼一闭:“哥我现在唱歌都气短,你若不嫌弃,闭眼想歌伴舞的画面吧!”

鹏空:“你这叫伺候人?太敷衍了吧?”

杨何宇满脸悲苦:“大哥!刷毛很累的,我手动不了啦!不用说手,肩膀往下全疼啊!”

鹏空:“……我给你捏捏?”

杨何宇立刻翻出笑脸:“那敢情好!”

鹏空:“……好吧!我的废渣,演节目的事,先记账!利息日翻一倍。”

杨何宇眼珠一瞪:“你跟我放高利贷?”

鹏空:“不行吗?按摩取消。”

杨何宇满脸狗腿:“别,大哥,小弟最喜欢大哥放的高利贷了,利息日翻十倍都行,所以说,我的手臂拜托了!”

靠着鹏空专业按摩,杨何宇第二天恢复活跳跳,一行人继续聊天望风景,跟着商队赶路。根据大黑这个吃货指点,六人有时在晚上落脚之后还会偷偷跑到附近的角落挖沙子,抓土鼠。

班家四个年轻人对于抓土鼠活动热情极高,但对于抓到的土鼠拿来烤着吃?四个年轻人只有两种表现:忍着没吐和没忍住吐了。

听着大黑说的:‘不挑食长得快’理论,四个年轻人深刻体会到修士练辟谷是非常重要的。

一连走了十多天,除了旅途枯燥些外,没什么危险,而最初来搭茬交朋友的几个修士也没再露面。不是别的,当天被喂了狗粮之后,身为魔修的唐方亮一行人深感日子过得憋屈,所以先回刮沙镇全力放飞心情,反正跑路沙蜥脚程快,晚几天也能赶上大队。

这天傍晚,商队一行人来到一处村镇遗迹落脚。听同行的商人介绍,这个地方几百年前似乎是个驿站,当初沙漠的沙子没满天飘时,这个驿站还是挺热闹的,听说后来黄天湖那边似乎是出了什么怪东西,导致沙漠终日黄沙漫天,地下水源枯竭,而且似乎也有古怪,所以这个驿站才荒废了。

虽说常住不行,但休息一晚避避风沙还是可以的。并且,这个遗迹的房屋不是刮沙镇的土包房,而是正常的砖房,只不过早已被风沙刮得变了形,多数只剩下破损的墙壁。

镇子上的房屋虽破,但能防风挡沙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商队中的每个小队都选了个看起来还说得过去的地方,准备休息,但为了安全,大家选的地方离得都不远。

看着一块块不足两米高的残破砖墙,杨何宇想起了住鬼城修墙的日子,心中偷笑:不知这里有没有鬼哦!

“白姐姐!玄大哥,快来快来!”几天下来,四个班家孩子彻底改口,尤其是俩女孩子,差点拿小卷毛当闺蜜。

一行人选的落脚地点是个几间屋相连的小院,房屋留下的墙壁比较多,似乎曾经是个占地较大的人家,当年门口还摆过石雕呢!不过那个石雕早已看不出模样,只剩两块不规则的大石,被大黑抱过来拴绳子固定马车了。

清理沙土过程中,晴专和家驹在‘院子’里发现地上有块粗糙的石板,本想着可以拿来当个桌面,刨了一会儿,发觉这石板下似乎盖了东西??石板能盖什么?井啊!!

一听说屋子遗迹找到一口井,还盖了块石板??杨何宇面色漆黑,心中嘀咕:盖着石板的井?井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白姐姐,你说井里会不会有鬼啊?”家驹一旁满脸好奇的小声问。

杨何宇大着眼睛看了看,然后望着昏暗飘沙的天空,心中嘀咕:我可啥都没说,我啥都没说啊!这不是我说的!

大黑和晴专还在研究镶在沙地的石板。当初的水井周围经过这些年沙土堆积,已经完全被沙土埋住,与周围一平了,想掀开石板,至少要把附近的沙土挖掉。

两个女孩子本来在打扫,兴致勃勃的准备遗迹野营,听到声音,也过来看热闹。杨何宇满脸死相的看着四个眼睛放光,盼着发现什么的好奇宝宝,心中无奈,只能盼着井里什么都没有。

将边缘的沙土简单清理之后,大黑这个怪力鸟爷面无表情的抬手一掀,两米见方近一尺厚的大石板像块小瓷砖般,轻松的被端到一旁。

班家四个孩子一脸好奇加紧张,个个保持安全距离,没有冲过去看。杨何宇依旧满脸死相的默念:没有贞子、没有国王、没有、没有。

六人中胆子最大的要数大黑,隔着黑纱看不清,所以稍微掀开一条缝,借着昏暗的夕阳朝井下张望。过了一会儿,大黑眼睛一亮,包好纱巾,走过来分活:晴专准备鱼竿,家驹准备鱼饵,钓鱼!

井里有鱼??打死也不信!小卷毛满脸疑惑,看着班家孩子兴致勃勃的忙活,自己小心的走到井边,伸长脖子,小心张望。瞅了半天,啥也没看到,井里黑乎乎一片,连深浅都看不出来。

三十分钟后,杨何宇和俩女孩子收拾出一大块地方,固定好帐篷,准备做晚饭。大黑此时带着俩男孩围着井,‘钓鱼’。

静静坐了十分钟,家驹好奇道:“玄大哥,刚刚我朝井里丢了块石头,怎么没听到水声啊?”

大黑:“井里没水。”

家驹:“没、没水?那怎么会有鱼啊?”

大黑:“钓到你们就知道了。”

俩男孩互相瞅瞅,不是水里的鱼?那就是没见过的品种??一定要看看!

鱼饵是大黑特意嘱咐过,泡了水的鲜肉条,油水混合血水滴在井底的软沙地上,很快渗进土里,随即,地下传来阵阵沙响。

突然,鱼竿一动,大黑立刻起身收杆,两个班家孩子顿时瞪大眼睛,准备看沙子里的鱼。只见大黑拽了几下,就从井里钓上一只一米左右,小腿粗细,全身土黄长满婴儿手形状的小爪子的尖头生物。

看着眼前这个跟‘鱼’的概念相差很远的东西张牙舞爪的样子,胆子大些的晴专小声问道:“玄大哥,这……是什么?”

大黑随手一拍,将这个爪子鱼拍死,丢在一旁,一边装鱼饵,一边回答:“这是沙漠百足鱼,一会儿烤了吃!”

又是烤了吃??看着百足鱼毒蛇般的脸加上那堆能让人犯密集恐惧症的小爪子,晴专脸色铁青,家驹直接转身逃走,找角落呕吐去了。

听说钓到食材,杨何宇和俩女孩子也过来看,还没说怎么吃,俩女孩子直接跑到家驹身边排排站,一起吐。小卷毛一脸淡定的拎起怪玩意儿,研究炖和烤哪个会好些,想着当初吃沙漠刺鱼的经验,应该炖会好吃些。

晴专捂着抽搐的胃,颤抖的问:“白姐姐,你不觉得它恶心吗?”

“不会啊!”杨何宇满脸淡定:“我哥说了,不能歧视食物。”抬头看到晴专纱巾后古怪的脸,笑道:“还有就是,见过更恶心的食材后,这个多足鱼就不恶心了。”跟人面鱼比起来,这个手多的不算什么?

晴专满脸扭曲,心中古怪:比这更恶心的食材?听这说法是吃过了呗?天哪!什么都吃竟然能到这地步?不愧是专业吃货!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大黑钓到十多条百足鱼,小卷毛跟去萝卜皮似的,将鱼头和带爪子的鱼皮削了,鱼剁大块,老规矩,炖一半烤一半!全程一脸淡定,令班家四个年轻人十分佩服。

香味飘出的时候,班家四个孩子闭眼默默催眠自己,之前看到的怪物是幻觉,锅里的东西很好吃!

百足鱼比沙漠刺鱼好吃多了,口感也就比海里的鱼肉硬些,不像嚼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