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何宇和大黑在清凉居岛地下小镇逛街,此时进了一家卤煮店。
店内装饰处处精致,隔扇全由竹木制成,雕工精细,桌边小窗透着雅致的景色,如时刻变换的小品绘画一般。
作为满脑子都是吃的两个俗人,杨何宇和大黑完全没心情欣赏,直接挑了个比较靠边的位置,点餐。
往常来的客人都慢节奏,看菜单、跟同伴闲聊,品评哪道菜好……等点完餐怎么也得四五分钟。所以穿戴素雅的美女侍者习惯性的递过菜单,微笑等待,没想到这二位客人连看都没看,直接由白发的开口:“店里所有卤煮各来两份,酒水有几种来几壶,就这样。”
美女侍者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杨何宇眨眨眼,以为是在等小费,于是拿出几块下品灵石,道:“快点上菜。”
天哪!好大方的客人!美女侍者立刻眉开眼笑,收起灵石,拿起菜单,行礼说了句:“谢谢客官,请稍等。”转身飞快的跑去传菜。
很快,卤煮上桌了,杨何宇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碟一碗的‘工艺品’,心想:这吃了……没人找我麻烦吧?话说卤煮用做这么精细?端起两份卤肉,一碟两块,两碟四块,切的竟然一模一样?天哪!刀工师傅有强迫症吧?
这边还在惊讶,精致的小桌上卤煮碟碗已经规整的摆成了金字塔,放好几壶酒,美女侍者再次行礼微笑道:“菜齐了,请二位慢用。”说完,优雅的离开。
杨何宇一边感叹,一边放下小碟子,抬头刚好看到大黑张着大嘴,夹起一大块卤牛杂要吞……顶着周围客人古怪的目光,杨何宇连忙小声劝道:“大哥,优雅!优雅!没人跟你抢。”
大黑夹着牛杂,张着嘴,目光移过来:“优雅?”
杨何宇连忙点头,小声道:“你看这里装饰这么复杂,吃相也要讲究!毕竟咱是有身份的人嘛!”
大黑:“讲究?”
杨何宇:“嗯嗯嗯!”
“好!”说完,大黑将牛杂放回碗里,放下筷子,摆出优雅的姿态,缓缓将碗端到嘴边,微微一抬,做了个无声抿茶的动作,然后优雅的将碗放回桌子,伸手去拿下一碗……
杨何宇伸眼一瞅,刚才放下的碗,空了!不光是牛杂没了,连带汤汁都没了!那碗跟新洗的一样!敢情这鸟爷是用舌头舔碗了吗??就在小卷毛惊呆的时间,大黑拿起一碗,放下一碗,拿起一碟,放下一碟,筷子都不用了,直接拿舌头扫食物进嘴,速度快到看不见,所以看着十分优雅。
结了帐,二人离开后,收拾桌子的女侍者瞪大眼睛,看着桌上摞得整齐的‘干净’碗碟,犹豫这还用不用洗。
镇上的客人都是注意形象的修士,没有走路吃东西的习惯,所以店铺没有卖打包食品的。杨何宇只好估算着大黑嘴馋的时间,快速找地儿补食,还好,不知这位鸟爷是不是依旧在扮优雅,总之没再放低气压。
逛了几间小吃铺子,杨何宇看到前方一间门面进出客人较多,回头问道:“哥,那间什么店啊?咱进去看吗?”
鹏空:“修士自发组织的杂货市场,可以进去看看。”
杨何宇:“?换人了?”
鹏空:“他嫌扮优雅累,说有好吃的再出来。”
杨何宇:“……”
这座小镇上绝大多数的店面门口都有迎客侍者,但眼前这间杂货市场却只有风格统一的精致门脸,写着‘随心回廊’的匾额,还有门口立着‘不得争吵斗殴’等规矩的木板,没有任何侍者和工作人员。
走进杂货市场,眼前不是大块空地,而是曲折的走廊。当初修建这座地下清凉小镇的人很会设计,起到支撑作用的柱子大部分与这走廊连接,所以在外不占街道,不破坏风景,走廊墙外有的种植花木,有的摆放假山,墙壁都作为背景使用。
走廊的宽度除去摆摊的修士,还能并排走四至五人,而且这里摆摊也不是地面铺布,而是专门等距设置了小台面,台面正上方有小明光阵。摆摊的修士不用花租金,但需要自己拿灵石照明,台面后有坐的位置,回廊的之字形拐角很多,所以每个摊位附近都相对清净,没客人的修士还可以欣赏对面墙上雕刻的风景花卉。
镇上虽说也有交易阁的小分号,但还是有不少修士愿意在交换市场摆摊。所以专门接待修士的这半个小镇才修了‘随心回廊’。回廊里大家全凭喜好,带不带面具、藏不藏身份都随意,只要不打架,都好说。
回廊里不是很吵,大家讲价的声音都相对压低,为了低调嘛!毕竟摆摊的修士拿出的东西很多都是平时不好明卖的,买家也不想张扬。
杨何宇和鹏空走在回廊里,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小声问:“哥,咱打算找什么?你有目标吗?”
鹏空:“目标有几个,可我不确定这里有没有,看到再说。”
走过几个摊子,前方一个摆摊的老者正在收拾东西,似乎要收摊?
鹏空突然低头道:“去问那个摊主,他桌上的红石头哪弄的。”
杨何宇赶紧快走几步,蹲在石台前,问道:“老伯,怎么收摊了?”
老者一边收拾,一边苦笑道:“不卖了,我一连坐了五天,一件都没卖出去,不卖了。”
杨何宇:“别啊老伯,再等一会儿呗!我看您这桌上东西都很古老哦!”
老者停下手,无奈道:“是啊!太古老,不好卖了。”
杨何宇虽然不懂,但也能看出来,桌上小阵盘是万年前的老款,使用方式跟现在的不同;记载功法的兽皮文字磨损严重,这要是看不明白,还不练差了?还有一些古怪的小玩意儿,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确实都不是修士急用的热门商品。
随手拿起一块暗红的玉石,杨何宇偷偷咧嘴,这玉石鸡蛋大小,比较适合做把玩件,可是手感太差了,没打磨的?这要是整天握在手里上包浆,没等玉石养出皮壳,自己手就掉无数层皮了。
小心的拿着这块磨手的红玉石,杨何宇问道:“老伯,这块石头是做什么的?”
老者:“没用的废料。”
杨何宇:“哈?可我看颜色不错,打磨一下,至少可以做个把玩件吧?”
老者苦笑道:“唉……当初这东西可不是做把玩件的普通玉,不然我也不会从采矿队手里高价收购,可谁知……唉……”
杨何宇满脸兴致勃勃:“老伯,我爱听故事,给我讲讲呗!这石头我也喜欢,多少钱啊?”
老者无奈道:“当初我花五块中品灵石收的原石,小兄弟若真想买,也给这个价吧……”没什么用的东西,一般听到这价就不会有人买了。
杨何宇:“啊?那么贵?呃……”看着老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咬咬牙,道:“行!我帮老伯开个张,这石头我要了,但是你要给我讲讲这石头哪来的。”说着,拿出五块灵石放桌上。
老者一脸看败家子的表情,收起灵石,摆出笑脸道:“小兄弟想听这石头的来历,那我就说说吧!”穿这么漂亮,修为这么差,定是有钱没资质的少爷,还是个审美偏娘的。
杨何宇:“老伯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老者:“不用那么严肃,这石头也没什么夸张的来历,只不过是流火矿出产的矿石而已。”
杨何宇:“流火矿?”
老者:“天水流火,十年轮回。”
杨何宇:“什么是天水流火?”
老者:“这是两个怪矿,都是每隔十年出现一次,矿内危机重重,出产的东西还不固定。流火矿一般出现在咱这西南海域的海底;天水矿则是出现在内陆中部群山的山巅。”
杨何宇:“那这两个矿出现时有什么神奇景象吗?”
老者:“当然有,这两个矿每次开启都有标志景象,但想看全却需要运气!”
杨何宇摆出一脸好奇:“讲讲,讲讲。”
老者:“流火矿因为在海底,海大又没人守着,所以每次发现开矿时,都是某个海岛火山喷发,喷的不是熔岩,而是冲天的火焰和火气,传闻历史最高的火焰喷过千米呢!据说流火矿喷火越高,出产越好。”
杨何宇:“好神奇,那天水矿呢?”
老者:“天水矿在内陆,所以每次开矿前,都会有天河落水的奇景,水落在哪座山,哪座山就是矿眼。我年轻时有幸见到的就是天河开始落水的奇景,真是既美丽又震撼啊!”
杨何宇:“哦……那老伯,这两个矿一般都出产什么啊?每次开矿能有多少天?”
老者:“要说这两个矿怪就怪在这,天水流火二矿,每次产出的东西都不同,有时矿石多、有时药草多,碰到运气好的年份,还可能有珍贵的异宝。每次开矿的时间也不固定,一般都是十天到二十天左右。”
杨何宇点点头,拿起手里的红石头,道:“老伯,出这块石头的年份,算出产好还是不好啊?”
老者苦笑道:“这是十年前,也就是上次流火矿开矿时出的,那年流火矿的矿眼火喷近两百米,按道理说出产应该一般,但我当时听说有人在矿里挖到了高纯度的紫焰晶石,还有五百年的龙鳞芝,所以看到采矿队卖火玉原石,就买了一块,本想着回去打磨加工一下,做个火丹瓶什么的卖个好价,毕竟这块火玉成色还不错……”
杨何宇:“那为什么老伯又说这是废料呢?”
老者:“小兄弟,这玉石你一直拿在手里,没什么感觉吗?”
杨何宇:“有啊!像握砂纸。”
老者:“是啊!玉应该是柔润的手感,这块火玉里坚硬杂质太多,甚至影响加工,所以成了废料。”
回廊光线一般,杨何宇盯了半天也看不出玉石杂质什么样,收起石头,说道:“多谢老伯,不知老伯说的天水和流火矿下次什么时候开矿啊?”
老者:“这可说不好,不过流火矿十年期已到,应该就是这三两个月内的事了,到时候火光冲天,就算在海湖城应该也能看到的。至于天水矿,好像期限还差一年,不过天水矿更容易发现,每次天河出现,都要过一两个月才能落水呢!而且天河就算白天也能看见。”
杨何宇站起身,行礼道:“多谢老伯讲解,晚辈还要到前边看看,告辞啦!”
老者继续开始收拾东西,笑道:“慢走啊!”
杨何宇蹦蹦跳跳的走过几个摊子,转过弯,鹏空笑着靠过来,轻声道:“我要你问问石头来历,你怎么扯那么久?”
“你还有脸说?”杨何宇抬眼撇嘴:“我问你,你刚才哪去啦?”
鹏空:“我要保持低调。”
杨何宇:“低调到消失不见?”
鹏空:“我一直都在啊!”
杨何宇:“好吧!您老隐藏功夫好,咱不聊这个。刚才你叫我去问一块石头的来历,我要是冲过去就问:老头,这石头哪来的?你觉得人家会跟我说这么详细吗?不把我打出去就不错了。”
鹏空:“你若被人打出去,我会负责捡回来。”
杨何宇:“你就不能拍胸脯说帮我打回去?”
鹏空满脸无辜:“你哥我要低调!隐藏身份嘛!”
杨何宇:“好!我神秘的鸟爷,你说什么都有理。那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块贵死的红玉废料有什么用吗?”
鹏空:“把剩下的摊子看完,回去再说。”
杨何宇:“好吧!”
又走过几个摊子,前边堆了一群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小卷毛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凑了过去,鹏空偷偷无奈的摇头。
被围的摊主是卖活物的中年人,此时正跟一位十六七的黄衣女生吵架,黄衣女生身后还站着三个年纪十三四的女孩子,两个格衣一个黄衣,其中一个穿格子衣服的正在哭。
摊位台子上摆了一只扁木箱,旁边还有几个罐子。箱子里挤了二十多只……看嘴形是鸭子,但实在是丑的可以:满身灰绿色参差不齐的毛,个个俩眼无神,若不是个别小鸭子时不时晃下脑袋,真像毛绒玩具,还是丑玩具。
杨何宇挤进人群边缘,听议论,事情似乎是四个女孩子中的一个看到卖小动物的摊子,好奇,毕竟修士摊子和交易阁都很难见到卖动物的(毒虫类除外)。不过说来倒霉,女孩子刚捧起一只小鸭子,这鸭子就翻眼死了,老板要求赔偿,女孩子中年纪大的出面理论,于是就吵了起来。
此时争吵还在继续,哭的那个就是之前把鸭子拿死了的女孩,翻眼的鸭子还捧在手里,女孩也不知是在哭什么。
老板理直气壮:“你们几个哪来的乡巴佬?随便弄死我的灵兽幼崽,还不想赔?”
黄衣女子:“我们没说不赔啊!这死鸭子我们买,但你要的价钱太多了!”
老板:“灵兽!你以为是寻常的鸭子啊?我卖的可是翠宝灵鸭!稀有着呢!”
黄衣女子:“再稀有死了还是死了!你就不能便宜点?”
老板:“你们弄死的,还怪我?耽误我做生意,没叫你们翻倍赔偿就不错了。”
捧鸭子哭的格衣女孩小声道:“晓洛姐姐,弄死小鸭子是我的错,我赔就是……”
黄衣女子回头皱眉道:“这死鸭子这么贵,你把它买了,哪还有钱买资源修行?再说了,就算咱四个凑钱也不够啊!”
这里僵持不下,周围看热闹的什么表情都有,就是没人出来打圆场。杨何宇看了看,黄衣的两个是禄家的孩子,格子衣服的是班家的孩子,都是琳柳的同乡,遇到麻烦,自己不能看着不管。
继续往前挤了几步,杨何宇开口道:“老板,你卖灵兽哦?是什么灵兽啊?怎么卖啊?”
摊主听到有人问,收收火气,回头道:“翠宝灵鸭,一颗上品灵石一只。”
对面的四个女生看到白枭哥出现,都一愣神,杨何宇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对这四人视而不见,专心看木箱,继续问:“老板,翠宝灵鸭,可我怎么看着这小鸭子不翠也不灵啊?”
老板眉头一皱,不悦道:“不懂别乱说,这是翠宝灵鸭幼崽,长大了就翠了,再说灵兽小时候看着跟凡兽差别不大,等长大了就灵了,养的好还能化形呢!”
人群中个别年长些的修士听闻,纷纷摇头偷笑。
杨何宇满脸古怪道:“老板,你真当我年幼无知啊?灵兽再幼小也是灵兽,本身自带的灵性是凡兽比不了的,还长大了就灵了?没有灵性的灵兽就不是灵兽了,还谈什么化形?”
看不出来,这穿戴娘炮的小子还是个行家?老板皱眉:“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别废话。”
杨何宇捧起一只小鸭子:“买啊!不过,便宜点,一只一块下品灵石如何?”
老板眼珠一瞪:“你小子找揍是不是?”
杨何宇‘和善’的笑道:“老板,我给的价钱不错了,因为你这鸭子根本不是翠宝灵鸭,或者说,连灵兽都不是,拿普通鸭子当灵兽卖高价骗年轻人,这么做不厚道哦!”
面对这白发少年的笑脸,老板后背冒了一茬冷汗,依旧不服道:“你凭什么说我卖的不是灵鸭?你有什么证据?”
杨何宇捧住小鸭子颠了颠,手里的鸭子依旧呆愣没反应,于是笑道:“老板,我说了,灵兽是有灵性的,聪明着呢!若是翠宝灵鸭,我刚才那么颠,一定会有警觉和预防危险的表示,甚至踹我两脚都有可能,可您看,这鸭子还是像玩具一样没反应,您可别说它们饿傻了啊!”
听闻,人群中开始有人发笑。
没等老板反驳,杨何宇轻轻捻了捻鸭毛,抬手道:“还有,您这鸭子毛的绿色是染上去的,而且染毛手艺太差,都掉色啦!”
围观人群见此,不少人开始嘲笑:“露馅了,骗不了这位小兄弟就认输吧!”
老板沉着脸,压低声音:“好!我认栽了,一块下品灵石一只卖你。”
杨何宇指着对面安静做背景的四个女生,道:“买一送一怎么样?那只死的送我,你们也不用吵了。我花一块灵石,还帮老板你解围,你看我人多好啊!”说着,拿出一块下品灵石,塞过去。
老板对这少年突然的歪理,思维断念接不上话,杨何宇捧着手里的鸭子,走到四个女生面前,回头笑道:“老板不用感动,也不用谢我,我向来做好事不留名,走啦!”说完,对四个女生使个眼色,接过对方手里的‘死’鸭子,挤出人群,大步离开。
留下懵圈的老板捏着灵石,周围人群在嘲笑声中渐渐散去。
快步走过几个转角,杨何宇回头望去,那四个女生果然跟来了。
站在一个没人摆摊的空位置,四人中年纪最大的黄衣女子笑道:“多谢白枭哥帮我们解围。”其余三个也都行礼。
杨何宇:“没什么,这不刚好看到了嘛!再说那老板确实不该骗人。”
那个哭鼻子的格衣女孩小声道:“白……白枭哥哥,你为什么连这死的鸭子也一直抱着?”
杨何宇:“哎呦!差点忘了,你们跟我来!”说着,快步朝回廊出口走去。
出了随心回廊,杨何宇快速朝最近的一个小胡同走去。小镇虽说装修装饰繁琐,但不少房屋间还是有细窄的小胡同的。只是这样的地方一般没人往里钻。
钻进不到两人宽的死胡同,杨何宇蹲在地上,拿出一只小木盆,倒些清水,把两只小鸭子都放了进去。跟过来的四个女生一脸不解的看着。
过了五分钟左右,之前呆愣的小鸭子似乎灵活了一些,那只死的更神奇,竟然重新恢复呆愣状态,水能把鸭子泡活?太神奇了,四个女生都瞪大圆眼。
杨何宇松口气,小心的捧水,冲掉鸭子身上的绿色,道:“这个虽不是老板说的什么灵鸭,但也不是普通凡兽,这个是灰木鸭,算是一种可饲养的妖兽。”
格衣女孩立刻来了兴致,蹲在盆子边,好奇道:“白枭哥哥,妖兽也能人工饲养吗?”听说内陆野外的妖兽都很凶啊!
杨何宇:“当然啦!内陆好多地方都圈养性情温和的低阶妖兽做代步啊!耕种啊!比凡兽好用!”
格衣女孩:“那这小鸭子好养吗?”
杨何宇:“我没养过,怎么,有兴趣?”
之前吵架的黄衣女子笑道:“白枭哥有所不知,我们泰和城六大家族,班家的人最擅长养殖,她们家的人个个都爱泡在饲养场,整天跟一堆动物植物打交道。”
格衣女孩:“晓洛姐!怎么能这么说啊!”
晓洛:“我哪说错了?”
杨何宇仔细瞅瞅,才想起来,这位叫晓洛的女生就是之前中暑昏倒的那个。
此时小镇的回廊外,一个背着木箱罐子的中年人正东张西望,嘴里还小声嘀咕:“那个娘炮小子,敢坏我的生意,看我怎么收拾他……这会儿跑哪去了?”
路过一个昏暗的胡同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在找一个白毛小子?”
“是啊!”中年人突然警觉道:“谁?”
一只大手闪电般的自黑暗探出,掐住脖子,瞬间将人拉进漆黑的小胡同,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