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傲娇天帝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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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他替她受罚

下到地狱最底层,阴风阵阵,时不时地有恶鬼的魂魄从边上飘过,孜须忍不住咳了几声。

“这还没进去呢,天帝就受不了了?我看还不如现在就回去。”墨屿见状,说起了风凉话。

孜须未答,径直往里走。

待入一道门后,才真正进去了刑地。耳边瞬间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听得人心惊。不远处有一座座刀山,一个个恶鬼,无论男女,都光着身子,舌头伸得长长的,被一个小锁锁住,他们的手脚也都绑着又长又重的铁链。而他们的脖子上,绑着一个铁项圈,后面牵着一条长链,分别由一个冥官拉着,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被丢到刀山之上,又拉下来,肉体被无数的刀划割开,变成了一片片,一丝丝,鲜血淋淋就不用说了,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待到刀山脚下,他们被冥官拉出来,一瞬间,身上的肉体又变回了原样,再一次被丢到刀山之上,如此反复着,毫不停歇。

看着他们痛得面目全非,舌头虽被锁着,依旧惨叫声不绝,孜须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此时,几个冥官迎了上来,行礼过后,得知来意,将他们带到另外一处。这里倒是安静,没有什么恶鬼在此受刑。只见前面一座刀山,不比外面那些矮小,上面血迹斑斑,不知有多少人在此受过刑。

“仙上身份尊贵,虽然是来受刑的,也不宜和外面那些恶鬼一起,便在这里吧。”一个冥官解释道。

墨屿点头,“帝神有令,让他受刑三天三夜即可,不得有误。”

“是。”伺候在旁的几个冥官都很恭敬。

他们伸手解开孜须身上的衣衫,还耐心地解说:“仙上放心,这上刀山,也就痛了些,不会让您昏迷,更不会伤您性命。”

也就痛了些?说得倒是轻巧,看到外面那些恶鬼的惨状,饶是孜须,也早已手脚发软。

之后,又有两个冥官拿过锁具,铁链上还闪着一道道法力的光。

“这锁一旦锁上,你浑身法力都会消失,和外面那些普通的鬼没有区别,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墨屿深深地看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是好心提醒还是恶意看好戏。

孜须缓缓地抬起自己的手,递了上去。冥官不再多说,利落地为他锁上。随后,又将他的脚和脖子都锁上,和外面那些恶鬼无异。

整个过程,孜须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请把舌头伸出来。”一个冥官拿着一把小锁站在他面前。他皱着眉,很艰难地张开嘴,慢慢地伸出舌头。那个冥官也是熟门熟路,一把就把它锁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想着外面那些恶鬼的模样,便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想来,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像一条被人牵着走的狗。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连着脖子上项圈的铁链被谁一拉,他就觉得身子飞了起来,最后落在了刀山顶上,一把把刀子划破他的肉,刺进他的身子。

纵使他经历过无数伤痛,都挨了过来,这一瞬间,也忍不防发出一声惨叫。可是,他的舌头被锁住了,那惨叫声也被锁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还要锁着舌头了,若非如此,只怕那惨叫声更加惨烈。只是如今,在他听来,便已是十分惨烈了,而舌头被锁着,受刑者只会更加痛苦。

铁链被冥官一拉,他便从上往下滚。从脸到脚,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他看见了自己的血流满刀山,看见了自己的肉被划成一丝一丝的,甚至看见了自己的骨头。

可是下一秒,他身上的肉又恢复如初。没等他缓口气,又一次被丢到了刀山顶。

三天三夜,果然,不会昏迷。

待从刀山上下来,他只剩下了一口气。冥官上前,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和舌头上的锁。身上的肉虽然长了回来,可疼痛犹在。他只觉得舌头早已僵硬,缓缓地缩回来之后,就昏倒在了地上。

待醒来时,他躺在雾苑的床上,斩溪坐在一边,担忧地看着他。“你醒了?发生了什么?去趟神界,怎么一去就是三天三夜,还昏迷了?”

孜须张了张口,却发现舌头依旧僵硬。“我……我……怎么……回……”

斩溪的眉头却皱得很深,“怎么说话都结巴了?你想说你怎么回来的吧?是墨屿上神送你回来的,他说你突然身体不适,已有医者替你看过,没什么大碍,但是要多休息。”

孜须不断地喘气,心中却想着,终于结束了,轻儿,我再也不用担心你回神界后会受罚了。

夜已深,斩溪打包了很多没看完的奏折,偷偷潜进了雾苑,坐在孜须的房间里,批阅奏折。

孜须看了看他,也没理会,继续运功调息。谁都没有打扰谁。

不知过了多久,孜须缓缓地下床,走到斩溪身前,“批个奏折,还非要到我这里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孜须无奈地坐在边上,倒了杯水。斩溪曾多次追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自然不会告诉他。好在他身子恢复得快,加上能忍能撑,看上去倒也好了许多。只是一睡着,总会梦见自己在刀山上一遍又一遍受着折磨。

看着孜须气色还可以,斩溪挑了挑眉,“父亲。”

“嗯?”

他奸笑着推过几本奏折。

“哎呀,我头好晕。”孜须突然扶着自己的头,起身往外走去。

“这也太假了吧!”斩溪一脸无语,没想到他竟然会因为不想看奏折,假装头晕,跟个小孩子一样。

斩溪无法,只能自己默默看着了。

孜须走到屋外,坐在台阶上,幻出古琴,缓缓弹奏。

斩溪的眼睛不由地被他吸引,看着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披散着长发,是那么的瘦弱。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一力撑起整个天下的?

他不由地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喝醉了闯到雾苑。

以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是他的父亲,他总是穿着很厚的衣服,斩溪从来没有这些见识过这样的他。没有了往日的严肃,却如风一样轻柔;没有了往日的高高在上,却是那样瘦弱,让他不由地想保护他。

斩溪放下手中的奏折,拿起一件外套,走到屋外,披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