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轻儿信,哪怕他明知道自己做了不少错事,他依旧爱着自己。更何况,她也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她,就是璇玑公主。
“就像你顶着一张这么丑的脸,我还是会喜欢你一样。”轻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她明知他不是长这般模样,而他,至今不肯以真面目面对她。
孜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再等等。”
轻儿知道再说也没用,便没有为难他。“孜须,我想听你为我抚琴。”
“好。”他温柔地应着,手一挥,幻出古琴,正准备弹奏时,却感觉心口开始疼痛。
“你没事吧?”轻儿也看出了他的不适,“还是我弹给你听吧。”
她想拿过古琴,双手却被她握住,看着他已然泛白的面色,却依旧努力笑着,轻儿的眼泪噙着泪水。
“轻儿,我有点累了,想睡一会儿。”他的声音很轻,可是看得出,他身体很虚。
“那你睡吧,躺我怀里睡,我陪着你。”轻儿也努力忍着难受,笑着对他说。
他把头靠在她的腿上,缓缓地闭上眼睛。轻儿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很是安静。可是他的眉头一直紧锁,想来身子并不太舒服。那一头黑长的发丝飘洒在地上,衬着他白色的里衣,倒是好看。
他究竟长得什么样呢?轻儿想着,看他的肌肤,肯定不会是一张普通的容颜,遗憾得是,世人对滴杳的事迹传颂得挺多的,却无人提过他的容颜。也难怪她以前下意识地以为他是个老头子。
就在她看得陶醉之时,怀里的他却突然变虚幻了起来。轻儿顿觉得惊恐,这是怎么回事。她伸手去抱紧他,而他,却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白龙,蜷缩成一团,缩在她的怀里。
轻儿一声苦笑,都伤得这么重了,还要强撑着。趁四周无人,她右手一动,一团水青色的光出现在掌心。她伸手覆上他的身,那团光慢慢地笼罩着他,融入他的体内。
很明显,原先蜷缩成一团的他,稍微舒展开来,想来是好了一些。想起他送自己的那片龙鳞,没想到,竟是他自己身上的。“真是一条傻龙。”她喃喃地说着。
这几日,斩溪偶尔会在深夜悄悄避开众仙耳目,到雾苑看望他。倒没有明目张胆的,毕竟在不知情的神仙和魔界眼中,他们闹了矛盾。偶尔来几次,假装怒气冲冲地离去倒还好,来得太勤就不太好了。
这夜,他又来到雾苑,却见轻儿也在。轻儿也没有避着他,反正她就是喜欢孜须。
斩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发轻儿去倒茶。
“父亲,你对花魔弄影了解多少?我总觉得他还在烟池之中,却怎么都找不到。”
“花魔弄影,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孜须在房间里踱了几步,表情有些沉重,“十三万年前,神魔大战,他也参与了。”
“仙门对他压根起不来作用,就让他这么在烟池来去自如,太危险了。”
“是啊,仙门只对普通的魔有用,像他这么厉害的,就不行了。不过,”孜须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虽是魔,可是十万年前就脱离了魔界,加入了幽灵宫,成为了幽灵宫长老。”
“就是那个神秘的幽灵宫?”斩溪的神情显得更加忧虑了,“幽灵宫是魔界之外另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这些年,我们派出不少兵将,可是连幽灵宫的影儿都见不到,更别说那个神出鬼没的宫主血蝴蝶了。”
听到斩溪的话,正端着茶水往屋里走的轻儿一个没留神,脚一蹩,手中盘子里的东西也飞了出来。
好在孜须手快,闪到她的身边。一手环抱住她,怕她摔倒;一手接住飞出来的茶壶,因为里面盛满热水,他怕会伤着她。
看着他看着自己的担忧的眼睛,轻儿呆在了那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事吧。”斩溪也走了过来,接过孜须手里的茶壶,却被烫得“哎呀”一声,丢在了地上。
孜须立刻抱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还瞪了斩溪一眼,“不知道拿在手柄上吗?”
“我……”斩溪一脸委屈,他就只护着她。“我这不是看你拿在壶身上吗?”
孜须的脸色有点阴沉,他这是慌张之中,能接住哪便是哪,这还要说!
“你没伤到吧?”轻儿这才反应过来,去检查孜须的手心,却早已被烫得通红,还起了几个水泡。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孜须缩回自己的手。
看着他这细皮嫩肉的,还要硬说自己皮糙肉厚,轻儿忍不住笑了。
斩溪一挥手,地上的碎片就消失不见了。他拿过药箱,“我先给你擦点药吧。”还好,比起之前的那些伤,这个不算什么。
“刚刚说到哪了?”斩溪努力回忆着,“哦,说到血蝴蝶。”
“血蝴蝶其人只闻其名,谁都没有见过其真面目。她的血蝶剑,更是所向披靡。”孜须叹了一口气,八万年来,幽灵宫没少让他操心,可是他却毫无头绪。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幽灵宫和魔宫虽同为魔道,却不一定是一伙的,就像天界也有很多仙山仙岛之类的,魔界也有很多自立为主的组织,真正打起来,他们不一定会齐心协力。”
见他们这么忧愁,轻儿和魔界多番往来,知道一些情况,开口劝慰他们,也想趁机岔开他们的话题,不要再讨论幽灵宫和血蝴蝶。
他们若是知道,血蝴蝶本尊就这样坐在他们面前,听他们议论,该作何感想?
孜须看了她一眼,他自然知道她和魔界有往来,只是不知道她又是属于魔界哪一个组织的,他不想问,也不想知道。“花弄影都这么明着助魔帝了,还不叫一伙的?”他用一只手,捧着她的头,“你怎么想的?”
轻儿心虚地推开他,“我没想到嘛!”
孜须也没计较。他们继续谈着,也没有在意她。
可是,他们聊来聊去也没有结果。听了一会儿之后,轻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喂。”她张口打断他们的对话。
孜须皱了皱眉,“你能不说话吗?”他怕她越说越错,逼得自己想信她都不行,更惹得斩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