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把药丸咬在自己嘴里,突然吻了上去。孜须呆在了那里,一时间忘记了抵抗,药丸就这样吃进了他的肚子里。
“你!”可真是花样百出。
“这个药会让你无法运功,你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你要夺天下,我也不会拦着你,还会帮你。”轻儿轻轻地抱上他,语气很是温柔。
他却一声轻哼,突然伸手袭击过来。轻儿反应过来,和他过招,却发现他虽然受伤,力道依旧很大。没一会儿,她就被他反手禁锢住。
“你?没受伤?”轻儿想起上次的事情,只觉得这是他的计谋,她中计了。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就算身受重伤,对付你也是绰绰有余。”说着,他加重了力气,只弄得她的手生疼。
“你放开我,疼!”她被他弄得额头直冒汗。
孜须这才松手,重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样子很是恼火。
“我才不是三脚猫的功夫,我很厉害的!”虽是她动的手,可是被他“倒打一耙”,心里委屈。
“嗯,很厉害。”他又生气又无奈,还又觉得好笑。
“你!”轻儿嘟着嘴,摸着自己受伤的手,却见他嘴里咬着那颗药丸,看着她。
她的心里一惊。下一秒,他就伸手拉过她,用嘴往她的嘴里送去。
轻儿紧闭嘴巴,没想到他以牙还牙,早知道不给他吃药了,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可是,他停在了她的眼前,仅仅一公分的距离。他转头吐掉那颗药丸,又推开了她,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
“唉……”轻儿推了推他,“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孜须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样子有些疲惫。
轻儿掏出丝帕,替他擦干嘴角的血迹。他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拿过丝帕,又搂过她的腰,擦了擦她的嘴。方才,她给他喂药时,也沾染了血迹。
“你就这么怕我?”他的眼里,有心痛。
轻儿沉默不语。他不懂,若她只是轻儿,自然不会怕他。可是她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幽灵宫宫主,是天界欲除之而后快的血蝴蝶。更何况,幽酭还在她手里,她不能一味地依赖他,没有丝毫主动权。
看着她这副样子,孜须只觉得胸口一股热气涌上来,再次吐了一口血。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很低,她知道是自己不对,可是,她也不想这样的。她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希望这样能让他舒服点。“我不是好人,你早该知道的,为何还要喜欢我?”
孜须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承认自己不是好人,是啊,他明知她不是好人,却依旧喜欢她。
其实,她以前不坏的,八万年前的她,如此单纯。是他的错,没有得到她的心,让她爱上了杀夜,才会有后来的种种。
他撑着站起来,“世间爱恨情仇,又岂是说不爱就能不爱的?明知不该爱,却是心不由己。”
轻儿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说得没错,她明知他的好,却依旧爱着杀夜。事到如今,想不再去爱,也已是心不由己。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也许,总有一天,我连自己怎么死在你手里的都不知道。”
“以后,我再也不会杀你,你可愿再信我一次?”她知道在自己多次伤害他以后,说这些有点可笑,可这是她的心里话,方才那一掌打向他的时候,她很害怕,怕他会死。她不想让他死,她害怕失去他。
孜须一声苦笑,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拒绝不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还是别去深究得好,否则只会陷在痛苦里无法自拔。
“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她自然不会因为想他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有原因的。
轻儿这才想起来,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听完事情的经过后,孜须盯着她看了很久。
她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笑了笑,“荋鸢不是你杀的?”
“哼。”她转头轻哼。
“我估计是你在荋鸢体内一段时间,受了荋鸢的影响。可能是荋鸢冥冥之中,想让你为她报仇。”孜须分析道,“你想为她报仇吗?”
轻儿想了一会儿,她是想的,可是如今自顾不暇,只怕没有多余的能力揪出凶手,还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过,有他在,事情就会不一样。他的背后,还有统领烟池所有仙兵仙将的无遇将军。“我需要有人帮我。”
“嗯?”孜须见她有想法,便示意她说下去。
“你把她还给我。”轻儿拉着他的衣袖,装乖巧。虽然她表面上妥协,但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救幽酭。
他自然知道轻儿所指的她是谁,他动了动嘴角,“你还有其他想法吗?”
“雨杉背后可是有无双峰的,我一个人,又怎么应付得了她呢?”她对着孜须装弱小,不知他会不会有所动容。
“你和我说实话,要是我放了她,你是不是就带着她离开烟池,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我永远也找不到?”
轻儿讶异孜须竟然看得这么透。没错,这段时间相处,她是舍不得孜须,但是她忘不了杀夜,既然如此,救出幽酭后,还是早点和孜须断了关系为好。否则,不是害了孜须,便是她幽灵宫宫主的身份曝光,死在孜须手里。
不过,她嘴上没说。“怎么会?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孜须笑了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却未说破。他踱了几步,“这事我会想办法,你先回去,自己注意安全,别暴露身份。”
轻儿无奈地点头,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见孜须突然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她赶紧上去扶住他,“怎么了?”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痛苦,手捂着胸口吐出了鲜血。
轻儿见状,立刻施法,为他疗伤,这才缓解了一下。
“谢谢你。”孜须的声音很微弱。
“说什么谢,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受伤。”不管是八万年前的旧伤,还是那日在烈日暴雨下长跪导致的病,或者是他运动时偷袭他而伤,都和她有关。
他一声轻笑,“傻丫头,我的伤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