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轻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手不由地摸上了肚子,脑海里不由地想到了二十年前,她没有保护好那个孩子。
想着,门又被推开了。兰若和可欢又端了一碗粥过来,让她喝。
“我喝不下。”轻妍刚被滴杳逼着喝了药,哪吃得下这么一碗淡而无味的粥呢?
“不行不行,玥离医仙说了,您一定要吃点东西。”
轻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那有其他吗?我想吃月亮酥饼。”
可欢摇头,“玥离医仙说了,先喝两天粥。”
“死玥离,一定是借机欺负我。”
可欢:“娘娘,不就是一碗粥吗?比药好喝多了,等下公子过来,就……”
一听到滴杳,一想到方才喝药的情形,轻妍不再犹豫,立马把粥喝了吧。
之后,她想起床出去走走,却发现腿脚发软,压根站不住。可欢和兰若扶着她回到床上,怕她发现什么端倪,赶紧安慰她。“玥离医仙说了,您体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需要多躺几天。”
轻妍半信半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如此,她只能又在床上躺了两天。玥离常常过来给她把脉,给她送药。滴杳也常过来陪她,不过总是默默地站在窗边,无言。
有时候,可欢打水来,他也会帮她擦洗。轻妍本想推开他,可他执意要动手。她又拗不过他,就随他了,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又过了几天,轻妍能自己走动了,滴杳不在的时候,她就会溜出屋子透透气。
因此,她也遇到了紫天。
“轻儿,你没事了吧?”
轻妍摇头,“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关心你是应该的,只是天帝……”紫天想说,不知道为何,天帝总是不让他靠近她。只是,他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天帝怎么了?”
“没什么,此番你救了天帝,也是大功一件,想来今后,他不会再为难你了。”
轻妍倒觉得,她和滴杳之间的恩恩怨怨,可不是谁救了谁就能说清的。
闲聊间,她看见青莲和王心拾从滴杳房间出来。
看见轻妍,他们双双行礼。
轻妍转头看向紫天,“天哥,你今天不用去军营吗?”
“马上就去,那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让兰若找我。”
轻妍点点头,待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才看向青莲和王心拾。“你们和天帝都说了些什么?”
“这……”青莲显得有些为难,没想到轻妍问得这么直接,她是说还是不说呢?
“咳咳。”就在此时,滴杳出现在门口,看着他们。
青莲仿佛看到了救星,求助地看着滴杳。
“还愣着不走做什么?想留这里吃饭吗?”
“不了不了,我们先行告退。”青莲赶紧带着王心拾一起溜了。
轻妍心道滴杳出现得可真及时,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呢?
“身体好些了?能出来走了?”
“没有没有,哎呀,头好晕。”她才不要面对滴杳这张冷冷的脸,赶紧装晕回了屋子。
滴杳没有跟进来,似乎是有事情要处理,她也乐得清静。兰若给她找了几本人间的书,虽然写得挺无聊的,但是打发时间也算是有趣。
“小心点,别再摔着了。”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轻妍听到了紫天的声音,走出屋子一看,只见他和几个属下士兵抬着一个重伤者进了院子,手慌脚乱的。
“天哥,这怎么回事?”这雨霖府住着天帝,人间皇帝和太后,寻常不让他人靠近。此番紫天竟然让几个陌生士兵抬着一个伤者进来,定是出了大事。
滴杳房间里,斩溪、无遇、玥离都在,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事情。此时,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们都走了出来。
另一边,悠善这爱凑热闹的,自然也没躲着,在小笑的陪同来到院子里。
“天帝、少帝!”见到滴杳和斩溪,紫天自然是先行礼,那些士兵也慌张地把伤者放在地上,跪下。
滴杳除了对亲近之人,向来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此时,他自然是一言不发。
斩溪见状,便问:“怎么回事?”
“此人是营中士兵,昨夜不知怎的,突然发疯,见人就咬,被咬伤者紧跟着眼睛发红,跟着疯了起来,也逢人便咬。”
“呀,陌元帅前日便领了兵将杀入敌国,你又回来了,那营中岂不是只有褚哥哥?他会不会有危险?”悠善一听,便着了急,心中担心无比。
紫天叹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放心,这事虽然离奇难处理了些,但我军中兵将众多,尚能控制。而且,天一亮,这些人都昏死过去,暂无危险。我们查到一切源头是此人,王上命我将他带过来。”
玥离上前,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略一感应,便道:“没有妖魔作祟的痕迹。”
“那会是何故?他还有救吗?”听闻非妖魔作祟,紫天松了一口气,心中却牵挂这些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士兵,不知有无大碍。
滴杳不语,转身往厅堂走去。斩溪和无遇紧跟了过去。
“医仙大人。”紫天求助地看向玥离,却见他无奈地摆了摆手,“我们做神仙的虽有法力,动动手就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如果每个神仙都轻易改变凡人命运,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是故,天界有规矩,若不是妖魔所为,神仙不得随意救治凡人。”
紫天呆在了那里,原以为他们有救了,不料医仙却见死不救。
玥离用头给紫天指了指滴杳离去的方向,示意他,除非天帝允许。
紫天立即明白,令手下士兵把伤者抬进厅堂。
悠善见状,也跟了进去,院子里只留下轻妍和兰若二人。
“姐姐,我们不进去看看吗?”
轻妍皱了皱眉,“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好像是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正在铺展开,而我们……都不过是被玩弄的棋局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会吧?”兰若尴尬地笑了笑,“这可能就是敌军狗急跳墙的一个小阴谋而已。”
望着地上残留着的那伤者的血,轻妍突觉得烦躁。她也不知自己为何没来由地有这样的想法,可能真的是想多了吧。
想着,她也往厅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