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傲娇天帝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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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的拥抱融化了他所有的怨恨

孜须,明明昨夜说没有喜欢她,为何又要为她说话。

他觉得好累,究竟是哪里错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孜须动手。方才,他真的很恼怒,控制不住自己。

木窗外,浮生树沉浸在月色中,绿色的浮须浮动,在微风中揭开了夜的序幕。孜须仿佛看到了她那绝美的容颜,就像八万年前,她的身影,融合在那片树林中,转过身,对着他,浅浅地微笑。

他慢步走出雾苑,很容易就潜进了聆雨轩。来到她的屋外,他轻叩屋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她不在屋子里吧?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孜须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转身直接推开了房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水青色的身影。

他紧张地上前扶起她,替她把脉,才发现她的伤竟出乎了想象。他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运功替她疗伤,却无济于事,唯有先把她抱到床上。可是,为什么床上也躺着一个?

荋鸢。孜须皱了皱眉,把她放在荋鸢的身边后,腾出一只手替荋鸢把脉,竟发现她毫无一丝气息。难道是她为了扮成荋鸢,而杀了荋鸢?

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他拿出雪灵丹,给她喂下,再为她运功,好一会儿,才让她醒了过来。

“是你?”睁开眼睛看到孜须的瞬间,轻儿挣扎着想起身,却浑身无力。

“是你杀了荋鸢?”他冷冷地问。

“是又怎么样?”她不屑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孜须用手紧按住她的心口,“杀人偿命,若是你的杀的,我定将你正法。”轻儿本就伤在心口,被他这么一按,脸色更加惨白,强撑着才没有再昏过去。

孜须感觉她有点不对劲,这才松手,发现她心口处的衣服,已被染红。他虽用了一层功力,但断不会让她受伤,伸手想掀开她的衣服,却被她一把甩开,“你想干什么?”

孜须本就心中有火,被她这么一吼,怒火中烧,一冲动就挥手想一掌打死她。

轻儿知道这个时候他若想杀自己,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死在他手里也好,这样她就不用再愧对于他,这样她就不用一个人孤单地活着,痛苦地活着。

可是当他的手掌靠近她的身体时,却化成一阵风,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擦干她脸上的泪花。

他小心地扶起她,轻声道:“如果你还认我这个义兄,就先放下所有恩怨,把伤养好再说,好吗?”

轻儿顿时石化了,他说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后,他不但没有杀她,还几番出手帮她,甚至对她说,放下所有的恩怨,先把伤养好。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人间上元夜,他送她花灯,上面写着“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他为她做河灯,他们一起放河灯,许下心愿。大梦湖畔,他们结拜成兄妹。依旧是大梦湖畔,他倒在血泊里,而她决然地离去。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当她是妹妹。

一滴泪水不由地滑落,原来哪怕是沧海桑田过后,那份情,依旧不曾改变。她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待她,她又有什么理由说不呢?

“孜须,对不起。”轻儿泣不成声,不由地用双手抱住孜须,是她不懂得珍惜,是她罪孽深重,千言万语,她唯有用一声“对不起”去表达。

孜须的心中一动,抱着她的手越抱越紧,这个拥抱瞬间融化了他心中所有的怨恨。原来八万年来所有的怨,都敌不过她的一声呼唤。

直到几千年以后,她才知道,她的这些雕虫小技,又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那日圣池再遇,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她没有在斩溪面前暴露身份,他便没有揭穿她。

她在他面前有很多漏洞,他都视若无睹,甚至在她圆不下去了的时候,替她圆上。因为她不是荋鸢一旦被揭穿,就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只想远远地看着她。

看着她被欺负,他本想冷眼旁观,让她受点苦也好,免得不知天高地厚,惹下大祸,却一次次忍不住出手帮她。直到最后,再也怨不起来,再也放不下她。

她猜到了他对她又爱有恨,却没有猜到他的又爱又恨,从始至终只为她,而非荋鸢。

孜须把轻儿平放在床上,双手一挥,收走了荋鸢的身体。“斩溪随时可能过来,我先把荋鸢带走,让他看到就糟了。”

“不行。”她一手拉住孜须的衣袖,“你把她带走了,他过来会发现我不是荋鸢的。”

孜须疑惑地看着轻儿,“你不会幻身术吗?”

轻儿摇摇头,“幻身术本身就是一种欺骗的法术,神界基本用不到,所以神界是不教这种法术的。”

“我帮你,不用担心。”他立刻帮轻儿施法,她又变回了荋鸢的样子,可是这次不再是用荋鸢的肉身,而是自己的身体。

“可是……”轻儿再次拉住孜须,想起这具和自己一起了这么久的身子,好像已经融合成了一体,她的心中徒生出不舍。“荋鸢的身体失去了活人的气息,就会腐烂,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她虽然杀人无数,可是杀的都是罪大恶极之人。她为了自己的目的,利用了荋鸢的身份,让斩溪误会了她,又怎么能让她走得不明不白?

“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担心她死不瞑目?”孜须实在是想不通她的逻辑。

原来他竟然以为荋鸢是她害死的,轻儿不由地生气,也不愿解释,赌气道:“我就是不想她腐烂,想让她看着斩溪是如何移情别恋的,那又怎么了?”

“你!”孜须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这个女的很狠,他一直都知道的。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爱上她,唯有以后再慢慢引导她改邪归正了。

“我会用法力保住荋鸢的身体,你放心。”说到你放心的时候,他特意加强了语气,也不知是想强调什么。

他用冷水擦拭她有些通红的脸,虽是打在荋鸢的身上,因为荋鸢已死,她们又和在一起,所以也是伤在她的身上,只是没那么明显的伤痕罢了。

看到她疼痛的表情,孜须心中自责,那是自己亲手打的。他更觉得无奈,他原本身份尊贵,若是没有三万年前那件事情,又何苦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成为斩溪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