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年前,那时,他还是孜须。
清色天的园子里,他正在练剑,越练越猛,越练越猛。他的眼神里充满着愤怒和仇恨,雾色的衣衫随剑而动,仿佛也能杀人。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看到她妩媚地扭动着身躯,他的脑海里不由地想起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母亲突然来到他的房间,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碧蝶簪交给了他。
她说,这支簪子里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父亲。那时的他才四岁,并没有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他遇见父亲和母亲发生了争执。吵着吵着,他们就打了起来。
他们一边打着,一边往外飞去。他虽然还小,但是天赋奇才,轻功极好,便偷偷地跟了出去。
躲在暗处,他看见他们打到了一个悬崖边,打得难解难分,没有丝毫的歇息。直到傍晚,父亲竟然把母亲打下了悬崖。
他惊恐地跑过去,想抓住母亲,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墨屿用捆神锁捆住了他,把他带回了家,并关了起来。等他被放出来,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据说,母亲掉落悬崖的第二天,他便娶了一个叫妩媚的女子,对她百般宠爱。还因为这个女子,多次毒打姐姐水姬。
一定是父亲爱上这个女子,被母亲发现,才发生了争执。为了这个女子,父亲竟然害死母亲。
不,他不是他的父亲,他只是他的仇人。总有一天,他要杀死这对狗男女,为母亲报仇。
他更加发愤地练剑,更加努力地修炼法术,只为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
“没看见本夫人吗?还不给我滚一边去?”看见孜须无视她,妩媚凶巴巴地喝道。
孜须没有停下手中的剑,反而越挥越猛,更是往她刺去。
眼看就要刺到她的胸口,只听见“当啷”一声,他的剑落到了地上。等他反应过来,只看见墨屿恶狠狠地看着他,随即狠狠地给他了一巴掌。
他一手捂着疼痛的脸颊,一手收起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这个畜生!”墨屿愤怒地骂着。
“神上,算了,不要为了这点小事而生气了。”妩媚娇滴滴地依靠着墨屿,抚着他的心口。墨屿立刻转怒为乐。
屋子里,孜须站在镜子前,看着通红的面颊,握紧了拳头。
“孜须,你怎么了?”水姬走进屋子,看着他的样子,担心地抚着他的脸。
“我没事。”孜须甩掉水姬的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孜须,我们斗不过他们的。”水姬担心地看着这个弟弟,“你一定要保护自己。”
“姐姐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孜须握着水姬的手,认真地说道。
打发走水姬,他锁好门,盘坐在床上开始练习法术。只见一道雾色的光慢慢笼罩着他,他的身子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屋子里。
许久,他慢慢地出现在窗前,等他散去灵力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条粉红色的丝帕。这是他方才隐身去水姬的房间拿的。
“神隐术终于练成了。”孜须的嘴角微微一撇。
其实每个天神都会隐身术,但是遇到法力比自己高的天神,压根没有用。神隐术是神界至高的一门法术,只要练成,就算法力再强大的天神,也看不见他。
但是这门法术非常之难练,一般人很难练成。孜须一开始也只是试试,许是他天赋异禀,又或者是报仇心切,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妩媚,今日,我就让你为我母亲偿命。”语罢,他便隐身去找妩媚。
只见她坐在屋子最里面的软塌上,悠闲地喝着茶。孜须幻出一把匕首,往她走去。
走到中间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道光,往他射去。他的身体仿佛被什么固定住,没法动弹。与此同时,他慢慢地出现在屋子里。
“啊!”妩媚惊恐地看着他拿着匕首凭空出现。
“畜生,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小伎俩,也能杀人吗?”墨屿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慢慢地走进屋子。
孜须恶狠狠地瞪着他,却怎么都动不了。一使劲,那束缚着自己的力量就越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我早就知道你在偷练神隐术,这无极阵,就是专门针对神隐术的。平常人通过没有任何问题,只要用神隐术走进去,就会被困住。这阵法会慢慢吸光你的灵力,最后让你魂飞魄散。”
“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孜须狠狠地说道。
“做鬼?”墨屿一声轻哼,“你都魂飞魄散了,还怎么做鬼?”
孜须气愤,再次使劲想挣脱这无极阵,可是光束把他勒得更紧了。
“我知道碧蝶簪在你手里,看在你我父子一场,你要是交出碧蝶簪,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墨屿蔑视地瞥了他一眼。
“你休想!”
墨屿见状,一声轻哼,转身坐到椅子上,拿起妩媚端过来的茶水,慢慢地品着。
无极阵一丝一丝地吸走孜须的灵力。每一刻,他都感到痛苦不堪。但是,他不能认输,他绝对不会低头。
他只感觉身子越来越虚弱,慢慢地瘫倒在地上。最后,他的身子出现了重影。
墨屿放下茶杯,走到他的身前,“我再和你说一遍,只要你交出……”
“休想!”孜须虽然身子很虚,但是依旧不肯松口,一身傲骨显露无遗。
其实,以前他并不知道碧蝶簪里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看墨屿这么想要得到它,或许这里面藏着他的把柄,定不能落到他的手里。
墨屿被他激怒,“想死,没这么容易!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未落,他撤去无极阵,拉着他的一只手,把他拖到院子里。
肌肤摩擦在地上的时候,孜须只觉得疼痛难忍,但是方才的痛,早已经让他麻木了。
墨屿把他丢到院子里,让几个神侍按住他,用法棍对着他狠狠地打。
虽然痛得麻木了,可是他依旧痛得昏天黑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原来是这个感觉。
许久,墨屿衣袖一挥,神侍便放下手中的法棍,不再打他。他原以为墨屿大发慈悲放过他了,没想到他走了过来,抓起他的头,“交出碧蝶簪,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