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罗立坷和下午他们不断劝说他时一样都是一副无聊又无趣的样子,月雅清的热度稍减,她望着他,似乎不能理解他的感受。
「我又不认识他们。」
「但,他们是你的亲生父母,是你的亲人啊。」
「那又怎样,我还是不认识他们啊。」
「……」
这话,月雅清反驳不了,因为除了血缘关系,除了他三岁走失前却已被他遗忘的记忆,罗立坷和他家人就是个未曾谋面的「陌生人」,那么她是要怎么要求罗立坷对即将出现的「不认识者」产生任何激动情绪?
事实上,血缘并不代表什么,有血缘的亲人未必就很亲,有血缘依然会出现忤逆双亲,手足相残的天伦悲剧,而无血缘的人也可能如家人,甚至胜过亲人那样的相处融洽||就如她跟斐文爷爷、芎君老师、冷大哥他们;就如罗立坷和墨修特大师……
「月雅清小姑娘,罗小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他的身世,要管也该是『当事人』自己来管,大家已经做够能做的事,可以了,妳还理他那么多干啥。」
之前大家说了那么多,罗立坷都不为所动,现在旧话重提,他哪可能会轻易改变态度,看月雅清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注意着他们谈话内容的毕啾不由得跳出,不是要出声安慰,而是要干脆打破月雅清的希望。
其实,偷听他们对话的不只毕啾一个,毕竟罗立坷是今晚最重要的主角,大家还是希望在他家人即将到达之前,他能够把之前众人劝他的话思考清楚,重新修正态度,但面对罗立坷毫不迟疑的回答,大家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而当中最失望的莫过于莫玄政父子了。
「因为我们是同伴。」
月雅清不是没注意到这等情形,只是她也拿罗立坷没輙,有些丧气的她面对毕啾的质疑,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出声辩驳。
「同伴也不用管那么多吧。」
「毕啾,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我们是同伴,就该关心同伴的一切,不该随意限定关心的范围,尤其是小罗从小只跟墨修特大师住在落崎山脉中,没人教他何谓家人,何谓感情,那么身为同伴的我们当然不该眼睁睁看无知的他错过他人生该有的亲情……」
「月雅清小姑娘,我是很不想说妳的关心不好,但妳管那么多,有时只会让人觉得厌烦,觉得妳很鸡婆||每个人的人生都该交由自己去决定,至于这个选择是对是错都是他们自己该负担的事,在旁边的人只需要把该说的说一说,该劝的劝一劝,剩下,就是该做决定的人的事。」
毕啾根本就不是很专心在听她说话,等月雅清的话告一段落,他才抬眼,一点也不留情面的冷嗤。
「毕啾,你说的不算错,但我觉得……」
「来了,他们来了||」突然,莫兆轩大声喊道,打断月雅清想要继续辩解的话。
「小轩,大哥,孩子呢?我的宝贝世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