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俘虏们惨锐的叫声,天牢里狱卒们各个跃跃欲试。沉闷的皇宫,只要沾染一丁点的血腥味,就会让人沉迷其中。暴力,血腥,还有别人的求饶,好似在宣扬着他们的强大与不可战胜。
各种刑具一一摆在那里,帷帘后的男人对于眼前的一幕毫无知觉。他冷眼看着,细细品着茶香。嘴角轻轻吹去浮在茶杯上空的热气,棕色的液体送入口中。
“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谁能将暗夜的秘密完全的告诉朕,朕就会让他活着出去!”
慕容睿的声音贯穿过来的时候,引来一片骂声。为首的虬髯大汉骂的最起劲:“哼!狗皇帝,以为暗夜的人都怕死吗?暗夜的志向就是踏平天朝,重振雪国。即使为雪国而死,对我们来说是光荣的。可惜的是……今日我们被内奸所害,不能战死沙场……即使我们做了鬼,也会继续战斗”
“哼!”慕容睿站起身,从帷帘之后走了出来。冷峻的面容,漆黑的眸子,凌利的气势。他慢慢的靠近虬髯,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朕只会留下一个人,若是有想活的,就告诉我暗夜的秘密!”
没有人动,也没有人说话,在场所有男人的表情忽然复杂起来。生命和看不到的未来哪个更重要。
“你休想,以为暗夜的人贪生怕死吗?”
虬髯大汉显然是条不怕死的汉子,神情悲锵,却有一副视死如归的凌然之气。
“你以为,所有的人都愿意去死吗?你想死,那朕成全你!”
狱卒手中烧红的铁条从火炭中拔了出来,朝着虬髯大汉的胸部刺了过去。哧哧的烤肉声,冒着轻微的白烟。大汉疼的满头大汗,却拼命咬着牙,攥紧拳头,从指缝间溢出的鲜血混成血滴落在地上。
有人心惊,有人胆寒。
“现在,如果还有人想活着走出去,还有机会!”
慕容睿眼光掠过红色铁条,将目光凝聚在俘虏身上。
“我说,皇上,我说……”
有人不堪压力,终于投降。这种精神和肉体的对抗,终究精神上是输家。
“赤子!你……”
虬髯大汉脸上满是失望和心痛,伸出的手恨不得撕碎叫赤子的年轻人。
“哥哥,我是你亲弟弟啊。今年只有19岁,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赤子哭着说。
“好!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
慕容睿好像很满意,下令把赤子松绑。狱卒押着赤子经过,所到之处,暗夜的战士无一不吐口水,以示鄙视。
当赤子经过虬髯大汉身边的时候,大汉只是闭着眼,好像已经死去。他的内心纠缠着,像解不开的结。他恨不得亲手解决他的亲身弟弟,可是……他又多么希望赤子活着。
所以他只能闭上眼睛,让一切在黑暗中消失。
一切轻松搞定。赤子把自己知道的全部秘密全都说出来,当他自己掏空的时候,卑微的问慕容睿,“我可以走了吗?”
“好,你走吧!”
赤子一听赶忙往外走,慕容睿转过头,吩咐狱头:“等他走出城,把他杀了!没有忠心,贪生怕死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是!那天牢里的人?”
“杀了,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慕容睿走远,阴冷的声音还是徐徐传来。狱头连忙吩咐狱卒去消灭证据。马上,暗夜就要完了!
银色面具遮住朦胧的脸蛋,黑色的纱衣轻舞。女人就这样站着,手里握住狱卒要砍下去的大刀。
“多管闲事!”狱卒有些力不从心,面对黑衣人,他不是她的对手。心里早已服软,嘴上却坚持着。
“一条命,饶了,就少了很多恩怨!”
女子沙哑的声音空洞的很,这样妙曼身姿的女子居然有这样的嗓音,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不死,我便会死!”
狱卒知道这是慕容睿吩咐的事情,若是完成不了,那死期也就到了。他还有妻儿老小,并不是孤单一人。
女子的手松开了,从腰间取下一块通透的玉佩。扔到狱卒的手中。
“拿着它,去见你的主子,他会饶了你的!”
狱卒半信半疑的将玉佩塞到怀里,心里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明白黑衣女子肯定不会把赤子送给自己。她虽然不伤自己的性命,却也不会帮自己。
这块玉佩真的会让慕容睿饶了自己。玉佩上缭绕的龙,爪牙尖利,目光睿利,如慕容睿一般。
“告诉你们的皇上,漫天飞雪还他那日的玉佩!”
黑衣女子抓起吓得早已失去力量的赤子,飞向森林深处。狱卒听着遥远的话,不知所以。
黑衣女子是谁?又有皇上有什么纠葛?
这些问题或许不是一个狱卒能理解的。
果然,慕容睿一听到暗杀失败,眼中冒着杀机。但是当他把玉佩呈到慕容睿手中的时候,那抹杀机居然被难得一见的温柔所替代。
“她还说什么了?”
“奴才也不知道那女子的意思,她只是说漫天飞雪还那日的玉佩!”
狱卒惶恐的回答,希望这样的探问早早结束,至少要保全他的性命。
尹漫雪,她还活着?
慕容睿高兴,惊讶,还有难以名状的阴郁。即使活着,她也不会属于他,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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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如披着雨衣走过,看看又没有鸡蛋砸下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