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像在想很多事情，风光无限的六九如打败了的狮子，没有平常的精神。只是，在漫雪看来这个男人特别男人，因为他说：“我欠你的，肯定会还，往后又什么事情，能帮上，我就会帮你的。”
他大踏步的离开了翠红楼，背影看起来萧条的很，只是漫雪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特别，说不出哪地方，或者是他在正经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神情，让她很惊讶。
那样的表情，在古装电视中经常看到，像一个不问世事的人，忽然间被人发现，必须走出来一样。
无奈，心酸，还带着点释然。
莫不是自己看错了。。。
转眼中秋，翠红楼包了好几个场子，挣得行头也比以前多了。
几个当红的女人瓜分着购来的胭脂，漫雪笑着从妈妈手中接过上好的胭脂。
“妈妈，这样对我，不怕姐妹们说闲话？”漫雪很无所谓，反正现在谁也不敢惹她，可是与妈妈顶嘴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乐趣。
妈妈居然也笑了起来，而且特别的诡异。
“这可不是我买给你的。”她的手指很纤细，像极了葱段，很小心的从袖筒中伸出来。“这是六九买来送你的。”
一片哗然。
漫雪能听见妈妈的声音很小，却震慑力十足，本来非常分散的女子们，居然以漫雪为中心，靠拢过来。
“不会吧，这是长春堂出的最上好的胭脂啊，而且这些货都是送给宫里的的娘娘用的。”眼尖的马上发现这些胭脂的不同寻常。
“六九，一个小流氓地头蛇居然这么体贴，莫非是。。”
“还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喜欢上我们雪姐姐了。”
“哈哈”
“哈哈”
嬉笑的女人居然把漫雪的思维全都占满了。
“丑女配丑男，流氓配妓女，绝配了。。”
“都说完了没有，过一会还有场子要赶，都给老娘打扮的漂亮些。”看着一群木然的人，妈妈有些火大：“还不去，都一个个和木头一样，你让老娘白养你们啊”
妈妈是在给漫雪解围，院里的姑娘不是傻子，面面相觑之后，一哄而上。
看到人都走光，妈妈语气平缓了许多：“女儿家，都要结婚的。妓女也是女人。所以如果有个爱你的，不要在意他的身份，全心全意去爱就好了。”
漫雪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妈妈的意见：“妈妈阅人无数，你觉得六九真的只是个流氓吗？”
这个问题把妈妈给弄噎了。她瞪着眼睛大大的，就像第一次见到漫雪一样，随后，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笑意：“答案是自己寻找的。正巧院子里的姑娘不多了，要置办新的姑娘。”她有意无意的说着：“我还有两个场子要办，走不开，只能派你去了。我已经通知六九了，六九说，他有的是时间。”
“妈妈，我。。”
妈妈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奸笑道：“正好六九有时间，可以陪你去，我都给你约好了。”
“别，我不要六九陪着。。”
“钱都已经付了，你不去，哪能行，六九是你的保镖，我很相信他。”
无论漫雪如何不满，妈妈的口气没有一点放松。
“你必须去，必须和六九一起，只有靠近他，你才会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