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当夜去见丁娆,丁娆坐在梳妆镜前,穿着一身的大红喜服,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如果不是怕母亲蒙羞,他宁可找个土匪嫁了,也不想嫁给一个病痨。
夏宁被碧儿带着,绕过所有的巡院,是偷偷的来见他的,从窗子钻进来,像偷-情一样。还吓了丁娆一跳,看到是她他只是斜睨她一眼。
“娆娆,大半夜的我来也和你罗嗦,就问你一句,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夏宁走近丁娆,将手递到丁娆的面前。
丁娆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看着她的手,想了又想才将自己的手缓缓的放到她的手中间,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你有那么多的夫郎,如果你把他们都休了,我就跟你!”
“娆娆……”夏宁都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她遇到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霸道,不能和平共处么。
“我必须承认,我喜欢你,很喜欢。可是,我的夫郎们,他们跟了我几年,孩子都生了,你让我休了他们,我是无法做到的。我不是那种喜新厌旧无情无意的女人。”夏宁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而放弃另一个人的。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她现在先解决了丁娆这里的麻烦,江素还是要追回来。就是江素不回来,打断他腿她也得把人带回来。
“那你还来做什么?走吧。”丁娆将她推开,摆了摆手。“我明日要嫁人了,你别来捣乱。”
夏宁也没再走近他,只是认真地道:“我有八个夫郎,要娶你当九主子,他们都是我心里的宝,不会为了你休了他们。但如果你愿意跟我,你同样是我心里的宝儿。你的选择呢?”
“苏小姐请回吧。”丁娆没说出他的想法,毕竟和夏宁认识的时间还短,她说喜欢自己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又能真正为自己做些什么呢?女人啊,永远都是不知道满足的感观动物,只要觉得好看的男人她们全都想要。
“娆娆……”夏宁还想说什么,丁娆摇了摇头,他也无奈,自小给他定下的婚姻,便是他不想嫁,可是做人怎么能不守信,母亲也不想将他嫁给那个病痨,苦于没办法。
碧儿轻轻扣了扣窗棂,她们该走了,有人来了。夏宁突然之间冲到丁娆面前,将丁娆的头拉下,直接亲上去,把丁娆的唇吮的红艳艳的才松开。“盖了印了,你就是我的,明日我来接你!”
夏宁亲完就走了,碧儿带着她离开了丁家,丁娆摸着自己还有微麻的唇,轻笑一声,这女人,临了还占自己的便宜。
“碧儿,把能调集到的人手都调来,明日都跟我抢亲去。”夏宁开始拟定明日抢亲的说辞,毕业答辩那会她也没这么用功,把该说的话,用什么样的语气都标在纸上了,随后一遍遍的练习,她就不信了,凭她的功力还说不晕那些古人。
次日一早,夏宁身着雪白的长衫,衣袂飘飘,青丝高高束起,神采飞扬,俊俏非凡。“碧儿,我怎么样?”
“小姐,您这一上街还不让那些公子给撕扒了。”就夏宁现在这模样,别说男子了,女人多看几眼都要动心思。
“嘴贫!”夏宁讨厌骑马,还是选择坐轿子了,丁家主母喜欢文人,骑马弄枪的事她看不上眼,她也得投其所好,文弱一些总是要的。
虽然家里办喜事,可是丁家主母依旧是沉着脸,她不愿意把儿子嫁给那个病痨,更不想自己的儿子进门没几日就当了鳏夫。
“吉时已到,新夫郎上轿~”
“慢着!”夏宁从轿里缓缓走出,不说惊艳全场也差不多少,夏宁走近丁家主母,在她面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婆母大人,娆娆与我情投意合,还望婆母大人成全。”
“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妻主家那面的人有出头的了。
“我是真心想娶娆娆,而且娆娆与我也已经私定了终身,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看他嫁予他人为夫?”夏宁这会只是一个想争取到心爱之人的普通女子,对方见她是个连马都没骑的文弱女人,气焰更盛了。
“丁娆早就许给了我们家,你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许给一个病痨,连气都是喘了上口没下口的女人吗?”夏宁一语就让现场炸开了,顿时间抨击她的话滚滚而来,几乎把她湮灭。
夏宁冷哼一声冷冷地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们家人的心也真是够黑的,自己女儿有一天没一天不说,还要拉上一个大好年华的男子去守活寡,如果是我自己要不行了,这么不道德的事我说什么也不会做。白白的耽搁一个男子的青春,你们也好意思?”
呜了哇啦骂她的扑而来,夏宁就跟没听见一样。“娆娆与我已经定下终身,他的手我牵过,他的脚我摸过,唇也我亲过……”
瞬时间轰炸的对象从她变成了丁娆,夏宁就是要把事情闹大,闹的人尽皆知,丁娆就归她了。
“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们家还要他去冲喜?”夏宁讥讽着问着。“连迎亲都做不到的女人也不要去残害好人家的男子,说不定这是为她积了德,病就好了呢。”夏宁口下不留情,很快就和迎娶方吵了起来。
吵架她最喜欢,越吵越开心,骂人话她会着呢: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化脓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在家浪费田地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丁娆一直站在那里由小侍扶着,静静听着夏宁和那些人唇枪舌剑,丁家主母也没料到夏这宁这张嘴骂起人来这么,这么地恶劣,被她着实惊了一把。
婚礼被夏宁破坏了,夏宁扯开嘴一边与那些人对骂一边往丁娆身边走,碧儿护着她直到丁娆的面前。“娆娆,我就问你一句,今日,你跟不跟我走?”
夏宁破坏他婚礼在先,毁他名节在后,他就是不跟她走,到了妻家那也得被上一个淫夫的帽子。日后再想嫁人,除了给人家作填房,平夫的位子都轮不到他。夏宁这么闹腾,想必是真想要他的吧,除了跟她,跟别人也不合适了。他已经被夏宁逼的没有了后路。
丁娆向夏宁伸出手,夏宁得意的一把将他握住。她就怕丁娆不选择自己,现在丁娆表了态,她底气也足了:“来人呐,把迎娶九主子的聘礼奉上。”
夏宁是大手笔,聘礼有九十九只大红箱子,意寓为长长久久。个个箱子都装满了真金白银珠宝首饰,聘礼把丁家院子都摆满了。“你们家的聘礼我苏洛宁双陪奉还,不过我劝你们,有病治病,别再去害人家的男子。”
丁家在秦城是书香世家,也是见过世面的,可见了夏宁这个下聘法,也不由得有点发怵。“婆母大人,从今日起我会好好照顾娆娆的,请您放心。”
对方家里还在吵吵闹闹,说夏宁不讲理,抢人家的夫郎,要报官怎怎样的话。
“要报官你们就去,随便你们报,不过最好找个能管事的来,官小了力度不够。”夏宁还真就不信哪个地方官真敢关了她。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有一个当皇上的婆母,有一个当左相的婆母,她就不信了,真有人敢往这两大神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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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树上,暗藏着两个人影。“你真不回去吗?”
“不回去了,她虽然对我有情,却也不如对那人的深,她当初是千方百计说破了嘴皮子也不愿意娶我,如果不是我这身子给了她,又哪能得来这三年的宠爱?”江素苦笑了下,他会来看她抢人,也不过是怕她受人暗伤。既然她都能解决了,他也就放心了。
没有孩子他就少了份牵挂,就像是任翔,心里明明也是难受,可为了孩子也是不能和她闹翻的。自己能走,便是了无牵挂。
“你走,她很难过,她心里有你。”任翔拉着江素的手。“你我相交三载,情如兄弟,我实在是不舍你走。”
“也许有缘,我们还会再见。”江素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纠结的,不舍的,留恋的目光一下凝在夏宁的身上,好姐姐,我是真的爱你,可我的爱自私,我胸襟不够,无法接受那么多人分享你的情,此生,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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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加更,稍稍要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