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酣穿好衣服，往门口走去，心里只觉有趣，没办法，他就是喜欢离经叛道，“道貌岸然，还有这种违法途径。”
他点点头，将毛茸茸的围巾绕在他的脖子上，帽子垂在脑后，“圣诞礼物。”
明明是大中午，天却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花园里的植物已经完全枯败了，整个院子没有一点生机。陈酣搓着手，冷的直哈气，他眼角朝下瞄了一眼，加快了步伐。
“下雪了，”陈酣在现实生活中也是住在南方，常年是看不到雪，但他也不太兴奋，下雪太冷了，到处倒是白茫茫的一片，心情也会有些悲凉，“杭城能下雪真是难得。”
两人上车后，顾桒将暖气调到了最大后，发动了车。冬天的大街上也意料之内的萧索，他滑着方向盘，行驶过几条马路，最后在小小的巷子前停下。
“剩下的跟我走。”他站在副驾驶座门边。大概是穿的有些厚重，加上车的底盘太高，陈酣低头都看不到脚尖，手撑在车门把手上。
烦死了，为什么这个身体那么矮。他脸皮薄，总觉得这样是丢了自己的脸面。
顾桒看着她笨重的动作，叹了口气，将手夹在她的腋下撑起，像是抱小孩子的姿势将人抱出来，放在地上，“跟上。”
陈酣这下真的恼怒起来，这具身体的内里是个大男人，男人！
他觉得20多年来的脸都在今天丢完了。
顾桒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停留的走进了巷子，他带上了围巾后的帽子也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这短腿什么时候才能解放出来。
巷子里弯弯绕绕的小路有很多，但是难不倒陈酣，周围显眼的标志有很多，他看一遍就能记的清楚。
终于，两人在一家破败的危楼前停下，一个毫不起眼的中年人站在卷闸门口晒太阳。
“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微微耷拉着眼睛，用余光瞥了他们一眼，“还带着个小姑娘。”男人直起身，微微掸了掸手中的烟，走到了陈酣面前，俯下身看着她。
他浑浊泛黄的眼睛精光四射，让陈酣觉得有些挑战欲，他毫不畏惧的迎上男人的目光，毫不躲闪。
“小丫头片子，有点儿意思。”他丢下这句话，就老神在在的走进了屋内。
南方的冬天屋内比室外还冷，三人站在脏乱差的房间里，男人率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们来干什么，只是结果要让你们失望了，没消息。”
他挥挥手，下了逐客令，“不过，小丫头，你的眼睛，可要小心一点。”
陈酣冷哼，自己的秘密居然被一个只看过自己一眼的男人发现了，这个事情让他突然兴奋起来，这老头什么来头？
顾桒在一旁没有吭声，只是记下了这句话。陈酣故作少女的姿态，夸奖道“您可真有意思。”
男人点点头笑开了，摇头晃脑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走进了更朝里的房间里，没有再出来。
顾桒转身，“走吧。”他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
“小姑娘，等一下。”在他出门之后，男人又拉开帘子，冲着陈酣说道，“既然内里的芯子换了，可要好好对他，去吧去吧。”
他沉下脸，锐利的眼神像是要割开帘子，但他还是没有行动，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