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靳西洗完澡,换了衣服走出卫生间时,慕浅正好端着一份下午茶走进卧室来。
一见到霍靳西,她立刻笑了起来,“洗完澡啦,吃点东西吧!”
慕浅将托盘放到窗边的小几上,随后便转头拉了霍靳西过来坐下。
霍靳西看了一眼托盘上各式各样的小甜品,拧了拧眉,道:“你知道我不爱吃甜。”
“我知道啊,可是吃甜的心情会好嘛。”慕浅一面说,一面拿起上面的焦糖布丁,“我亲手做的哎!”
霍靳西闻言,不由得侧目,“你亲手做的?”
慕浅眨巴眨巴眼睛,道:“上面的焦糖,是我亲手用喷枪喷化的。”
霍靳西看她一眼,“那布丁呢?”
“餐厅里打包的。”慕浅如实道,“不过那又怎样?始终还是我的心意啊,你吃不吃嘛?”
霍靳西这才伸手接过那杯布丁,用小勺子敲碎上面的焦糖,送了一小块入口,算是完成任务。
“就吃这么点啊?”慕浅微微叹息了一声,“你最近胃口好像很不好嘛……”
她一面说,一面拈起一块曲奇饼,送进了自己口中。
霍靳西静静地坐在沙发里,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缓缓道:“你喜欢吃就好。”
“我也不是很喜欢。”慕浅耸了耸肩,道,“生完孩子之后,总觉得口味都变了,不爱这些甜腻腻的东西……”
霍靳西听了,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慕浅好不容易吃下那块饼干,又喝了几口水,这才意识到霍靳西一直在看她。
她安静了片刻,忽然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床头的时钟指向四点,床上的小奶娃睡得正熟,这个时间点,好像还不错?
慕浅抿了抿唇,随后才又看向霍靳西,道:“那……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做点别的事情?”
霍靳西闻言,不由得沉眸看向她。
慕浅已经站起身来,双手按在他的腿上,缓缓倾身移向他。
就在她快要凑到他面前的时候,霍靳西却忽然伸出手来,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慕浅一怔,“干嘛?”
霍靳西说:“你确定你想?”
慕浅闻言,微微一顿之后,才开口道:“你想,我就可以啊!”
两个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霍靳西才缓缓开口道:“要不算了?”
慕浅闻言,又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那好吧……”
她微微撇了撇嘴,正准备直起身来的瞬间,霍靳西却忽然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拽进了自己怀中。
无他,只因为她准备直起身的那一瞬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实在太过明显。
霍靳西揽着她的腰,将她扣在怀中,低下头来看着她,道:“你确定,你可以承受?”
慕浅听了,微微扬眉看向他,“只要你可以,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完,她便直接凑上前,主动亲了他一下。
霍靳西略一停顿,随后便重重回吻住她,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
事实证明,即便是这种只需臣服于本能的事,在隔了几个月之后,再做起来,还是会生疏的。
尤其是两个已经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还要相互顾及对方的时候,那就更是狼狈不堪。
停滞已久的小火车刚刚启动,两个人就都已经是一头大汗的姿态。
慕浅微微蹙眉的细微神态被霍靳西捕捉,他很快停了下来,看向她,缓缓道:“你似乎还没有准备好。”
“不是……”慕浅摇了摇头,随后道,“只是很久没试过,有一点不适应啦……你慢慢来嘛……”
霍靳西额头上的汗瞬间更茂密了一些。
慕浅看得分明,微微咬了咬唇之后,道:“你要是不想,那就算啦……要不,下次?”
霍靳西闻言,似乎沉思了片刻,才道:“也好。”
达成共识的瞬间,两个人都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可是霍靳西即将起身的瞬间,慕浅却忽然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这一动,忽然就生出些别的意味来。
两个人齐齐顿住。
又对视许久之后,霍靳西低下头来,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随后才开口征求她的意见:“要不……继续?”
慕浅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听到“继续”两个字,不由得全身酥软,伸出手来抱住他之后,才用力点了点头。
结束之后,慕浅依旧攀在霍靳西肩头,久久缓不过神来。
很奇怪,这次女儿出生得很顺利,她身体也恢复得很快,可是在此之前,她偏偏对这回事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误打误撞,她几乎都要忘记这种滋味了。
好在这会儿,这种久违的欢愉似乎又回来了。
她微微松开霍靳西,躺回到枕头上,目光落在他脸上,媚眼如丝。
霍靳西也正看着她,胸膛起伏之间一言不发,仿佛在等待着她的评价。
慕浅忽然就又一次伸出手来勾住了他的脖子,“你心情好些了没?”
霍靳西:“嗯?”
慕浅没有执着等待他的回答,而是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仍旧紧贴着他不放。
这样的情形,与此前那些天,她无形之中拒他于千里之外的举动简直天差地别。
霍靳西静默片刻,才又看向她,“那你心情好些没?”
慕浅忽然就笑出声来,“我一直很好啊。你开心就好啦!”
眼见她神采飞扬,眉眼鲜妍的模样,霍靳西忽然有些怀疑——这个产后抑郁症,真的存在吗?
傍晚时分,慕浅从楼上下来,走进厨房帮阿姨准备开饭。
眼见着她边哼歌便盛菜的模样,阿姨不由得对着她看了又看,“今天是怎么了?心情怎么这么好?”
“我那天心情不好了呀?”慕浅继续哼着歌,反问道。
“前些天啊,一直愁眉不展,无精打采的。”阿姨说,“今天精神头可算是回来啦?”
“那不是因为沅沅走了,我不习惯嘛。”慕浅说,“成天喂孩子,也没点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换了谁能有精神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阿姨不由得道,“我还以为你是吃醋靳西疼悦悦呢!”
慕浅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我不是有病吗?他的女儿,他不该疼吗?”
楼梯上,霍靳西静静倚在扶手边,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对话,额角的青筋控制不住地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