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婚期365天
59123300000444

第444章 陪葬

慕浅听到齐远这句话,蓦地顿了顿,大脑仿佛停顿了几秒,随后才又缓慢地运转起来。

齐远说,霍靳西被程曼殊刺伤了。

不知道伤在哪里?

伤得重不重?

程曼殊一向最疼惜霍靳西,怎么会刺伤他?

慕浅心里骤然升起无数的问题,此时此刻,却一个也问不出口。

她只是紧紧捏着手中的电话,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地址给我,我这就过来。”

慕浅放下电话,霍老爷子仍在看着她,“出什么事了吗?”

“让我出去一下呢。”慕浅平静地回答,一副不满的语气,“也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样。”

霍老爷子听了,微微挑了挑眉,“去吧去吧,男人还愿意对你耍花样的时候,要珍惜。”

慕浅蓦地瞪了霍老爷子一眼,转身就准备出门。

“我也要去!”霍祁然忽然开口道。

慕浅头也不回地回答:“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吃饭!我回来要是听说你不好好吃东西,我就揍你!”

霍祁然蓦地撅起了嘴,霍老爷子看着慕浅的背影,有些欲言又止。

倒是阿姨从厨房出来,见着她离开的架势开口道:“你就这么走了?外套不拿?包包也不拿?”

慕浅脚步一顿,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匆匆上楼了一趟。

“这是怎么了?”阿姨不由得疑惑,“怎么接了个电话,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霍老爷子微微拧了拧眉,没有说什么。

很快慕浅穿了外套,拿着包包又下了楼,只留下一句“我出去啦”,便匆匆出了门。

霍祁然眼巴巴看着慕浅离开,却连一个眼神的回应都没有得到,不由得更加委屈。

霍老爷子微微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摸了摸霍祁然的头,道:“你妈妈有正事呢,让她先去做自己的事,然后再回来陪你。”

许久之后,霍祁然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慕浅坐着家里的车出了门,整个人骤然陷入静默之中。

这个司机是她一向用惯了的,往常出门,两人时常会有交流,可是这一次,慕浅全程一言不发。

司机见要去的地方是医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开车。

晚高峰期间,路上车多缓慢,慕浅一动不动地坐在后座,车内空气近乎凝滞。

车子堵在大量车流之中,司机微微有些着急,偏偏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后方忽然传来一阵救护车的警笛声,拥堵的车流之中,诸多车辆纷纷靠边让道,为救护车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听见警笛声的瞬间,慕浅仿佛骤然回神一般,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辆救护车。

哪怕她明知道霍靳西就算被送去医院也不会经过这条路,目光却还是移不开。

直至那辆救护车与她的车子擦身而过,呼啸远去,消失在视线之中,慕浅才终于收回视线。

片刻之后,慕浅拿起自己的手机,直接推门下车,“我坐地铁过去。”

“可是太太——”

司机只来得及说了这么几个字,慕浅已经快步穿过车流,奔向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后方车里的保镖见状,同时有两人一左一右下车,飞快地跟上慕浅。

二十分钟后,慕浅终于抵达霍靳西所在的医院,刚一进入医院大楼,一眼就看到了抢救室门口的霍柏年和齐远。

两个人一坐一站,却都是满身鲜血,面容惨白。

慕浅有些僵硬地走上前去,站到两人面前之际,先就仔仔细细地将两人身上的情形看了个仔细。

由于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衬衣,白色的鲜血大片晕染开来,就显得格外醒目,而事实上,真实的情况也许未必有这么怵目惊心。

“浅浅……”霍柏年先看到她,哑着嗓子喊了她一声。

齐远听到后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发直。

慕浅嗓子有些发干,又将两人打量了一通,才开口问道:“谁流了这么多血?”

一听到这句话,霍柏年迅速转开了脸。

而齐远也同样呆滞了片刻,才缓缓回答道:“是……霍先生……”

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蓦地打开,一名医生快步走出,来到几人面前,对霍柏年道:“初步判断是脾受损,大血管同样有损伤,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手术,我现在去做准备——”

霍柏年听了,一把拉住他,“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有多危险?”

医生略一顿,随后才压低声音开口道:“眼下能救治的概率是50%,你们……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霍柏年脸上骤然血色全无。

慕浅静静地站在旁边,目光落在霍柏年衣袖上的血迹上,久久不动。

齐远同样面如死灰,却还是强行打起精神,走到慕浅旁边,“太太,霍先生一定能被救治成功的……”

“我不担心。”好一会儿,慕浅才开口道,“他从前不是也经历过很多次危险吗?次次都死里逃生,可见他这个人……坚强得很,才不会这么轻易折损——”

听到慕浅这几句话,霍柏年忽然伸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脸,痛苦难言。

慕浅又看了他一眼,随后才转向齐远,“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远同样也看了霍柏年一眼,才低低开口:“先生去看夫人,夫人情绪受了刺激,霍先生和我刚刚赶到……情况太混乱,夫人手里又有刀,霍先生想拦下夫人的时候,夫人失了控,一刀扎进了霍先生腹部……”

纵然齐远声音放得很低,霍柏年却还是听得见他说的话,一时之间,整个人如同更加绝望一般,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慕浅听完,却很久都没有说话。

“太太?”齐远试探性地喊了她一声。

好一会儿,慕浅才终于出声,却是冷笑了一声。

“又是她,又是她……”她声音清冷地开口,“她到底想怎么样?之前伤了祁然,现在连自己的儿子也伤——是不是非要拉着全世界为她的不幸婚姻陪葬,她才会满足?!”

说完之后,慕浅静了片刻,忽然转身就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