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顾随是疯了才会喊住舒影。
话一出口就来不及收回了。
舒影也没有想到，他回头，漫不经心的看着顾随。
“怎么了吗？”
怎么了？
顾随脸色微沉。
“舒家资助我这些年的，我都还了。”从他开始读大学，不断的兼职，到最后芯片的研发，还清了所有的债务，即使舒氏那边从来不需要他还。
“噢。”舒影点了点头。
这无所谓的姿态当真气到了顾随，只是对上舒影那双眼睛，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因为，没有理由。
他拿什么来怨，甚至因为这个人一次次的帮他，他还是要感谢他的。
“舒影，所以我们两不相欠。”男人离的有些远，所以舒影没有看到，顾随微红的眼眶。
他还记得那个酒吧里。
他被现实逼到差点丢掉最后的尊严，这个人拉着他，让他回了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记得那个路灯下，少年温和的眉眼，平息了他冰封三尺的心。
可往事终究是往事。
顾随唯一庆幸的就是，那一年，这个人生日的那一天，让他彻底回归现实。
人与人终究是有差距的，不是一个世界就是不是一个世界。
他顾随算什么？他自以为的被拯救，或许在那人看来，不过是一时的同情和怜悯罢了。
所以，舒影，我不愿再去想，再去求，我放过我自己。
所以，两不相欠吧。
“好。”舒影应了声。
顾随重要沉默，低了眸子，掩饰最后一抹受伤。
丞相大人无所谓的很，即使系统在耳边惋惜舒影没有得到主角的更多的好感。
舒影定了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票。
如果不是在机场被拦截的话。
带头的还是舒城那忠心耿耿的管家。
“怎么？又想来这招。”舒影皮笑肉不笑，有些冷，他真的受够了舒城动不动的发疯，偏生他现在不再是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相大人。
要不然，像舒城这样的人，分分钟拖出去斩了。
四十多岁的男人直接跪在了舒影面前。
“喂。”舒影吓了一跳，他在这个世界还是知道下跪不是随随便便的。
“你别碰瓷啊，喂，你们又想干什么？”还觉得这些年不够心累的。
“小少爷，你去看看家主吧。”管家红了眼睛，当真是难过的“他，他真的不行了，病危通知都下了。”
可是舒城硬是回了家里。
哪怕死。
也不去医院。
那就是个疯子，早就疯了。
舒影回去的时候舒城还是坐在那面落地窗前，舒影走上前，才发现落地窗外是一大片的蔷薇花，偏生是快要枯萎的那一种。
“喂，你真要死了。”舒影根本没有半点心情起伏。
男人脸色苍白的很，许是回光返照，这会儿强撑着笑了笑。
“你很开心吗？我的弟弟。”
“有什么可开心的。”舒影嫌弃道“因为你，我没有走成确实挺麻烦。”
相当于够无情无义的了。
偏生这一刻舒城眉目都柔和下来了。
“你真讨厌啊。”没有掩饰眼里的厌恶。
舒影并不意外。
这个男人并不喜欢他。
“可是，你只能是我的，我的弟弟。”
诡异的笑，带着几分偏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