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仙官,却偏偏生了颗要翻天覆地的心。”
天帝提起他,语气充满了可怜。
“以前本来也没注意到他。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掌管天宫灯火的,名叫寒斜。”
“就着职务之便,倒是把天宫大大小小的事情摸了个清楚。这次众多仙官一边倒,怕是也有了把柄抓在了他的手里。”
夜熙听了,火气也蹭蹭蹭地往上涨。
“那他为何此次要针对莫惜他们?我就不相信了,莫惜平常谁都入不了他的眼,还能跟个掌灯的闹什么矛盾,值得这寒斜下此狠手!”
“坏就坏在这里。”
天帝叹了一口气,拉着夜熙缓缓地坐在椅子上。
“这寒斜,当了几百年的透明人,心里却越来越敏感,觉得谁都瞧不起他。莫惜,不过是他爆发的一个决堤口。”
“一百年前,莫惜领我之命带兵去镇压西南一隅的妖兽。这寒斜倒也积极,加入了莫惜领的军队,先要借此证明一下自己,也想得到别人的目光。可没有料到,就是因为他,去的天兵差点儿全军覆没。”
“这妖兽来了个请君入瓮,可寒斜不知道,只一味的往前冲。莫惜看出了妖兽的企图,命众天兵在外等候,寒斜却对莫惜的命令置之不理,以为莫惜是想把功劳一人独揽。”
夜熙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起来。
“莫惜用得着跟他抢?”
天帝宠溺地摸了摸夜熙的头。
“莫惜自然不会在意这些,所以待天兵们都回来后,莫惜也未跟我禀报寒斜一事。”
“只是这寒斜心里早就被蛀了虫,变得坑坑洼洼。别人的一分好心他硬要拿出十二分的怀疑来。”
“不过终究是犯了错,莫惜便让他老实做自己的事情,别再多想,往后便也不许他再在自己的兵队里了。”
“要我说,这寒斜就是该杀,自己心理扭曲,非得拉着别人,见不得别人好!”
夜熙心里还是难受,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崽,就被这么个东西拖下水了。
“不行,这口气我一定要出,我现在就去把他打个稀巴烂!”
天帝看夜熙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连忙拉住了他。
“夜熙,不要冲动。”
“你现在去,不是正好给众天官留下话柄了吗?死他一人事小,可我二人分离事大,冷静下来。”
夜熙不再往外冲。
“可我,我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夜熙无奈地低下了头。
“夜熙,我又何尝不是呢?身居高位,一言一行皆需处处留心。我倒是想和你成为一对凡人,朝生暮死,那样我们就可以有很多生生世世,可这担子一旦背上,便是轻易卸不下来。”
“就算是要护你周全,这位子我也得坐下去。你也放宽心,我们在天宫,也能不时帮莫惜他们一把。他们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他们。”
夜熙听了天帝这些话,又心疼的不得了。
“嗯,我相信他们,更相信你。”
“你也放宽心,无论发生什么,都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好。”
无论是天帝和莫惜,所求的,不过是心上之人能有一方安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