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神医小农女:将军要强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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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章 发落

晚膳时分,累极的玉芙回到明瑟宫,看见熟悉的陈设,旧事一一在心头浮现。

尽管地面上的血早已被洗净,但她依旧忘不了三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杀戮。

连姑姑与又冬都已经离她而去,她这次回来,早已物是人非。

单飞心疼地将玉芙揽进怀中,他宁愿是自己替她承受这一切伤痛。

尽管玉芙没有胃口,但她怀着身孕,还是传了晚膳。

“你叫什么名字?”玉芙看着送膳进来的人脸生,便随口问了一句。

那宫女的手却明显一抖,眼中划过一丝慌乱,随后埋下头道:“奴婢雪芸……”

玉芙与单飞互视一眼,都察觉到了这宫女的不寻常。

“抬起头来。”玉芙用玉箸夹起一块色泽鲜润的莴笋,看了看又放下,将盘子往雪芸面前一推,命令道:“本公主怀着身孕不能不谨慎,就由你来替本公主试菜。”

雪芸听玉芙如此说,瞬间脸色煞白,咬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

玉芙心里更加肯定,将筷子往桌上一摔,厉声朝身侧的宫女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这菜全都给她灌下去!”

两个宫女挽起袖子朝雪芸逼去,雪芸连连后退,突然跪在玉芙脚下,痛哭道:“长公主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害您,奴婢也是受人所迫啊……”

玉芙眸中闪过冷光,沉声道:“哦?那你说,是谁逼迫的你?若你肯说出主使,本公主就放了你。”

亓桁没能登位,只怕心里早已把他们恨得透透的,玉芙当然知道是谁,只不过是想让她说出来,成为一个人证罢了。

雪芸意识到自己失言,死死捂住嘴不肯再说话,玉芙也不逼她,直接让人把她送去了亓桁府上,既然是亓桁的人,就无需她动手,省得脏了她的地方。

晚膳被悉数撤下去,玉芙斜倚在贵妃榻上,揉着发痛的眉心。

单飞去小厨房,让人把器具全部换新,然后又盯着他们重新做了晚膳,才给玉芙端过去。

为保证安全,玉芙下令,往后明瑟宫的所有饭菜,凡过手之人都要一一试过,才能给她奉上来,只有如此,才能让那些心怀有异的人有所忌惮。

次日清晨,玉芙醒来,明瑟宫内安静的可怕,只有单飞在殿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练功的声音,玉芙突然想起,扶桑王宫里还有另外一个姓安的人——安媱欢。

按照安媱欢的性子,早该在昨晚就来找她的不痛快,怎的到现在都没有动静,玉芙越想越不对劲,便与单飞一起去了倾云宫。

长街上的小太监远远的就通报,但倾云宫却一直都没有动静,玉芙推开大门,偌大的院子里竟一个人都没有,处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玉芙紧紧握住单飞的手,单飞也握住了腰间的佩剑,在开门的一瞬间先冲了进去,挡在玉芙面前。

然而,倾云殿内也空无一人,片刻之后,才有一个小宫女从内殿出来,慌慌张张地向玉芙请安:“长公主万福。”

“倾云宫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二公主呢?”玉芙不悦,便没有叫她起身。

小宫女呜呜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趴在地上不断地哭。

玉芙绕过她,径直往内殿走去,在看到安媱欢的一瞬间,又从里面冲出来,扶住单飞的手往一旁干呕几声,缓了好一会才又重新进去。

安媱欢斜躺在床榻上,被人断了手脚,也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身边蚊蝇乱飞,她头发蓬乱,精神涣散,看见玉芙的一瞬间才陡然瞪大双眼,却因为被毒哑,嘴里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无神的眼睛里亮起一点光,似乎是在乞求着什么。

还能乞求什么?无非是希望玉芙能带她离开这里。

亓桁登基,必然要解决掉这宫里所有姓安的人,但又不好直接杀掉安媱欢,所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玉芙心里都清楚,但倾云宫里只有那一个宫女,很大可能还是亓桁的人事情又已经过去这么久,她一点证据也没有。

想起安媱欢对安彧做的事,玉芙恨不得掐死她,但手放到她的脖颈上后,还是松开了。

她怀着孩子,见不了这些血腥的东西。

玉芙坐在榻边,悲哀又可笑地看着安媱欢,良久才道:“如今你也算知道了什么叫做报应。安陆休被囚禁在大周死牢,每日都会被喂下软骨散,要不了多久,一身武功就会被尽数废去。亓嫣也被囚禁,并且被落掉了一个胎,你不知道吧?是胥毅的孩子。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与牧王爷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平息扶桑乱局,我腹中之子将会成为扶桑的君主,会坐在你们亓家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安媱欢努力将头撇向一边,将一侧耳朵贴在枕头上,紧紧闭上眼睛,不愿意听玉芙说的话,也是她错了,她竟然会期待玉芙会救她。

玉芙伸手,将安媱欢的脸掰正,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当初你给父王下药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待你那样好,待亓家那样好,为什么你们都不知足,一个个都要害死他!”

玉芙撤手,猛然一个耳光落在安媱欢的脸上,然后将擦过手的帕子扔在地上。

“我不会杀你。”玉芙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眼中漫过冰冷,“你就和你的宫女去北疆住着吧,那里民风淳朴,最适合你,往后的时间,你就在那里好好忏悔!”

玉芙离去,安媱欢像一个被掏空棉絮的破布娃娃,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北疆偏远,四处皆为大漠,白日炎热,夜晚却无比寒凉,她的身体一日日差下去,只怕也熬不到北疆,至于水鸠……

安媱欢在心里苦笑一声,本就是亓桁放在倾云宫控制她的一枚棋子罢了,又怎么肯跟着她去北疆受苦。

自她身子被废以后,倾云宫的人便四散而去,她更是活得连在永巷刷恭桶的奴婢都不如,水鸠对她有怨,更是日日折磨。

如此,死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