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五人就出发,出了竹海沿路走二十几公里就到了西业。因为是集灵所以没有目的地也不用赶时间,陈萧情提议在西业找一家客栈住下。
五人站在西业的大街上,这里很是繁华、人流如织。面前则是三五家看上去装饰得豪华大气的客栈。
因为这些客栈都是同一个档次的,陈萧情便随便挑了一家,几人正打算迈进去,陈丹青淡然道:“要不,去这家吧?”
陈真玲立马就蹦跶到他身边来,眉开眼笑的说道:“好啊,听二师兄的!”
他指着身后的一家客栈,一副很希望他们同意的表情,其余人当然没什么异议。
一进门,好巧不巧,正好看见郎子白坐在那里吃饭,他一看到陈丹青来了,脸上的神情立马就变得不悦,起身离开。
陈萧情、陈玉笛拱手做礼,道:“郎公子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西业。”
虽然他与陈丹青之间发生不快,不过这也跟陈家其他人没什么关系。
于是礼貌的做礼,道:“几位公子到西业来干什么啊?”
陈萧情道:“我们是陪丹青集灵的。”
他神情立马又变得不满起来,嘟囔道:“他什么时候集灵需要人陪了?”
郎子白看见陈丹青时不悦,陈丹青看见他时又何尝笑过,整张脸黑得吓人,更是站在最后面都没有上前来。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郎子白就上楼了,然而一到了楼上他又立马躲在柱子后偷瞄着下面的动静。
店小二殷勤的给他们介绍住宿环境,陈真玲单独住一间房,陈丹青也单独住一间房其余三人则合住一间房。
店小二欲领他们上楼,陈丹青道:“劳驾,请问……郎子白住的哪间房?”
众人一惊,楼上“偷窥”的郎子白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小二道:“哦,你说的是刚刚那位公子吗?”
陈丹青道:“正是。”
郎子白心中这才高兴了一点,心想陈丹青莫不是要为那天无故发疯的事找他道歉所以才向店小二打听他的房间。
楼下,店小二带着笑意道:“那位公子的房间上楼的第一间便是。”
郎子白嘴角微扬,正准备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去,楼下陈丹青又冷又磁性的声音传来“那给我准备一间离他的房间最远的吧!”
众人又是一惊,郎子白猛地一顿,心里犹如火山爆发般差一点没有克制住自己冲下楼来暴揍陈丹青一顿。
他在楼上走廊处咬牙切齿、又是握紧拳头又是轻轻的跺脚,气得炸毛,路过的人都在想这人怕不是有病此刻发病了,我要不要帮帮他?在边上犹豫徘徊。
那店小二已经带着他们上楼来了,郎子白赶紧进屋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路过的那两个路人又心道也许病好了,于是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店小二先把陈真玲送到了她的房间,再把那三位师兄弟送到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最后才带着陈丹青饶了一大圈去了他的房间。
郎子白心中忿忿,一直耳朵紧贴着门,想要听外面的动静。等到他们走远了,心里面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陈丹青你可以啊!莫名其妙拿剑对着我,现在还莫名其妙选个房间都要离我远点!”
“陈丹青你行!你这个冷酷无情的……没有人性的,真是我瞎了眼,气死我了……”
他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满脸写着烦躁二字。忽然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另一间房中,陈行景八卦的问道:“诶诶,你们说二师兄和那个郎子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二师兄好像很讨厌他啊?”
陈玉笛温柔的说道:“二师兄不是讨厌他,是害怕他吧!”
两人异口同声道:“为何?”
陈玉笛将“寒尘”放下,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但刚才我观二师兄神色他确实有点害怕郎公子。”
晚间,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然而挂在外面的那些大红灯笼像是一个个精灵般,燃着微红的光将西业的繁华展现给所有人。
陈丹青已经解下了青衣,准备沐浴。他泡在浴桶里惬意无比,忽然窗外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那人功夫并不高,这几乎是爬上来的,若是轻功极高之人断然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他正准备起身穿衣,猝不及防的“咚”的一声,那人竟然摔进来了。
陈丹青:“……”
郎子白:“啊,痛死我了。”
等他看清楚了来人是郎子白,陈丹青变得异常惊恐起来,脸色刹那间就变白了,他急忙背过身去,借助自身的轻功优势用极快的速度将衣服穿上。
郎子白啊呜的叫着又起身来揉揉摔痛的膝盖,样子滑稽搞笑。
陈丹青则是脸色黑的吓人,他步步后退躲在浴桶与衣架中间的小角落里,还是第一次这么的惊恐无助。
郎子白膝盖上破了一个洞,擦伤了膝盖,此刻正冒出血迹来,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那伤口处血肉模糊,一阵痛楚袭来。
他嚷嚷道:“陈丹青,你躲那么远干嘛?没看见我摔进来了吗?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啊能不能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啊?”
陈丹青缓慢的朝他这边走来,脸色依旧黑的吓人,郎子白本想再嚷嚷几句,看到他的表情后又止住了,神情又变得委屈。
他递给郎子白一张毛巾,隔得远远地伸长手递给他的。陈丹青头发还是湿的,浴桶里氤氲着水汽,只披了一件单薄的青衣,还能看清他腿上的腿毛和胸膛厚实的肌肉,这个情景怎么看起来都有点暧昧。重点不是这场景有多尴尬,而是陈丹青看起来真的妩媚得迷人。
郎子白接过毛巾后,陈丹青又退后了几步,很害怕离他太近。
可看到郎子白因为受伤痛苦的表情和他的伤口时,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郎子白始终是个男孩子,纵然受伤了也很坚强,处理了伤口站起来后才发现陈丹青离得他远远的。
他瞟了眼前的情景才知道陈丹青是在洗澡,又回想起自己摔进来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挠挠头,说道:“额……我……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的。”
他一说话陈丹青脸色更黑了,都不看他一眼。郎子白道:“哎呀,这就是一个意外,你别板着一张脸了。”
陈丹青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要是知道你有这种癖好,即使是师父之命也决不会跟你交好的。”
郎子白震惊得张大嘴,道:“你什么意思啊,虽然我‘飞檐走壁’过来是为了见你,但不是为了过来偷看你洗澡的,而且我怎么知道你这会儿是在洗澡呢?我有哪种癖好你倒是说清楚啊!”
陈丹青更怒了,嗔视着他又往后退了几步,才道:“那你为什么要爬墙过来见我?”
就郎子白那点功夫,也只有他敢说自己是飞檐走壁了,听到陈丹青说他爬墙,他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精彩至极。
他答:“你这人的行为莫名其妙的,为什么选客房都要离我远点啊,我惹到你了吗?”
陈丹青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几步质问道:“我行为莫名其妙?哪有你行为荒唐,不怀好意的给我送药谁知道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