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听雪怒,“我是那种人吗?人家只是去工作,只有你们才会思想这么龌龊!露水姻缘都来了,你要不要说我是和谁私奔啊?”
吟雪考虑一下:“薛导演刚离婚,说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听雪一听,报复性地伸手揉捏大宝的脸。
“哎呀!别欺负我儿子!”吟雪大叫,“欺负晚辈,你也好意思。”
听雪郁闷地站起来:“我回去了!找你一趟,把我心都弄乱了!”
“别去了。”吟雪说。
“我要去!”
“你固执什么?到底一年的工作重要,还是你一辈子的男人重要?”
“都重要!”听雪吼一声,出了门,又回自己房间。
苏捷正在打印一些文件,听见她进来,头也不抬。
“阿捷……”听雪慢慢走到他身边,“你就让我去嘛……”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苏捷冷声说,“如果你真要去,就自己走,别问我意见!”
“你……”听雪脸色一变,心里万分难受,“你为什么不要我去?你倒是哪里都走遍了,喜欢的工作、不喜欢的工作都做遍了,为什么我第一份工作你就这么不支持我?”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婚姻?”苏捷转身抓住她手臂。
“难道我去一年,这婚姻就会变吗?你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不是变不变的问题!”苏捷低吼,“一年!你倒是天天看稀奇、有事情做,你要我怎么过?”
“我……可是我真的想去!”她额头抵在他肩上,“我想过一段这种日子!”
“没有我的日子?”
“苏捷!”听雪禁不住大吼,“你不要太过分!我知道你难受,我也不想离开你这么久,但我还是说服自己走!你还有我有一背子,一辈子这么长,你送还我自己一年,又怎么了?说到底,你最怕的是我出去了会变心是吧?”
“我岂止担心你变心!我还担心地震、海啸、瘟疫、暴乱——”
“……我会照顾自己。”
“说到底,你就是要去?”他看着她。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少了这一段记忆。”
他点点头,推开她:“我需要说服自己,你别理我。”
“……”
第二天,苏殊要去香港签合约。苏捷想了一下,怕黑鹰帮贼心不死,半路截人,就代替她去了。家里人几乎都知道他们在吵架,估计还吵得很厉害。以听雪那么火爆的脾气来说,弄成冷战这副模样,事态肯定很严重。
听雪知道,他是不想和她面对面才去香港的,她的坚持伤了他的心。内疚是内疚,但她还是不想妥协。她不想成年后的记忆全都围绕着他,而且,她真的不觉得分开这一年有什么。如果今天换一下身份,见他这么坚持,她一定支持他去,给他准备行李,交代一切可以交代的,然后午夜梦回地等他的电话,找着机会飞去他身边……
晚上,她打电话到他下榻的酒店,找他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居然说了一两个小时。没有提起她要走的事,所以聊得还算愉快。
第二天、第三天……仍然如此。
听雪在他走的第二天就已经拿到机票,拖拖拉拉几天都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越来越接近离开的日子,他却还没回来,她心里就越来越纠结。这天中午她都忍不住打电话去,而且有些心不在焉。苏捷感觉得到,禁不住叹气:“你还是要去?”
“嗯……老公,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我天天给你打电话,走到哪里都拍照片发给你——”
“停!哪天走?”他记得她说的时候就说是这周,这周都快完了,他到底发什么疯跑来香港、不呆在家里和她多缠绵几天?闹成这样,得不偿失!
“后天下午……”听雪小声说。
“你拿到机票了?”苏捷咬牙。
“嗯……”
“你什么时候拿到机票的,不告诉我?”
“你走的第二天,我……我不敢说……”
苏捷深吸一口气:“算了,我马上回来,你给我好好呆在家里等我!”苏捷说完,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绿玫,向她借直升飞机。
听雪挂了电话,心情总算好起来。只是,过了几分钟,电话又响起来,居然是宫嶙峋。
“小攻,你干嘛?”她没好气地问,太讨厌了!要是她老公打电话回来,他占线了怎么办?
“你直接去机场,还是要我们来接你?”
“去机场?”听雪脑子嗡地一声响,“去机场干嘛?”
“……你说呢?”
“你快告诉我今天是星期三!”
“……今天是星期五!”
“啊——”听雪杀猪一样尖叫,“我又忘记了时间!”
“又……咳,你快来机场了,不要误点,飞机不等人。”宫嶙峋说完挂了电话。
听雪握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办,马上又给苏捷打回去,他却离开酒店了。没办法,她只好拖起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告诉家里人,自己要走了。
大家呆愣的看她半天,吟雪才说:“你要走?大哥还在香港!”
“我知道,我刚刚还和他打电话!”听雪说,“先去机场再说,我在车上给他打电话。”
去机场的路上,听雪就一直打电话,打到酒店,一直没人。
“他的手机呢?”昊隐问。
听雪含泪打自己一耳光:“我太笨了!居然忘了!”然后马上打苏捷的手机,片刻后,尖叫,“他没电!他没电——哇——我不活了——”
“要不你就别去了。”吟雪说。
“我不知道啊……”听雪握着电话摇头,继续往酒店打,“先去机场再说,就算真的不去,也要亲自跟薛导演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