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见吟雪腿间的布料上有血渗出来,她一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颤抖着脚步往下面走去。
“管家,先打电话给医院,再叫昊隐过去。”苏捷冷静地吩咐,然后安慰吟雪,“别担心,不会有事。”
苏殊哆嗦着站在一边,抓住楼梯扶手,吓白了脸。
苏捷一把抱起吟雪往外走去,盯她一眼,厉声道:“当年你把兰听雨推下楼梯,害兰听雨流产,我不好说什么。但现在,吟雪到底是你弟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不是故意的!”苏殊急叫。
楼梯上的听雪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响。大姐流产是因为苏殊把她推下楼?
看着苏捷抱着吟雪走出去,她脑子有片刻晕眩,忙追下去。
“听雪小姐。”楼梯口的佣人发现她跑下来,见她很急,出声安慰,“别担心……”
啪!
听雪突然举起手一耳光向苏殊扇去,苏殊傻了,佣人们也傻了。
“以后再找你算账!”听雪瞪她一眼,飞快地往外跑去,拦下已经往外开的汽车。
跳上车,她担心地握着吟雪的手:“二姐!”
吟雪看着她,想说没事,但她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事,又痛又怕,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啪啪地就落了下来。
“昊隐……”她呻吟。
“别担心。”苏捷让听雪照顾她,自己去开车,叫司机另外开车去学校接昊隐。
“二姐……”听雪看着前面的苏捷,“你开快一点啊……”
到医院后,吟雪马上被送进手术室。
听雪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很害怕。
苏捷将她抱进怀中:“别担心,肯定不会有事的。”八个多月了,安不了胎也可以生下来。
听雪靠在他怀中,忍不住瑟瑟发抖。
过了一会儿,苏沉、林馨儿、听雨、文翰轮纷纷赶到。
“怎么回事?”林馨儿担心地问,一时半刻不在家,居然出这样的状况。
听雪没有回答,一把抓住听雨:“你那年到底怎么流产的?”
她一问,让苏捷也没心思去回答了。
苏沉听她这么问,心里咚地一跳,忙看着苏捷,满眼疑问。而苏捷只是低着头,压抑地呼吸着。
听雨一呆,不敢回答,怕小妹灭了苏家,便抬头向文翰轮求救。
文翰轮想起往事,心里还是不爽,眼里闪过一抹阴鸷。知道听雪必然是知道了,便实话实说:“苏殊推她下楼。”
“殊殊她不是故意的啦——”苏沉忙说。
“爸。”苏捷对他摇摇头,“听雨流产是事实,解释又能挽回什么?”
听雪深吸一口气,想起当初大姐流产时,大姐哭得死去活来,她和二姐以为是文翰轮照顾不周,一人打了他一拳,爸爸和妈妈更是差点拿刀砍了他……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苏殊。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文翰轮疑惑地看着听雪,莫非,吟雪出事不是意外?
听雪一听,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愤怒,还兼有一丝悔恨!激动之下,左手握起拳头就往墙上砸去。
磕地一声,声音清脆。
苏捷吓了一跳,忙抓住她的手,只见指关节处破了一层皮,皮肤和钻戒上都沾上了一层粉刷墙壁的****。
“你干什么?!”看着破皮处浸出触目惊心的血迹,他气急败坏。
听雪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将手藏在身后:“你别理我!你这个帮凶!”
苏捷的手僵在半空,呼吸有一刻停滞,万分受伤地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苏昊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吟雪呢!”
“都是你姐姐做的好事!”听雪对他大吼,“我姐姐或者孩子要有事,我一定带着她离开苏家!”
苏昊隐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再急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她。
听雨见苏捷和苏昊隐两个大男人被她的话吓得脸色发白,有些不忍,拉住她:“你先别吼,这里是医院……”
“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把这医院拆了!”听雪怒吼,“当初你为什么不说?!你说了,我和二姐也不会和苏家的人扯上关系——”
苏捷看着她,颓然地靠在墙上,突然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
苏沉听她吼得这么决绝,也很怕,忙说:“听雪,你不要这么说,这件事我会收拾殊殊的……”
“闭嘴!你们苏家的人都不要和我说话!”
“……”
苏捷靠在墙上,心里痛得不行,这就是听雪。
难道,就因为这样,他们之间就要结束?
看着她手上浸出的鲜血已经顺着手背往下流,他深吸一口气,轻声叫听雨:“大姐,麻烦你带听雪去包扎一下伤口。”
“你给我闭嘴!”听雪瞪着他,“大姐是我的!你凭什么叫?你这个帮凶给我滚!”
文翰轮看着苏捷受伤的样子,深深叹气,叫听雨:“快带小妹去包扎一下。”
听雨点头,拉着听雪另一只手:“走吧……”
“我等二姐出来再说!”听雪固执地靠在墙上不肯走。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孕妇情况有些严重,现在只能选择剖腹早产。不过,万一有意外,孩子和大人,只能选择保一样。”说着,拿出一张手术同意书,有些害怕地看着大家,“你们……谁签字?”
这群人的气场,好恐怖啊……
气氛有几秒钟的凝滞,苏昊隐伸出手:“我是她丈夫……”
接过手术同意书,他的手有些颤抖。
“先生,孩子还是大人啊?”护士焦急地看着他,“医生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