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韵竹很欣赏天佑这个男人,他是一个永远不会安静的男人,性格中永远有一种不断进取,征战商海,永远不满足现状,干任何事情永远出奇制胜,不循规蹈矩,而且特别舍得花钱,他说过:“商人就是要能挣会花,只有舍才有得。任何商业活动都是一种资本再生的过程,要想取得超常的发展,必须有打破常规的思路。”这次去哈尔滨发展,就能看出来他的气魄。尤其是上次回深圳,他只用短短的几天就与冯勋高签订了一个那样的合同,说明他已经学会了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并且还懂得借鸡生蛋。只是,她有些担心天佑回到哈尔滨,会跟以前的那些旧情人藕断丝连。因为天佑在离开萧民浩公司后不久,熊韵竹也辞职出来帮他。在长期的工作中,两个人逐渐突破了那层防线。于是,天佑慢慢跟她说过自己在哈尔滨的一些事情,熊韵竹也因此知道了张岚、姚可惠和许雯。熊韵竹并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她相信天佑对自己是信任的,天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爱,他绝对不会长期放在与那几个女人不平等的位置的。
这天,熊韵竹正在办公室里给两个材料供应商开支票,天佑打来电话,说:“韵竹,你安排一下,我和黄行长见一面。”熊韵竹知道,天佑主动要求与银行行长黄星群见面,必是有大动作。于是,她马上打电话给黄星群。
黄行长一听天佑找他,就问:“在哪里见面?”
熊韵竹说:“天总想请你去哈尔滨。”
傍晚的松花江晴空万里,水面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渡船的笛声悠长而辽远,公路大桥似一条丝带系起两岸。波浪拍打着石砌的堤岸,哗哗的水声像一支优美的曲子在耳边回荡。天佑和黄星群在江边欧式的栏杆前站立,熊韵竹和贾建桥在不远处轻声地说着什么。
天佑对黄星群说:“行长大人,这次请你来哈尔滨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太辛苦了。银行工作是永远干不完的。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今晚,我们好好放松放松,等会儿,我带你去江北吃鱼宴。”
黄星群笑了:“得了,天总,咱俩合作这么多年,就不要打这个哑谜了,你绝对不是请我来欣赏风景的,我也不是来旅游的,你开门见山吧。”
天佑跟黄星群的关系不一般,还是在天佑给萧民浩打工时,有一次阿花介绍他们认识的。
当时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业务来往,但因为有个特别的爱好跳舞,使得两个人接触比较多。在天佑自己独立以后,有一次天佑接到了一个带资建设的合同缺少资金,黄星群那时刚刚被提为信贷部主任,看到天佑很急,就想办法通过自己长期合作的一个客户找了笔钱给天佑。天佑当然也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正好当时赶上黄星群老婆准备开店,于是天佑就拿了一笔钱给了他老婆,当时黄星群很感动,说:“你看我,要不是你帮忙,简直就像在河边散步的人活活被渴死。”
后来,天佑开始做房地产,黄星群也提了行长,黄星群业务压力大,天佑将自己的融资业务以及按揭业务大部分给了黄星群,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但天佑有件事情不大舒服,那就是黄星群与熊韵竹之间的关系,他看得出黄星群对熊韵竹有意思,也能看出熊韵竹的暧昧态度。但自己跟熊韵竹毕竟不是夫妻,他也不好怎么干涉人家。再说,他俩关系密切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为了大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听黄星群这么说,天佑笑了:“好吧,咱是朋友,我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需要你的支持。我在这里准备拍一块地下来,资金缺口并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算从你那里搞一部分异地贷款。”
黄星群问:“天佑,我在飞机上已经看了熊小姐给我准备的资料,按你的条件,就是在本地银行也可以贷款啊?”
天佑说:“我暂时不想跟哈尔滨的银行发生关系,哈尔滨本地银行严重惜贷。”
黄星群问:“为什么?”
天佑说:“哈尔滨本地银行片面强调贷款质量考核,在贷款结构上重大轻小、重长轻短。惜贷令本地企业的融资需求难以满足,并直接导致哈尔滨本地银行发展水平滞后。与哈尔滨本地银行相比,深圳银行审批效率高,有价格优势,比如基准利率下浮10%,而哈尔滨本地银行做不到,同时,他们服务不到位和对风险的把控措施不足。我们俩的合作可以从项目贷款和关联贷款开始,以后逐步扩大范围。”
黄星群说:“其实,还有个原因你没说出来,你这是故意给本地银行下个套,说是不贷款,而且还有大把资金存在他们那里,给他们造成一种印象,这是一个优质客户,一定要搞好关系,这也是以退为进吧?”
天佑笑了。黄星群接着说:“没问题,你就以深圳公司为融资平台,需要多少尽管出声。”
天佑紧紧握住了黄星群的手说:“兄弟,有了你这句话,我就能在这里大展身手了,走,吃饭去,吃完饭,我搞个俄罗斯妞给你尝尝。”
男人之间的友情很奇怪,有的是因为兴趣相投,有着或多或少相同的爱好以及对某些事物有着相当的看法;另一种是因为女人,男人们只要聚到一起就会谈女人,但是美女当前,男人们有时还会忍不住拔刀相对,而自古以来,男人似乎就没把这件事摆平过。男人的友谊很脆弱,事实上很容易为了权利、金钱及女人而瞬间失去。男人的友谊更像冬天的两只刺猬,因天冷而不能分得太远,挨得太近了又扎对方。能彼此欣赏,但不能亲密无间,不能共享功名财富。很多人,因为是哥们而合作,又因为金钱而成仇人。男人多的是一起笑的同类,少的是能一起哭的朋友。他们常像两个缸子里的鱼,彼此看得很清楚却隔着玻璃,既不能相濡以沫,也不能相忘于江湖。只有相交至深的朋友才会在一起谈钱,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那已是同生死共命运的刎颈之交了。
那天晚上,在喝了很多东北小烧以后,天佑对黄星群说:“自古兵匪一家,官商相通。兵无匪不威,匪无兵不盛;商无官不稳,官无商不富。我没你银行支持不行,你银行没有我们企业也不行,咱们就要共担风险,才能做到利益均沾。”
黄星群把手放在天佑的肩头,眼睛却望着熊韵竹:“只想占朋友的便宜,不是真正的朋友。对友谊,不可以拿钱考验,不可倚仗对方的宽厚而慢待之。”
天佑尽管喝了很多,但他心里明白黄星群在想什么。天佑不是不知道熊韵竹是个很多男人喜欢的女人,且不说以前的萧民浩,就是自己现在的朋友副区长刘炳麟,银行行长黄星群、副总经理贾建桥等众多的男人对她都有好感。漂亮女人都是众人追捧的对象,即使你先下手为强,那你能保证别人就不能再追吗?美女难养,除非你都很优秀,不然你这一辈子都很累。天佑对于这个娶美女的问题,跟柯真如说过一句经典的话:“就能力而言,如果你只领取了开拖拉机的执照,一定不要试图去开奔驰。如果你不小心开上了奔驰,交警看见了会让你下来,并罚款。换个有驾驶奔驰能力的人去开。交警是什么?就是现在社会的潜规则。”他不是不知道熊韵竹爱他,自己也不是不喜欢熊韵竹,但熊韵竹身边实在有太多男人追求了,在这点上,天佑特别不自信。
不可否认,漂亮而又能过日子的女人是有,不过少了点。假设有10个女孩,恐怕只有3个会是安心过日子的,最多不过4个。天佑身边朋友不少,他们中有一部分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挺漂亮,不过省心的没几个。尤其是最近柯真如和阿花的事情,更让天佑烦心。天佑自己独立以后,尽管算是老板,但是,他的公司一直勉强支撑,手里也没什么余钱,还是跟阿民和阿花合租。那个时候,天佑和阿民的关系很特殊,阿花在时两个人就像朋友,阿花不在时又像夫妻,天佑也不知道自己跟阿民算怎么回事。不久以后,阿花介绍的一个工厂老板给了天佑一个工程,天佑拿提成给阿花,她却说什么也不要。天佑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也对自己有了某种暧昧,但因为那时自己已经跟阿民有过肌肤之亲了,他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回避着阿花。
两个女人的关系也由此微妙起来,表面上看起来大家相安无事,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天佑几次想逃,但是两个女人又不让他搬。直到有一天,阿民去跟冯勋高约会,天佑自己坐在客厅上网,阿花忽然头上流着血进来。原来刚才一个客人拉着她一定要去开房,她不干,于是拿烟缸敲了对方的头,而对方也扔了个杯子在她头上。天佑立刻小心地帮助阿花清理伤口,贴上创可贴。阿花一直默默地看着天佑在做这些事,忽然抑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天佑,失声痛哭起来,嘴里还不住地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天佑很被动地也抱着阿花。不久,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当天佑和阿花清醒过来,发现阿民正在客厅里上网。两个人想解释一下什么,阿民重重地关上了门,接下来几天,天佑想跟阿民解释,她一直不理。天佑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两个女人,就在中心城租了房子,搬了出来。说来也怪,两个女人却一直住在一起。再后来,阿民在冯勋高离婚以后和他结了婚,阿花嫁了柯真如。关于阿花与柯真如,天佑一直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但两人既然结婚了,自然就不能告诉柯真如自己与阿花的故事。但柯真如又是自己在深圳少有的几个朋友,天佑又不愿意失去。前几天,天佑听说阿花又一次出轨,柯真如气愤至极,痛打了她一顿,可现在已经有了小孩,想分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天佑那天劝柯真如时说:“我现在就觉得,如果把漂亮女人比作镰刀头的话,就一定要有那个弯弯肚的。即使一个男人幸运的娶到了一位美丽漂亮,而且看起来和你还极不般配的女人做妻子,说不好被西门庆攀上亲戚,到头来还容易落个武大郎的下场!”
柯真如问:“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天佑说:“现今的美女都不是笼中之鸟,你必须要放她出去,有道是,美女属于社会,不管是漂亮的女人,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绝不是你的私有财产。你要给她一片天空让她翱翔,你只要让她飞出去,她就有自己的自由,你就得下力气来把她收回来。”
柯真如问:“你相信有不吃腥的猫和猫不吃的腥吗?”
天佑一时无语。这句话就戳了他的肺管子,他和熊韵竹目前的状况何不是如此啊?他现在经常跟熊韵竹一起出去应酬,熊韵竹也经常单独出去公关。天佑不时会遇到有“好心人”半真半假地拍着他肩膀开玩笑:“你女朋友那么漂亮,得当心一点啊!”说到要害处,又戛然而止,说话人那神色,够让天佑回家心惊肉跳半天。今天晚上黄星群是喝多了,可不喝多,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吃完饭,天佑让贾建桥和张雪松把黄星群带到华旗下面的夜总会,他已经叫人安排了两个绝色的俄罗斯小姐在那里等。自己和熊韵竹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那个晚上,他很想跟熊韵竹亲热一下,可是把自己搞得浑身是汗,还是失败了。
本来杨成辉提出的方案是本宗地起始价为4.2亿元,这是几家权威评估机构的评估中间价。土地成交后成交金额的50%部分为土地转让补偿价款,根据《国有土地使用权转让补偿合同》相关条款约定向原土地使用人支付。成交金额的另外50%部分为政府“一费制”收入。竞标方竞买保证金,1.5亿元整,同时要求,竞标企业报名前一个月内银行任一天结账时点的企业现金存款达1.8亿元人民币以上。但在开会时,有人提出,这样有为特定企业订制的嫌疑,不利于竞争。最后,强行把竞买保证金降为8千万,竞标企业现金存款限制取消。还好,起始价只被降到3.5亿。这样,天佑的公司、王旭的泰华公司和另一家本地企业科奇公司入围。
由于王旭已经在事先交了将近2千万地价,再加上这次卖给罗梅豪的货拿到了1100多万的现金,他现在能调动的现金也就是这3千多万,这与竞买保证金的要求还有一大块距离。这时,王旭又想到罗梅豪,他飞到深圳,在罗湖与罗梅豪见面。罗梅豪答应他,给他出竞买保证金不足之处,甚至答应可以在他拍到地以后合作。但他有个附加条件,那就是王旭必须在3个月内给他供应足够2千万港币的货。
王旭满口答应罗梅豪的要求。然后,两个人签订了一个假的玉石订货合同,直接飞到了沈阳。罗梅豪也依照惯例补办了海关手续,其实过关的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辽西,一座没有多少树的小山包。
胡风和著名的土夫子林立文盯着地上那把洛阳铲。
林立文问:“胡老板,你肯定这下面是一座窖藏?”
胡风说:“这是我十年以前发现的,这次要不是我急着用钱,我绝对不会把你请来。我知道你那著名的倒斗手艺,带着这三位弟兄不到三天晚上就能把这座窖藏清空。这里离居民区远,一般没有人过来,时间紧,我也跟你们一起干,天亮咱们就回城里睡觉,好不好?”
林立文说:“胡老板你说的肯定错不了,这么多年,你哪个消息不准啊?何况你答应,地下有没有东西都给我们四个每人10万块,就是不给,凭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得帮你这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