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众人依次落座。周子寒这才问罗镇道:“罗大哥,宋大哥他没随你回来?”
罗镇道:“昨儿鞑子兵实在太多,我们突围后他就帮我抵挡追兵了,也不知他回来没有?”
周子寒有些奇怪他们会遇到鞑子兵,问道:“昨儿你们怎么碰到鞑子兵了的?”
罗镇当即解释了缘由。
原来,昨儿罗镇背负着元顺帝与宋青书刚离皇宫不远,竟然碰到大批早已做好埋伏的鞑子兵,两人虽然猝不及防,但都是艺高胆大之辈,自然不会惧怕,且战且退斗了好一阵,两人终于突围而出,但鞑子追兵实在太多,加上罗镇又受了伤,宋青书为了方便他逃脱,便留下阻挡追兵了,而负伤的罗镇却背负着元顺帝先走一步。
罗镇虽然说得平平淡淡,但周子寒还是感觉得到他俩昨儿遭遇伏兵,拼杀得是多么地惊心动魄,当即问他伤势如何,待听到他说并无大碍时,这才松了口气。
罗镇转而问起周子寒昨儿的遭遇来,周子寒当即将说给罗美薇的谎话一字不改地说了。罗镇望了李淑珍主仆一眼,古古怪怪地嘿嘿一笑,道:“你这家伙是不是跟她们……”他话音虽低,但屋中的众人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察觉到屋内神情各异地望着自己,周子寒窘迫不已,心里头痛骂不已,偏偏嘴上还得留点余地,苦笑道:“罗大哥哎,做人要厚道啊,你没有事实依据,就别给小弟我扣屎盆子好不好?你这样说,是严重诋毁我的个人名誉,小心我告你诽谤罪啊!”
罗镇听得他这番话,指着他的鼻子笑骂不已。
周子寒偷眼往三个老婆看了一眼,却见个个脸色各异,霍莲儿一脸乖巧的笑容,显然并不计较他的花心,贝锦仪脸上虽然并没有生气的神色,但也没有欣喜的神色,倒是司马芸,脸上绷得紧紧的,红红的嘴唇儿嘟得老长老长,一双阴冷的目光却是盯着李淑珍主仆二人。
靠,得赶紧转移注意力,不然就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周子寒惊得背上冷汗淋漓,赶紧问道:“那元顺帝呢?”
罗镇长叹了一口气道:“死了!”
“什么?死了?”周子寒猛地一下跳起来,睁着眼大声道。
罗镇点了点头,叹道:“昨儿我们遭遇到鞑子伏兵时,曾跟那些鞑子伏兵说了鞑子皇帝在我们手里,叫他们乖乖地让开,哪知他们根本就置若罔闻,我跟宋兄别无办法,只好拼死突围,刀剑无眼下,那鞑子皇帝难免会受伤……哎,真是功亏一篑!”
周子寒脑中一片茫然,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糟糕了,我改变了历史轨迹了,我改变历史轨迹了……
这时,忽听得罗美薇道:“大哥,我觉得事有蹊跷!”
听完罗美薇的见解,周子寒长身而起,一脸肃然道:“你们就候在这里,我先去看看宋大哥,再去皇宫看看究竟去!”众人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事情重大,自然不会前来扯他后腿。罗镇素来喜好热闹,自然不会放过这等事儿。
周子寒从贝锦仪那里要了一粒药片,盛在小瓷瓶里,这才朝罗镇吆喝一声准备出发。两人刚跨出房门,周子寒突地醒起一事,望着三位娇妻柔声道:“昨儿我不小心受了伤,若非她们两位帮忙,恐怕我早成了鞑子的阶下之囚了,你们替我好好招待她们两位!”
周子寒罗镇两人出了院子大门,却见大街正刮着一股疾劲的冷风,冷风所及之处,卷起一阵尘土和落叶,两人抬头望了望天空,却见天边的黑云滚滚而来,要快下雨了!两人对望一眼,均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两人很快就到了宋青书所在的那家客栈。熟门熟路找到宋青书那间客房,却见房门处铁将军把门,再往峨嵋派周芷若那间房奔去,同样也是铁将军把门!
周子寒皱眉道:“宋大哥他们恐怕已经走了!”
罗镇忽然道:“会不会给鞑子掳走了?”
周子寒立时色变,大叫一声:“不好!咱们快去皇宫瞧瞧!”正要转身奔去楼下,却给罗镇扯住道:“咱们先去问问掌柜,说不定是宋兄他们自己走了!”
来到底楼大堂一问掌柜的,听说是宋青书他们昨儿半夜里自个儿走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罗镇行走江湖多年,自然阅历丰富,又问了那掌柜的是否有官兵来过,那掌柜的虽然颇有些不耐,但也懂得和气生财的道理,点了点头说有。
出了客栈,周子寒道:“罗大哥,宋大哥他们肯定是早已预料到鞑子会来,所以就早先走了。”说着,看了看天色,道:“现在天将下雨了,咱们是去皇宫瞧瞧究竟呢,还是回去?”
罗镇正待说话,这时,忽听得大街的另一头有人高声叫道:“嗨,那边打起来了,有热闹看了,咱们快去看呐!”瞬即之后,大街上的人潮便以汹涌而动,直往街头的另一处而去。
周子寒与罗镇交换了个眼色,均点了点头。
行进到前方不远处时,两人因密密麻麻的人群所阻停了下来。
正如鲁迅先生所言,中国的老百姓,自古以来就存在着愚民劣根性。事不关己的热闹,那是谁都喜欢瞧,动静越是大越是喜欢瞧,像现在,长街中央正有一大群人在恶斗,而在长街两头,却是远远地站着又一大群百姓,正兴高采烈地鼓噪不停。
周子寒罗镇给阻断在外面,瞧不见里面的情形,心里头自然是大急,罗镇正要拔刀出来赶人时,周子寒已从怀中取出两块黑色纱巾,递给罗镇一块沉声道:“鞑子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咱们说什么也得帮帮场子,快点蒙上!”
在一片哎呦连天的骂娘声中,周子寒携着罗镇故意狠狠地踩着众老百姓的头颅,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掠往长街中央,刚将罗镇送到地面,周子寒就大声道:“罗大哥,我近身功夫垃圾得很,现在要飞到上面去施展远程打击,你在下面要小心了!”
罗镇重重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兔崽子们,你罗爷爷来也!”说完,“锵”地一声拔剑出鞘,疾步往前冲去,正在激战中的几个元兵,见腹背受敌,个个惊骇不已,慌忙掉转头来对付罗镇,罗镇正要迎上去给他们来一剑,哪知那几个元兵却猛地一下全栽倒下去了!
“子寒老弟,你搞什么鬼?你快去帮他们,别帮老子,老子没那么不中用!”罗镇仰头朝周子寒骂了起来!
这时,大街中央忽地响起一女子惊喜莫名的声音:“天外飞仙来了哎!天外飞仙来了哎!”
大街中央正拼斗中的众武林中人,听到那女子所言,纷纷顺着她的目光抬头望去,果见“天外飞仙”正衣袂飘飘地悬在半空中,一双手正快疾又优美的挥舞着,给人的感觉似乎在施展仙法。
众武林中人有不少在慈恩寺时,曾蒙“天外飞仙”所救,这会儿见他突然出现,自然喜出望外,待见到周围的元兵稀里糊涂闷声倒地,便知是“天外飞仙”的仙法显灵,颓废的士气立时高昂起来,攻势也变得更加凌厉。
而原本占尽上风的众元兵,瞧见空中的“天外飞仙”,本来就惊骇莫名,再听见身边同伴闷叫一声,就稀里糊涂地倒地,立时吓得面如土色。这时,忽听得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声叫喊:“弟兄们快逃,弟兄们快逃,妖人来了,妖人来了啊!”
一听说是妖人来了,众元兵终于反应了过来,生怕自己也受到“妖法”波及,赶紧丢下正受围攻的武林中人转身就逃。没过一盏热茶的功夫,长街中央的众元兵,除了给众武林中人撂倒在地呻吟的,其余的均逃得一个不剩。
如此下来,只是苦了那些正在看热闹的众老百姓,本来都还为今儿有幸遇见神仙而兴奋莫名,正准备朝神仙顶礼膜拜时,可一见众元兵晃着刀剑,惶惶如丧家之犬地朝自己奔来,登时吓得转身就逃,不一会,大街两头的人群便给逃来的众元兵冲散了!
周子寒不想跟这些武林中人打交道,以极快的速度落到罗镇跟前,低低地关切了一句,待听他说没事儿,这才说道:“这些人咱们已经救了,是快些儿离开的时候了!”
罗镇点了点头,两人正要腾空离开,忽听得身后响起轰雷般的声音道:“多谢周神仙再次救命之恩!”
周子寒扭头一望,却见众武林中人都伏地跪下了,个个虔诚无比。独独两个身段娇媚的女子,正俏立在人群中,格外惹眼。周子寒往她看去,竟然是许茹芸和陈可馨!
刚朝她俩点了点头,忽听得她俩身侧跪下的一中年汉子沉声道:“你们两个丫头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
周子寒目光移到那中年汉子脸上,心中泛起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偏偏一时想不起,便问罗镇那中年汉子是何人,罗镇低声道:“冯国胜!”
再次见到一位历史名人,周子寒禁不住身躯一震,这才回忆起他是在松子林时遇见的跟刘福通同路的那人,又见他朝自己恭恭敬敬地跪拜,心中不禁飘飘然。忽然,脑中闪过已知自己一些底细的刘福通来,往人群中望了一眼,不见他的踪影,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一阵阴冷的大风吹来,紧接着又是一场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周子寒大声道:“大伙儿都快去避雨吧!别着凉了!”说完,抓住罗镇的腰间腾空而起。
大街上众武林中人感激地目送着两人消失在大雨蒙蒙的天际,直到感觉到浑身衣衫湿淋淋的,这才吆喝着旁人赶快寻地方躲雨!
片刻之后,大街上除了一地的元兵尸体,便再无一个人影,瓢泼的大雨落在大街之上,荡涤着满街的血腥之气!
由于雨太大,周子寒与罗镇只得回到那座四合院,刚落到院中,却见众女正在屋中端坐,但看各女的神色,均是一脸的焦急与担忧。周子寒心中涌起无限温馨之情,大踏步进屋,笑道:“我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众女均是欣然起身来迎,一时间,莺莺燕燕地围着周子寒嘘寒问暖,叫周子寒颇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瞧得罗镇眼红不已,朝妹子大叹自己咋没他这么好的艳福,结果惹来罗美薇一对白眼。
贝锦仪和罗美薇都是玲珑心思,从各自的包袱里取出一套干爽的衣衫,分别给递给周子寒和罗镇,着他俩去隔壁屋子换了。
两人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衫出来,众女便急着问那元顺帝的情况如何,周子寒摇着头苦笑道:“这一场大雨下来,哪里还有空嘛?”见众女均有些疑惑,便如实将刚才长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众女这才明白过来。
听屋外的雨声仍在噼啪噼啪地响着,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坐在房中和众女谈了一会,颇觉无聊,便提议道:“这雨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咱们不如来玩会斗地主?”
这个提议刚说出来,司马芸便兴冲冲奔到周子寒包袱前,取了那副扑克牌来,兴致勃勃地笑道:“除了我,还有谁来玩?”话音刚落,罗镇兄妹和杨雨烟姐妹便抢着要加入。
周子寒心中暗暗好笑,这古代没什么娱乐游戏,也难怪他们兴趣这么大,都已经玩上瘾了!
李淑珍主仆二人初来乍到,瞧见这一幕相顾愕然,不知她们到底在谈些什么,待见到司马芸罗美薇杨雨烟三人围着一张桌子,轮流不断地摸着一叠花花绿绿的硬纸,立时颇感新奇,近到跟前好奇地看了起来。
周子寒这时近到李淑珍跟前,见她虽然仍身着男装,但已洗净脸上的泥灰,露出的面容说不出的清丽绝美,心中不禁大为意动,凑到她耳旁闻着她身上的芳香味儿,眯着眼迷醉地轻声道:“这个斗地主游戏很好玩的,你要不要也学学?”
李淑珍妩媚地看了他一眼,娇声道:“人家笨呢,怕是学不会呢!”
周子寒趁众人都注意着扑克,偷偷地在她的丰臀摸了一把,嘿嘿笑道:“其实很容易的,这扑克牌只要像我这样多摸几把,你就学会了。”
李淑珍给他占了个便宜,不禁大窘,红着脸儿轻嗔道:“你这人呢,也不注意点儿。”
周子寒得意洋洋地笑了笑,随即便给她讲解这斗地主的游戏规则和出牌技巧,再加上可以观摩现场实战,很快她便掌握了理论知识,到得后来,见众人玩得兴高采烈,她竟也有点跃跃欲试了。
周子寒瞧出了她的心思,便要司马芸挪开,让李淑珍也来尽尽兴,小妮子玩得正起劲,自然不乐意了,扭着身子不肯挪身。周子寒早有准备,在她耳边灌了一阵甜言蜜语下去,小妮子这才羞答答地让了出来。
旁边众女均有些好奇司马芸为何突然答应了,便哄笑着揪住她问了,司马芸粉脸忽地一红,忸怩着不肯说,众女见她如此窘迫模样,登时又哄笑起来,羞得小妮子狠狠地掐了周子寒腰间一记。
周子寒忍着痛,故作大度地笑了笑,心里头却早已下了决心,今儿晚上不叫你这小妮子给老子吹箫,等老子大展雄风起来看老子饶得了你?
李淑珍的领悟能力果然不差,斗了几轮,便大致已熟悉了这斗地主的基本玩法,斗到后来,竟然反败为胜还连胜三局,喜得她深深迷上了这斗地主的游戏,在她一旁的晴儿瞧见主子接连胜出,欢喜得连连拍手!
在众女的欢声笑语中,周子寒悄悄扯着罗镇出了房门,原来,外面的瓢泼大雨已经停了!
两人再次飞到空中,却觉大雨之后,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清新的味儿,均觉神清气爽!飞到皇宫上空,周子寒匆匆打开联想2500,控制着摄像头朝下飞去……
当屏幕中出现了元顺帝懒洋洋地高坐大殿宝座而群臣侍立阶下的一幕时,周子寒与罗镇对望了一眼。
罗镇恍然道:“怪不得昨儿那些鞑子兵敢下狠手,原来是这鞑子皇帝的替身!”
周子寒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元顺帝这肥猪总算没死,老子也就算不上影响历史了。
情况打探清楚,至于朝会的详情,两人也就没有兴趣听下去,这便打道回府。由于现在大雨停歇了下来,所以已有不少人出来活动了,周子寒不敢明目张胆飞回四合院,而是落入城内的一处密林,这才出来。
行走在大街上,却见平整的石板铺成的大街,给雨水冲洗得异常干净,湿漉漉的,只是街边的排水沟里正流着泛黄的浊水,看起来感觉不大协调。
“周神……公子!”身后飘来一声甜甜的脆音。
周子寒听着这一声熟悉之极的声音,身躯一震,扭头过来,却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娇美女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不是陈可馨又是谁?
罗镇见又有一个漂亮女子认识周子寒,老脸拉了下来,沉声责怪道:“我说子寒老弟,我妹子跟你刚定亲没多久,你就四处拈花惹草,你这样做可对得起我妹子?”
周子寒厚着脸皮苦笑道:“罗大哥,你以为我想吗?不是我拈花惹草,是花花草草来沾惹我啊!”见罗镇一脸愕然,不再理他,一边往陈可馨走去,一边笑道:“陈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陈可馨一双眸子深情地凝视着他道:“周公子,你可以随我去见见我师父吗?我师父他很想见见你!”说完,羞羞答答地垂下了臻首。
靠,这岂不是又一出“丈母娘见女婿”?哈,老子这下又要赚一个女人了!
周子寒兴奋劲儿还未过完,可一想大舅子罗镇还在自己身后,脸上不禁露出一张苦瓜脸,再一想自己跟要去面对那历史人物冯国胜,心中不禁有些胆怯起来,道:“陈姑娘,这不太好吧!我的身份实在不宜让太多人知道。”
陈可馨幽幽道:“我师父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才……”
周子寒眉头紧皱时,罗镇走到跟前,问道:“这位姑娘,你师父可是冯国胜?”
陈可馨疑惑地看了罗镇一眼,点了点头道:“正是家师!”
罗镇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刚才咋一见面就觉得你颇熟呢!走,带我们去见见他去!刚才就想跟他打声招呼,无奈人多耳杂,不太方便。”
从陈可馨的口中得知,冯国胜一行人给周子寒救了之后,便赶往附近了一处宅子避雨,那处宅子正好是冯国胜安排在大都的秘密据点,所以不怕有鞑子发现,除非特意有人告密。到了那处宅子,周子寒与罗镇两人不禁哑然失笑,那处宅子竟然跟那个四合院是同一巷子的!
三人刚到宅子大门,门口突然奔出一个年轻男子来:“师妹,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连师父他老人家都问了你好些遍了呢!走,快跟我进去见师父,去晚了又得挨骂了!”
他话一说完,就要来拉陈可馨的手,却让陈可馨避开,不禁感到有点讶异,陈可馨羞红着俏脸,偷眼瞟了周子寒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悦之色,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二师哥,你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去见师父!”
那年轻男子见她目光落在周子寒身上,当即往周子寒望去,待见他面貌英俊玉树临风,脸色一变,一双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周子寒喝道:“你是哪来的小子?”
周子寒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那年轻男子,只见他一身蓝色儒衫,相貌英俊,年龄约莫十八九岁,双眼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两唇紧闭成线,有着说不出的自傲和自负。见他充满敌意的目光,便猜知他对这陈可馨大有情意,不禁眉头一皱,沉声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年轻男子冷冷道:“张腾蛟!”
周子寒见他冷言冷语,态度极是无礼,心中渐生怒火,沉声道:“在下受尊师所邀,前来拜会,烦请张公子前去通报一声。”
张腾蛟冷笑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半点武功都不会,无名小子一个,师父他老人家岂会邀请你?快些儿滚吧,少来这里晃荡!”他一眼便看出了周子寒没有丝毫武功。
陈可馨急得直跳脚,道:“二师哥,你……你太放肆了!周……周公子是师父叫我去邀请来的,你再无礼下去,若是叫师父知道了,小心你又要给师父骂了。”
一旁的罗镇也给他的傲慢无礼态度激怒了,指着他鼻子骂道:“张腾蛟,你算什么东西,嘴巴上的毛还没长出来,就敢如此无礼?陈姑娘,快去叫你师父出来,老子让你师父好好修理修理这混账东西!”
张腾蛟妒火中烧,早已失去了理智,怒视着罗镇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敢在这里来撒野?”说着,锵地一下拔出剑来。
罗镇也给他激怒了,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老子闯荡江湖这么久,还从来碰到你这种傲慢之极的后生小子,今日老子就替冯老哥好好收拾你一顿,叫你这混账东西好好长长记性!”说着,跨步上前,一招擒拿手便要施展开来。
张腾蛟咬牙切齿大喝一声:“放你娘的狗臭屁!”说完,长剑一挑疾步上前。
“腾蛟,快给为师住手!”
大厅里。
冯国胜怒气冲天地骂了伏地跪下的张腾蛟一顿,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喝道:“滚!”后者在地上打了个滚,满面羞惭地退出了房门,退到房门时,回头恶狠狠地盯了周子寒罗镇两人一眼,周子寒罗镇两人直接无视。
冯国胜拱手朝周子寒罗镇两人歉然道:“劣徒顽劣不堪,对两位多有得罪,还请两位瞧在我的面上,不要跟他计较。”
到了这份上,周子寒即使再对那张腾蛟有不满,也只得算了。不过罗镇却还愤愤不平,道:“冯老哥,你那徒儿简直是混账透顶,若是再不严加管教,怕是日后要惹出大麻烦来!”
冯国胜连连点头道:“罗老弟所言极是,日后我一定严加管教劣徒!”平息了罗镇的怨气,转而朝周子寒笑道:“周神……公子,你可将天下英雄瞒得好苦!”
周子寒听他如此一说,就确定是许茹芸和陈可馨两女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他了,虽然并不是很在意,但这样的结果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不由得狠狠地瞪了陈可馨一眼,后者瞧见他露出不悦之色,面容一惨,眸中泪光闪闪,连连摆手表示并非自己说的。
“周公子,你大可放心,你的身份并无多少人知道,我也不会透露只言片语出去。”
周子寒神色这才一松,笑道:“冯将军,那就多谢你的理解和支持了。”
冯国胜笑道:“周公子,昨儿如芸和可馨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跑去皇宫救人,若非周公子你出手相救,恐怕她俩也要深陷皇宫,在下对你施展援手感激不尽!”
周子寒笑道:“举手之劳而已。”随即又问那“四公子”是何人,待听到他说那四公子竟是未来的明成祖朱棣时,身躯禁不住一震,但一想到历史,便知那朱棣绝然不会有事,也就松了口气。
冯国胜目光之中闪过一丝亮色,沉声道:“周公子,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周公子可否告之?”
周子寒心神一凛,笑道:“这就要看冯将军所问的是什么问题了。”他的话语中留了极大的回旋余地。
冯国胜哑然笑了声,道:“不知周公子可否谈谈天界的事情?说实话,我对天界的事情一无所知,了解一下也是好的。”
他这一问,大厅中的罗镇与陈可馨两人也凝神听着周子寒的答案。
漂亮!问得真是漂亮!竟然会旁敲侧击进一步打探老子的身份,不过,老子也不是纸糊的,周子寒笑道:“冯将军,这个问题貌似有点不太好回答,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冯国胜不好迫人太甚,便点了点头,转而跟两人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周子寒在后世时,就对他的英雄事迹颇有些了解,多少有些好感,只要不谈敏感问题,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罗镇跟他早已熟悉,所以一番接触下来,三人相谈甚欢。
说到融洽处,忽地下人匆匆来报,说是刘福通造访。
周子寒心中一惊,这刘福通一见老子,说不定会将老子的底子透露给冯国胜,这岂不是要遭?坐立不安一阵,当听到房外传来刘福通爽朗豪迈的声音,就迅速地镇定下来,心里头暗暗鼓劲,这刘福通不过是清楚老子一点事情而已,怕个鸟?
刘福通一瞧见赫然在座的周子寒,喜形于色上前来,哈哈笑道:“想不到这般快就碰到周公子你了!”
周子寒连忙起身笑脸相迎,刘福通目光落到罗镇身上,周子寒当即介绍了罗镇,刘福通虎目闪过一道欣喜的神色,欣然道:“本帅早已听闻过虎啸山庄罗庄主大名,今日一见,大慰平生也!”
说笑中,众人逐一落座。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俏丽的婢女,近到各人面前,又奉上了一杯香茶,各人品尝了一阵,冯国胜开口笑道:“想不到刘大帅早已与周公子结实了,真是叫我好生意外。”
刘福通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本帅若非使了点小伎俩,恐怕也请不到周公子。”当即将自己如何请到周子寒的事儿一一说了,听得冯国胜既震惊又佩服。
刘福通笑着朝周子寒道:“周公子,今日咱们又见面了,你可得请本帅吃饭啊!”见周子寒神情一愣,笑着解释道:“那天周公子不是说了,下次再与本帅见面,就请本帅吃饭的吗?”
周子寒这才恍然,干笑道:“好说好说。”
说了些场面话,刘福通就开门见山朝罗镇道:“罗庄主,昨儿我的手下来报,说你与宋大侠两人与鞑子兵在大街上激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罗镇朝周子寒望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但说无妨,罗镇这才将昨儿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刘福通皱眉道:“想不到那鞑子皇帝竟然是替身,真是可惜!”
冯国胜沉声道:“这定是王保保那厮收到了风声,不然他不会做如此防范。”
罗镇恨恨道:“昨儿算是白忙了一场了。”说着,扭头朝周子寒道:“子寒老弟,你看今儿晚上咱们不如再去一趟?”
周子寒苦笑道:“早已打草惊蛇了,再去恐怕也是一样的。”
冯国胜突然插嘴道:“周公子,我有一事不明。”见周子寒疑惑地望着自己,这才道:“周公子你神通广大,要杀掉那鞑子皇帝和王保保似乎并不难吧?”
来了,又来了!
周子寒苦笑着解释道:“冯将军,不是我不乐意杀掉他们,而是我根本就杀不得,一旦杀了他们,我这就等于是违背天意,这一旦违背天意,这后果有多严重,你们也该想象得到,轻则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还得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重则遭受天打雷劈魂飞魄散,从三界中消失。”
“啊!”这一声却是坐在末座的陈可馨所发,见众人均望着自己,小脸儿羞得通红。
周子寒不忍见她窘迫,立即转移众人注意力,笑着续道:“天意不可违,到了时候,他们自然会有人来收拾的。我们要做的,只能是耐心等待时机到来。”
众人听到这,纷纷点了点头,冯国胜突道:“周公子,刚才听了罗庄主那番话,我对周公子帮咱们天下汉人夺取和氏璧的义举表示赞赏,不过,我有一事不明。”
“冯将军请说。”
冯国胜凝视着周子寒,缓缓道:“周公子,你打算在凡间待多久?”
周子寒眼皮儿一跳,这个问题倒还从来没有想过,心电急转一阵,便又装起神棍,笑道:“天上一日,地上十年,估计我要在凡间待个几十年才能离开,回去早了也没多大的意思。再说了,我要离开凡间,必须等到生老病死的那天,我琢磨着,要到这一天,至少也得几十年才成。”
众人个个都是成精的人物,从他这只言片语中,便猜知天上确有天界,而他确实从天界下凡而来,不知不觉间,均对他更加礼敬起来。
罗镇笑眯眯道:“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可一直愁着我妹子嫁给你后,万一你哪天叫嚷着要走,那她可就成了寡妇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除了刘福通外均是大吃一惊!
刘福通笑骂道:“好你个罗庄主,竟然打得如此好算盘!”
冯国胜惊讶道:“神仙也可以成亲?”
周子寒打趣笑道:“怎么不能?若是神仙不能成亲,哪里有我这个小神仙?”
在场众人均是哄堂大笑!众人再问了一些关于天界和地狱的问题,周子寒却只不过,只得继续将神棍装下去,把他们一个个忽悠得深信不疑。
周子寒看了看手腕里的手表,已过了中午十二点了,也该回去与几位老婆团聚了,当即起身便要告辞,他要走,罗镇自然也不好留下。
冯国胜与刘福通两人哪里肯,苦口婆心地好说歹说,硬要留他俩下来把酒言欢,还说吃过饭后,还得好好商谈一下那夺取和氏璧的事宜。
周子寒却之不恭,只得勉勉强强同意了,但表示还得暂时离开一下,冯国胜与刘福通只道是他要借故离开,哪里肯放,他这才摆明了理由,说要去给几个老婆吱个声,免得她们担心。冯国胜与刘福通两人听到是这么个理由,均是哑然失笑。
刚迈出大门,身后突然有人叫道:“周公子,等等我一下好吗?”
听声音,便可猜知正是陈可馨!
周子寒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陈姑娘,你就不用去了,我马上就回来。”
陈可馨斜斜地抛了个媚眼过来,哼哼道:“我才不相信你呢,我就要跟着你!”
周子寒摇头苦笑不已,指着巷子深处道:“真的不用了,她们就在这条巷子里,几步路就到了,我去叫了她们就来!”
陈可馨“啊”了一声,惊讶不已,兴奋地道:“那就太好了呢,我正好可以去拜会拜会她们,还要将你昨儿在暗格里欺负我的事儿告诉她们!哼!”说完,娇媚地格格一笑,带着一阵香风从他身边旋风般奔前了去。
众人其乐融融地在冯国胜的宅子里吃过午饭,许茹芸陈可馨两女作为半个主人家,自然要领着司马芸一众女子在宅子里找乐子玩,留下冯国胜刘福通周子寒罗镇坐在大厅里商量事情。
冯国胜半眯着眼看着周子寒,打趣笑道:“周公子果然是个风流人物,竟然娶得如此众多的娇妻美妾,叫人好生艳羡呐!”他跟周子寒一番接触下来,知他性子爽朗,这会儿也学会了开玩笑。
周子寒听得老脸一红,干笑道:“冯将军,你这话可就说得过了,那些女子之中,只有三人是我的妻子,其他的不过是我认识的普通朋友。”
刘福通哑然笑道:“普通朋友?”说着朝罗镇望了一眼,见他一脸木然,便朝周子寒似笑非笑道:“那罗庄主的妹子呢?她跟你也是普通朋友?”这番话说出来,立时勾得罗镇双眼斜睨着周子寒,似乎等着他的答案。
周子寒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罗姑娘自然不是普通朋友,她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
冯国胜刘福通两人登时哈哈大笑,罗镇紧绷的神情立时放缓了过来。
周子寒生怕他们继续纠缠这个羞人的问题,赶紧扯开话题道:“冯将军,刚才在饭桌上,你说你家四公子朱棣被鞑子捉了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冯国胜当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惊险的慈恩寺一役之后,冯国胜本来打算立即赶回金陵,毕竟还有不少的军务等着他处理,但因随他而来的主公膝下四子朱棣,却执拗地要去大都,甚至搬出了这么个理由来,说什么和氏璧尚未从鞑子手里夺回来,就这么回去的话,不但没有完成预期的任务,而且还会给人耻笑。
冯国胜劝说不过,为了保护朱棣的安全,只得一面飞鸽传书禀报朱元璋,一面随他一同来了大都。昨儿中午到了大都之后,还没好好地歇息一番,朱棣就带着一两个手下四处打探消息,不料,这一下就撞上霉运了,竟然碰到了一个从军中逃出来的叛徒!
那叛徒自然认识朱棣,当即报了鞑子官府。这一来,朱棣就给官府捉去了。冯国胜得悉了情况,一边赶紧换了地头,以免给鞑子搜到落得个全军覆没的境地,一边派人瞧瞧打听事情的经过,后来才渐渐得知朱棣先给送到汝阳王府,随后又给送到皇宫里去了。
周子寒这才恍然。
冯国胜神色凝重道:“周公子,我有一事相求,不知……”
周子寒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笑道:“冯将军,这事儿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营救你家四公子!”
他早就琢磨着,自己既然要在这个时代落户,肯定得找个地方安家,从已知的历史来看,现在四处都混战不堪,最好最安定的地头,就是朱元璋的那个地盘。况且,这天下迟早会是朱元璋的,也就是朱棣的,现在打好了关系,以后肯定能取得最大的效益!
冯国胜听他同意营救四公子朱棣,大喜不已,双目之中露出感激之色。
于是,四人又商谈了一阵关于如何营救朱棣的事宜,周子寒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联想2500,只是说包在自己身上,同时还暗暗给罗镇使眼色,叫他别透露出去,罗镇心神领会自然不会透露。
营救朱棣一事有了着落,冯国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便又扯到和氏璧上,道:“周公子,你也该清楚,那和氏璧对咱们汉人来说,是相当重要,不知周公子你如何打算?”
周子寒不想多费口舌,便给刘福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来解释,刘福通当即便将那晚周子寒对自己说的话大致转述了出来。
冯国胜耐心听完,欣然道:“周公子所言确实在理,这和氏璧乃国之重器,非福薄之人所能拥有,一旦夺取之后,交由少林寺暂时掌管,待天下大势明晰了之后,再由少林寺交付给明君,这样做确实稳妥得多。”
周子寒察言观色,看出了他欣然神色的背后,透着一种坚定之色,似乎已看出了这未来的明君是谁。
刘福通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皱眉道:“冯将军,你说说看,我主小明王可算得上明君否?”
冯国胜面容一僵,显是没有料到他会如此一问,好在他及时醒悟过来,笑道:“刘大帅,你这不是难为我么?小明王乃是何等高贵的身份,我一个小小的将军,哪里曾见过小明王的天颜?”
话锋突然一转,笑道:“不过,小明王乃宋代皇室之后,既然能成为天下义军共主,想必有过人之处,在我看来,只要刘大帅与我等竭力扶持,说是未来的明君一点也不为过。”
漂亮,说得真是漂亮!
周子寒心中暗赞不已,这冯国胜果然不同反响,说出来的话实在太有水准了,既不得罪人,又留有极大的余地。往刘福通望去,却见刘福通凝重的神情果然放松了,不禁心中暗叹,这刘福通勉强算得上一位英雄,但就是头脑木讷了一点,怪不得不久以后就会兵败身亡。
正说笑间,忽地大门外匆匆奔进来一管家模样的老者道:“冯老爷,外面有一女子指名道姓要找周公子。”
周子寒讶异道:“找我?”随即又问道:“那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是个年轻女子,独自一人,年龄约莫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相貌极美,身着一身绿衫。”那管家已最简洁的语言将那女子描述了一番。
冯国胜起身道:“走,咱们都去迎接一下!”
“冯老爷,那女子说是周公子的熟人,她只见周公子一人,其他人等一概不见。”那管家匆匆提醒道。
周子寒疾步奔到大门口,却见大门正俏立着一个身着绿衫的娇美纤细的背影。满面狐疑地近到她身后,问道:“这位姑娘,是你找我吗?”
那女子缓缓转身过来,笑意盈盈地望着周子寒,甜甜地道:“公子,还认得我吗?”
周子寒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心中就已狂喜,又见她转身过来后那秀美的脸庞,就再也按捺不住,扑上去将她抱入怀里,激动地道:“湘君,你那天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原来这女子正是那夜在百花楼邂逅的李湘君!
李湘君闭上了双眸,安安静静地享受着给他拥抱在怀里的温暖感觉,好一会才喃喃自语道:“公子,你永远都是湘君的水,湘君永远都是你的鱼儿。”
周子寒听到这里身躯一震,将她缓缓挪开,凝视着她明亮深黑的眸子,点了点头柔声道:“湘君,我永远都是你的水,湘君永远都是我的鱼儿。”说完,缓缓地凑了上去,想在她娇嫩的红唇上轻轻啜上一口。
李湘君明丽的眸光一转,瞥见四周并无一人,便乖巧地闭上了双眸,微微嘟着的小嘴儿凑了上去,等着他那充满令人迷醉的一吻。四唇相触的那一霎那,娇躯一软,嘤咛一声倒入他怀里,周子寒赶紧搂着她的细腰,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温柔地吻了十多下,这才痛吻下去。
两人甜蜜地温馨半晌,周子寒终于醒悟起这是光天白日,而这里又是别人的宅子,这才将她缓缓推开来,凝视着她娇羞无限的脸庞,柔声道:“湘君,上次你不辞而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以跟我说说吗?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李湘君看了看四周,道:“公子,你先随我去别的地方吧,这里说似乎不太好。”
两人来到一处狭小的死胡同,若是有人来的话,必定会惊动周子寒,依周子寒的本事,要想逃走,根本就不是难事。
李湘君这才凝视着周子寒灼热的目光,道:“公子,你可不可以帮我杀掉刘福通?”
“什么?”周子寒大吃一惊!这事儿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李湘君见他神色错愕,充满期冀的眸子登时黯然无光,眼眶中的泪水潸然而下,凄然道:“公子,你……你不肯帮我吗?”
周子寒尚是首次碰到女人求自己杀知名的历史人物,大感头痛,皱眉道:“湘君,不是不肯帮你,而是我帮不了你啊!”见她面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调转话头道:“哎,对了,湘君,你到底为何要杀他啊,给个理由先嘛!”
李湘君突然使起了性子推开他,俏脸一沉,嘟着嘴儿道:“公子,你真的不帮我杀他吗?”
周子寒伸手过去想将她搂着,不料她却不情愿地扭了扭身子。
周子寒生怕激起她的不满情绪,只得停了下来,苦笑道:“湘君,不是帮不帮的问题……这样吧,你先将要杀他的前因后果跟我说说,好不好?说实话,我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但不问究竟就随便杀一个人,这实在是下不了手。”
“公子,若是我将前因后果说给你听了,那你还帮我杀不杀他呢?”李湘君泪眼婆娑地凝望着周子寒。
周子寒瞧她哭得快成泪人儿了,大生怜惜,点头道:“你先将前因后果说了,我再决定。”说完,心里头直纳闷,这湘君到底跟那刘福通有啥深仇大恨啊?一时间,好奇心充溢在整个心房。
李湘君幽幽地将事情始末道了出来,说着说着,情绪竟难以自控,柔弱的娇躯伏在他的胸膛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周子寒知道此刻的女人是最脆弱的时候,于是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慰,李湘君在他的关怀下,这才抽抽噎噎又讲述了下去。
原来,她本是一家有钱员外的女儿,打小就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可突然在她十岁那年,这种幸福生活一夜间突然消失了,她失去了爱着她疼着她父亲,失去了天真烂漫开开心心的童年。
她清晰地记得,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府中突然闯进来无数衣不蔽体的恶人,个个凶神恶煞地喊打喊杀,不但将府中所有的男子杀了,包括她的父亲,而且搬空了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甚至掳走了府中所有的丫鬟和仆妇,临走时更是一把火将整座府邸烧得一片废墟。
当时,幸得她父亲听见外间喊打喊杀的声音,便知情形不妙,就让母女俩赶紧藏在地窖里,母女俩这才避过一劫。只是当时那场大火烧得实在太大,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才停息,当担惊受怕了一夜的母女俩从废墟中出来时,瞧见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顿时抱头痛哭。
自那以后,母女俩便走上复仇的道路。
虽然那时母女俩已落得一无所有的境地,但幸得她母亲娘家家底尚算殷实,于是母女俩便乔装着一路乞讨去那里投奔。娘家人听说她们家破人亡,个个悲愤不已,着人千方百计打探,这才渐渐得知是红巾义军所为,而领头人正是刘福通。
当时刘福通啸聚山林,高举反抗暴元的大旗,所以投奔者甚众,势力日渐庞大,保卫他的人相当多,所以要光明正大杀掉他,那是千难万难。
本来全家人刚酝酿了一个暗杀刘福通的计划,不料这一计划竟让奸人泄露给刘福通,那刘福通得知之后,就着手下率领兵马将娘家人全部杀了,母女俩当时正好在外,幸好又躲过这一劫,回来之后,瞧见娘家人个个惨死,自然又是一阵呼天抢地地痛哭。
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悲痛欲绝的母女俩真想一死了之,但若是如此死了,所有亲人的冤死岂不是永不得报?所以,母女俩很快清醒过来,选择了继续坚强地活下去。但是,要在兵荒马乱的乱世报仇,那谈何容易?生计首先便是一个大问题!
母女俩举目无亲,又一无所有,其中艰辛可想而知。为了生存,为了女儿,为了报仇,别无选择下,她母亲一发狠便屈身青楼,每日忍受着无穷无尽的屈辱,好在她母亲姿色绝美,又弹得一手好曲儿,所以邂逅她母亲的男人还算不少,所以很快她母亲就赚到了一大笔银两。
但是,残酷无情的社会现实,渐渐使她母亲明白,对一个弱女子而言,要想寻那已成为一方诸侯的刘福通报仇,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难以凑效,除非拥有更多的银两,雇佣大量替自己卖命的手下,这样才有一线希望。
当时,刘福通羽翼渐丰,已在亳州拥立韩林儿为天下义军共主,于是,母女俩便乔装前往亳州,安定下来后,母亲就通过行贿和出卖色相,打通了亳州的诸位权贵,随后就开了一家青楼,一是借此赚钱,二是招揽肯卖命的手下,三是等待刘福通前来光顾。
果然,刘福通还真的偶尔来光顾,但是此人行事实在是太谨慎,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带一大批如狼似虎的手下。凡是送去的食物,都要经过他的手下检查,就是那些陪他的女子,也要先经过搜查,而且他从不喝醉酒,更绝的是,每次他云雨完事之后,都要将陪他的女子赶出去,如此严密的防范,由此可见一斑。
如此一来,一连好几年,都没有机会下手。有一回,她母亲实在忍不住,曾派人袭击过一次,不料竟给暗中保护刘福通的人发觉了,派去的那人武艺一般,哪里是刘福通的手下的对手?幸好那人曾蒙她母亲救命大恩,临死都没有透露是受她母亲指使。
如此一来,那刘福通行事就越发谨慎,找他寻仇的机会越发渺茫。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前一阵,她母亲费劲心力打听到,刘福通已秘密奔赴莱州,她母亲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便将青楼交付给一个心腹打理,而母女俩却带着一些心腹手下追踪其后,哪知到了莱州,却听说他又秘密奔赴大都,所以这才又马不停蹄赶往大都。
依她母亲多年跟刘福通打交道的经验,她母亲断定刘福通到大都后,极有可能会流连烟花之地,于是就派人在大都各处青楼下蹲点,果不其然,竟然在百花楼寻到了那乔装的刘福通!
为了接近那刘福通,她母亲在那百花楼老鸨费了颇大的功夫,这才打通了关节,于是母女俩便进了百花楼,她母亲早已跟刘福通熟识,所以在暗,而她李湘君,刘福通却从未见过,所以在明。母女俩就静静等待机会,寻那刘福通报仇。
终于,前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
那晚,百花楼的老鸨来通知她母子俩,说有大客人来了,要找些色艺双绝的清倌儿去作陪,可百花楼的清倌儿都有客陪着,所以便来找色艺双绝的李湘君凑个数,李湘君本来不打算去,可那老鸨无意中提到是刘福通,这才二话不说同意了。
李湘君头一回陪客,心里的紧张自然是有的,刚稳定了心神进了门,不料,竟碰上英俊不凡的周子寒,她当时也不知怎的,脑中一片混乱,抚琴的当儿,一双明媚的眸子,总是忍不住爱往周子寒那里瞟,至于报仇这等大事却是给抛在了一边。
后来,听到周子寒无意中说到自己是“天外飞仙”,惊喜得一颗芳心咚咚直跳——“天外飞仙”的大名在莱州城的时候,她就已听闻过,如今亲见“天外飞仙”,如何叫她不激动?当然,开始她也曾怀疑过,但后来听到他们的对话,怀疑登时打消了。
待到后来听闻,周子寒指明要自己作陪时,一颗芳心又惊又喜,惊的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的“天外飞仙”竟然会看中自己,喜的是,自己能与神通广大的周神仙接触,只要能想尽办法说服他,那报仇雪恨一事自然轻而易举。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跟“天外飞仙”一番接触下来,才发觉他更像是一个男人,在他柔情无限的甜言蜜语攻势下,很快就陷入他的温柔调情里,甚至心甘情愿地为他献上宝贵的身体。
至于她那夜之后突然急匆匆走了,其实也是出于无奈,因为当时她母亲突然得知,那刘福通竟然在半夜走了,不知去向何处,为了尽快探寻到刘福通的去向,母女俩不得不兵分两路找寻。
本来她打算叫醒周子寒,但她母亲却说,虽然可以确定周子寒是“天外飞仙”,但是对周子寒的立场和脾性都不太清楚,万一他醒来大发脾气,这样无疑会坏了大事儿,保不准连母女俩的命都丢了。为谨慎起见,她就没有叫醒他,而是留下了一张纸条表明心迹。
周子寒耐心听完她的叙述,泪水渐渐盈眶,心中充满了无限柔情和钦佩,将她柔弱的娇躯紧紧搂在怀里,柔声道:“湘君,你们的大仇,我一定给你们报!”
“真的?”李湘君泪水盈盈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周子寒伸手揩拭掉她脸颊上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正色道:“真的,我不骗你!”
“公子!”李湘君感动地娇吟一声,纤纤素手紧紧地抱紧了他,娇美的脸庞贴在他的胸膛,将自己的身心毫无保留地献给他。
周子寒在她柔嫩的红唇上一阵痛吻,李湘君自然会全心全意地迎合他,来回报他为自己许下的承诺。许久许久之后,周子寒这才长舒一口气,凝视着李湘君,柔声道:“湘君,我答应你,过几年,便是刘福通的毙命之时,到时,你与你娘亲还可以亲自手刃仇人!”
李湘君听到还要等几年,只道他是故意拖延,脸色立时一变,猛地一把推开他,秀眸死死地瞪着他,厉声道:“你说什么?过几年?为什么要过几年?为什么要过几年?”
周子寒暗叫糟糕,赶紧解释道:“湘君,你听我说,他大限未到,我若是杀他的话……”
“我不听,我不听!”李湘君突然捂着双耳,变得疯狂起来,“你那么有本事,要杀他轻而易举,为什么现在不能杀他,偏偏要等到几年之后?为什么?”
“湘君,他现在死期未到啊,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杀他呢?你别任性了,冷静些好吗?”说着,便要伸手过去揽住她柔弱无骨的细腰。
“骗子!你这个骗子!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呜呜……”话刚说完,她便一扭身,一边掩面痛哭,一边往巷子外跑去。
周子寒知她心神大乱,生怕她出事儿,当即拔足就追,哪知刚追出死胡同,却发现司马芸贝锦仪霍莲儿罗美薇陈可馨杨雨烟李淑珍晴儿倩儿九女,个个一脸愣然地站在宅子大门口,看着自己追李湘君!
周子寒大觉尴尬,赶紧放慢了脚步,奔到众女面前,挠着头撒谎道:“刚才那个女子晕厥在路上的,我路过时恰好碰见了,就赶紧将她救活了过来,哪知刚救了她,她却又要死要活的,拉都拉不住!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去追上,免得她出事儿……”
奔到大街上,纵目四望,哪里还有李湘君的影子,瞧见旁边一个摆地摊的,立即扔了一两银子,打听清楚李湘君往左边去了,赶紧往左边追去,刚奔到一处十字岔路口,忽听得左边大街上飘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大哥哥,大哥哥……”
周子寒撇头定睛一看,竟然是蓉儿和翠儿两那丫头片子!他万万想不到今日竟会在大都与她俩重逢,不禁感到有些讶然!
蓉儿牵着翠儿的手奔到周子寒面前,两个丫头甜甜地叫了声:“大哥哥!”
她俩突然的出现,周子寒也不好立即撇开她俩去追李湘君,含笑点了点头,随即往两个丫头片子身上打量。
却见蓉儿丫头穿了一身粉红的紧身短裙,娇美的身材玲珑有致,梳了一头的少女发髻,发丝从额头垂了下来,快要遮住弯弯的柳眉,说不出的清丽可爱,而往翠儿丫头看去,却见她也是同样装扮,只是紧身短裙却是绿色,不禁打趣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越长越耐看了?”
两个丫头片子立时羞红了俏脸,忸怩万分,蓉儿丫头更是跺脚嗔怪道:“大哥哥就会胡说八道,我告诉芸儿姐姐她们去,说你欺负我们。哼!”蔑视了他一眼后,四处打量了一番,却不见司马芸贝锦仪霍莲儿三女的身影,不禁疑惑道:“大哥哥,芸儿姐姐她们呢?”
周子寒笑道:“她们在那边的巷子里,一直往里走就能看到她们。哎,对了,怎么就你们两个?你兄长还有你那个侄儿朱冠杰来没有?”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想确定一下朱冠杰那混账东西来没有,这样也好有个准备,毕竟朱冠杰那家伙混账透顶,跟自己不大合得来,实在像极了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他会偷偷地将自己的底细泄露了。
蓉儿丫头似乎猜着了他的心思,笑容可掬地道:“你放心好啦,那混账东西没有来大都,他早给哥哥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呢!”
周子寒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朱冠杰只要没来大都,那老子的底细也就一些人知道而已,当即轻轻刮了蓉儿丫头的翘鼻子,笑道:“就你这丫头精灵!”
蓉儿丫头给他轻轻刮了一下,深黑的眸子眨了一眨,俏皮地朝他吐了个香舌,又做了个鬼脸,待听他说自己是个“丫头”,立即大叫大嚷起来:“人家才不是丫头呢!”说着,垂着俏脸儿羞羞答答地道:“这月底一过,人家就14岁了呢!”
瞧见她这副娇羞模样,周子寒忍不住好笑,突地醒起一事,问道:“你们两个单独来大都的吗?”
早已憋了许久的翠儿昂首挺胸抢先道:“当然是……”话未说完,便给蓉儿那丫头扯住了,这才醒悟过来,俏脸儿憋得通红,讷讷道:“当然是……随大少爷一块儿来的了。”
蓉儿丫头瞪了翠儿一眼,这才笑嘻嘻道:“对,大哥哥,我们是随哥哥一块来的。”
周子寒如何瞧不出这两个丫头片子的把戏,已猜着她俩是瞒着家人偷偷跑出来的,当下却也不揭破,憋住笑问道:“你哥哥在哪里,我去拜访一下。”
蓉儿丫头笑容一僵,神色有点不自然,俏脸微红道:“哥哥他有事儿出去了,不知道啥时候才回来呢。”
见周子寒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小丫头感觉不妙,立时岔开话题道:“大哥哥,司马叔叔还有霍老爷子也来了呢,就在那边的那个客栈呢,你不如先去瞧瞧他们吧。”说着,往身后的一家客栈指了指,随即扯着翠儿就跑:“大哥哥,我和翠儿去瞧瞧芸儿姐姐她们去啦!”
两丫头一走,周子寒随即醒悟起李湘君来,可瞥眼看了看大街,哪里还寻得到李湘君的影子?虽然大雨刚过,大街上仍旧湿漉漉的,但大街上空气清新,许多人都出来了,所以大街上繁华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人声鼎沸,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来到那家客栈,问那客栈掌柜,却没有查到司马豪等人住店的丝毫信息,正狐疑蓉儿两个丫头是不是捉弄自己时,却给人一把扯住了,扭头一瞧,原来是岳父司马豪!他这才转怒为喜,同时也明白他们是故意用化名来躲过鞑子暗探追查。
司马豪匆匆瞟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时,这才扯着周子寒往楼上疾走。随着岳父进得三楼一间房门,却见岳母正端坐床头打坐。林黛儿听见房门响动,睁眼瞧见是女婿来了,眸子一亮,迎上来,喜道:“子寒,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们正说要去女人缘找你们哩!”
周子寒当即将撞见蓉儿两丫头的事儿说了,林黛儿这才缓缓点点头,笑道:“那两个小丫头偷偷瞒着家人跑来大都,幸好遇见我们,不然还真要落入那些毛贼手里。”随即便将事情的经过略略讲了。
“子寒,你来了?”房门又开了,却是司马豪将霍英请了来。当初在莱州出发时,就已经商量妥当了,由周子寒将司马芸贝锦仪霍莲儿三女先行一步,他们随后骑马昼夜兼程赶来。
周子寒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你们一路上没出什么事儿吧?”
霍英皱眉道:“怎么没出事儿?我们一路上就遇伏了两次,幸好都是些小毛贼,我们倒没受到什么大的损伤,只是黑豹受了点箭伤,现在正在客房里歇着。”
周子寒皱眉道:“黑豹大哥的伤势严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我这里还有一片药。”说着,便故作慷慨地要从怀中取出白色小瓷瓶。
霍英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大碍,一点小伤而已,就不浪费你那宝贵的药片了。呃,对了,子寒,莲儿她们呢?”他的称呼从“周少侠”变成了“子寒”,显然两人已亲密了不少。
周子寒见他推辞不要药片,暗暗松了一口气,当即说了她们的所在,同时又将这些日来所经历的事儿说了,至于其中的猎艳情节,自然是隐去不提。
司马豪听他说及昨儿夜里闯入皇宫劫持到假元顺帝一事,皱眉道:“想不到那鞑子皇帝竟然这般机警,竟然也懂得利用替身。”
霍英沉声道:“准是那王保保做的防备。”接着又拉长脸数落了他几句,埋怨他不该冒险去救许茹芸和陈可馨,虽然话儿不好听,但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作为女婿的周子寒自然要唯唯诺诺一番。
一直默不作声的林黛儿轻声叹道:“来大都的路上,我们还曾想用劫持鞑子皇帝这个法子,来试试能不能夺取到和氏璧,现在看来,确实是有点想当然了。”
司马豪沉默片刻,撇头问周子寒道:“子寒,你鬼点子多,现在可琢磨出了好的办法没有?”
周子寒一摇头苦笑道:“我在慈恩寺让王保保尝过了一遍夺魂指的滋味儿,他已见识到我的厉害,肯定会做好防范,而昨儿他一箭射中我,极有可能会认识到,我这个周神仙不过尔尔,定会布下天罗地网等我再去上钩。”
霍英叹气道:“你一身本事超凡,就是反应太慢,若是那一箭朝我射来,我必定会反应过来,早先躲开去。哎,对了,我给你的那本武功心法,你可曾研读没有?”
周子寒点了点头道:“有芸儿和锦仪给我讲解,我多少领悟了些,不过,我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功心法,所以领悟得慢了些,修炼起来,进展特别慢。”
霍英笑着鼓励道:“别急,别急,慢慢来,总会有进步的。”
周子寒想起今儿晚上还得去救朱棣,当即给三人说了,哪知三人却死不同意,司马豪略带怒容道:“你昨儿就险些陷落入皇宫,今儿还要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霍英林黛儿两人也是附和不已。
周子寒苦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若是我不去救他的话,万一王保保那厮一时心血来潮,将他一刀咔嚓了,那我可就成了历史的大罪人了!”见他们个个神情愕然,便将朱元璋最终会统一天下,而朱棣最终会成为明成祖的天机泄了出来。
周子寒视司马豪三人为至亲之人,自然不会有丝毫的隐瞒。三人听到这意外的天机,个个均是身躯巨震!司马豪林黛儿夫妇俩倒是愣得说不出话来,偏偏霍英却是嘴唇不住嚅动,也不知在说什么鸟语。
司马豪内力深厚,似乎听出了霍英的话语,苦笑道:“我说霍老爷子,你就别对那陈友谅抱希望了,陈友谅那厮阴险狡诈,你给他这小人卖命,哪里会有前途可言?别看他现在做了皇帝,但那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