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飞仙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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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武当弃徒

周子寒听到她这内心剖白,心中涌起一阵甜甜的感动,有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这时,只听那人点了点头,一副恍然的神色,道:“原来是这么个缘由。”

接着便听他又感叹道:“想不到绿柳山庄竟出了这么个自以为是不识好歹的混帐东西,可怜神算子朱德全朱先生身为人父,竟不去好好教育儿子,反而是非不分万般维护于他,实在有些过了,哪里像是个文武才德皆备的当时英杰?我实是有些瞧他不起!”

司马芸听他这番话,明显是站在自己这边儿,不由得心内欢喜,对他颇有些好感,想及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当下歪着脑袋笑着问他道:“对啦,跟你聊了这么一会儿,你姓甚名谁我都还不知晓呢?方才我见你那身轻功有些像是武当的梯云纵,那可是武当的镇山绝技呢,怎地你会使呢?莫非你是名动天下的武当五侠之一的殷六侠?”

说到这,司马芸又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续道:“我虽没曾亲眼见过殷六侠,可也曾听爹娘说过,武当五侠成名江湖几十年,即使最年轻的殷六侠都已人过中年,可你看起来才不过三十来岁呀!”

周子寒此时已近到了两人身旁,无声无息地坐下了,挨着司马芸。一听到司马芸问及此事,心神一凛,对呀,跟他接触了这么一会,确实还不知他的来历呢?方才芸儿说及他那轻身功夫有些像武当的梯云纵,估计就是武当弟子了。

武当啊,那可是太极宗师张三丰创立的门派呢,嗯,名门正派呢,得好好听他说说是否出自武当,当下目光瞟向那人。

那人听司马芸问及自己来历,苦笑了两声,接着撇头望着远处的起伏的绵山,叹声道:“我不过是一个漂泊江湖的无名浪子罢了,岂敢跟武当五侠之一的殷六侠相提并论?哎,往事已矣,不堪回首,不堪回首,说了估计也会污了你的耳朵,还是不说的好。”神情尽是无限落寞。

周子寒司马芸两人见他这般模样,心知他先前必定发生过什么变故,心中恻然,禁不住齐声相询。

那人转过头来,面容一整,一扫先前颓废,笑着道:“没什么变故,不过是有些感怀罢了。”说着,朝周子寒望去,讶异道:“对了,这位兄弟,你……你怎地变成了这副样子了?”

周子寒知他惊讶自己这身服饰有些古怪,笑道:“我本来就这副样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司马芸笑着接口道:“子寒哥哥是刚从海外归来的呢,他们那里的人情风俗与咱们中土大不一样,我前些日在莱州城第一次见他面的时候,好多人都跟在他后面呢,我当时心里头就好奇得很,也就跟上去一瞧,待见着了他这番模样儿,还道是哪家的酒肉花和尚偷偷跑出庙来呢!”说着,忍不住掩口而笑。

周子寒白了她一眼,道:“我哪里是什么酒肉花和尚了,你这小妮子净瞎说!”

有外人在旁,司马芸心道他定不会跟自己较劲,胆子也就大了许多,昂首挺胸撇嘴道:“本来就是嘛,我哪里瞎说了?”

周子寒果然没有跟她较劲的意思,讨好道:“好好好,你的话全对,全对!成了吧?”待她轻哼了一声,随即朝那人苦笑着道:“让你见笑了。”

说到这,突地醒起还没问清楚他到底是何人呢,便给他岔开话题了去,当下诚挚地问道:“这位大哥,先前我正在气头上,一心想杀了这朱冠杰,见你出来相阻,心中自是不高兴,是以言语中曾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这位大哥勿要责怪的是。”

那人摆手笑了笑,朗声道:“些许微末枝节,咱们江湖中人没必要讲得那么客套。方才我听司马姑娘说了事情缘由,对这朱冠杰也有些不齿,方才得罪于你的地方,还请这位兄弟你别见怪。呃,对了,方才我听司马姑娘称呼你为子寒哥哥,想必你的名字是叫做子寒了,那你的姓呢?”

周子寒见他问及自己的姓,觉得没必要瞒他,便如实说了。

那人一听周子寒的名字,浑身一震,张口结舌道:“你就是周子寒?那个莱州城风传能腾云驾雾神通广大的周神仙?”

周子寒摇头苦笑道:“我确实是周子寒,不过,我并非什么神仙,不过是拥有一身的超能力罢了!”当即就将自己的虚假来历说了,又将自己的超能力给他解说了一番。

那人这才恍然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他们三个怎地倒地了,原来是你点倒的。呃,对了,周兄弟,你可否给我展示一下你所说的那个飞天术和幻影术?”

周子寒对他颇有好感,当场就展示了一番!

那人瞧过之后,呆了一呆,随即醒过来,啧啧称奇道:“如此神奇的本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自认轻功卓绝,不料跟你一比,却是差得远远的。”说着,唏嘘喟叹不已。

周子寒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那人忽然醒起什么来,道:“周兄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子寒一愣,与司马芸交换了个眼色,均看出对方有些疑惑。周子寒奇道:“不必客气,但说无妨!”

“周兄弟,你这一身神奇的本领,放在当世,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定当引起不少心怀叵测之人觊觎,周兄弟从海外归来,定是长居于此,若是让人知道你这身本领,怕是对你以后会极为不利!所以,我想说的是,希望周兄弟以后注意一下,不要过于显露。”

周子寒惊愕不已,细细思量他的话语,登时背心见汗,心道,他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倒不得不防!以前是打定主意要回后世去的,如今既然决定留下来,以后就得好好注意言谈举止了,自己这一身的本领可不能再随意拿出来显摆了!

那人见他不说话,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以为是自己的话重了,伤了他的心,当即歉然道:“周兄弟,我这人说话有点带刺,还请你不要见怪!”

周子寒露出感激的神色,道:“这位大哥教训得极是,你这番话,我定当牢记在心,日后言谈举止方面,我会注意的!”

那人欣慰一笑,道:“周兄弟真是难得!”

周子寒不好意思笑了笑,醒起还不知他姓甚名谁,便道:“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既然自报姓名,这位大哥总该礼尚往来一番吧?”说着,目光灼灼地望向那人。

那人面上一僵,随即恢复自然,摇头道:“不是我不说,怕是我说了之后,你们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再不跟我说笑了。”

司马芸故作不悦道:“不过一个名字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这么大个人,怎地这么藏藏掩掩的,一点儿也不爽快!”

周子寒也故作不豫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咱们既然打了个照面了,那便是缘分,这位大哥连个名儿都不留下,这总是说不过去吧?”

那人见推却不过,叹了口气,喃喃地吟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说着,面上笑容一展,正色道:“说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二位了,我便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武当弃徒,宋——青——书!”

“什么?你是宋青书?”司马芸一听他说完,腾地一下跃起,一把抽出腰间的九节鞭,做好了防备,瞧她粉脸面容,分明带有一丝的惊慌与愤怒之色。

周子寒见司马芸一听到宋青书这三个名字,脸上便浮现出惊慌与愤怒的神色,不由得一愣,心中疑惑不已,想不透她干么如此大惊小怪的?

撇头望向司马芸,问道:“芸儿,你搞什么名堂?干么这么急躁冲动?快快坐下来,莫要失了礼数,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说着,伸出手便拉着她的袖子往下扯,好让她坐下。

司马芸使劲儿挣脱,怒气冲冲地道:“子寒哥哥,这宋青书可是十恶不赦的淫贼,又是欺师灭祖的逆徒,更是杀害近百条人命的恶人,凡我正道武林中人无不食其肉寝其皮才甘心,你干么要维护他,难道你就不怕他杀了你么?”

周子寒听得一头雾水,奇道:“芸儿,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你瞧这宋大哥,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正气凛然,哪里有半分淫贼逆徒恶人的影子了?再说了,他跟我无冤无仇的,我干么要怕他杀我?真是的,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使小性子,真是胸大无脑,快快坐下来,别让宋大哥瞧了笑话。”说着,伸手便要扯她袖子让她坐下来。

司马芸缩手躲过,右手扬起九节鞭指着那宋青书,恨声道:“姓宋的,你武功高强,我司马芸自问万万不是你的敌手,别人听着了你的名头,兴许还怕你几分,但我司马芸却不怕!我且问你,你干么要做那****无道的恶事,你干么要杀害近百武林同道?湖州袁老爷子一家跟你又有何深仇大恨,你竟然将他灭了他满门,连小孩子也不放过?你说,到底是为何?”

周子寒本待再劝说司马芸坐下来,可一见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再一听她说这宋青书****无道,甚至灭人满门连小孩也不放过,登时张口结舌起来,撇头朝那宋青书望去,却见他脸色卡白,嘴角不住颤动,心中顿时起疑,颤声问道:“宋大哥,当……当真有此事么?”

宋青书并不答话,仰头望向司马芸,眼中射出冷狠的目光,犹如两柄利刃一般,沉声道:“司马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些事情,你到底是道听途说呢,还是亲眼所见?最好老实回答,否则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司马芸冷笑一声,道:“你翻脸不认人?我还翻脸不认人呢!像你这种****无道欺师灭祖丧心病狂的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恨只恨当年张三丰长真人只将你逐出武当,没将你一剑杀了,哼,若是我是张真人,我定要先抽你几鞭子,然后再将你千刀万剐,为那些被你杀害的人出一口恶气!”

“少啰嗦,快些说,这些事情,你到底使道听途说,还是亲眼所见?”宋青书突地立起身来,脸色铁青地朝司马芸喝道。

周子寒见他如此大动肝火的模样,估计他已对司马芸动了杀机,当下心神一凛,随即也起身,站在司马芸跟前,而右手食指中指暗暗对准他,严防他突然出手攻击司马芸。

不过,周子寒心里头也明白,自己虽然对夺魂指充满了信心,但现下宋青书离自己何司马芸的距离这般近,依他宋青书高明如斯的轻功,自己要防住他着实难度太大。虽然也可先发制人施展夺魂指点倒他,但这宋青书究竟是敌是友都尚未搞清楚,怎好出手?

这时,只听司马芸冷冷地道:“别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想吓唬谁?我司马芸可不是给吓大的。虽然并非我亲眼所见,但是事发当场那么多的眼招子瞧着,莫不成还假得了么?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

宋青书听司马芸说完,瞧向司马芸的眼中闪过一阵阴冷至极的厉芒,吓得周子寒连忙将司马芸护再身后。

宋青书冷笑道:“别人说的,你便信了?哼,这算哪门子道理?司马姑娘,看在昔日好友司马豪的份上,今日我不为难于你,但是,我忠告你一句,希望你日后最好先做一番详细探察,那时再来与我理论不迟。”

“还用得着探察么?你杀害你七师叔莫声谷,又阴谋谋害师尊意图篡权,还****峨嵋女弟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铁证如山的事情,难不成还假了么?实话告诉你,爹爹此番前来莱州参加屠宰大会,便是要取你项上人头,为天下苍生除去你这大害。”

“什么?司马兄竟也来了?”宋青书听闻司马芸此言立时睁大了双眼,随即便仰头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真是好极,哈哈哈……”

笑声一毕,却见他身子不住地颤抖,摇摇晃晃地走动着,似乎一阵风也能将他吹倒,很明显,他现下正处于精神失常的癫狂状态。

周子寒司马芸给他那笑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腹胸之中气血也翻腾不已,说不出的气闷难受,这才明白他这笑声之携有极深厚的内力,当下不住地捂着耳朵往后退,离得有七八丈的距离之后,这才停了下来,远远地瞧着。

过了一会儿,周子寒司马芸便见那宋青书指着天空,似乎在辱骂什么,当下撤手回来仔细凝听起来,只听那宋青书悲痛欲绝地嚎叫道:“贼老天,你为何如此对待我?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世人都如此痛恨于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子寒大是疑惑,不知他为何突地变成这样子,还说出这番莫名其妙的话来,往司马芸望去,以期她能做个解释,却见她努努嘴,示意自己别做声。

这时,却听一声“轰”的一声传来,仿若震耳欲聋的奔雷声!

周子寒司马芸寻声望去,却见左侧不远处的一株三人合抱之树给宋青书的掌力击中,树根正发出吱嘎断裂的声响,而树干却倾倒着摇摇欲坠!

周子寒司马芸两人给他这一手震得相顾骇然。再往宋青书瞧去,却见他已完全丧失了理智,越发地癫狂起来,不住地挥手四处发掌,其护身真气鼓荡流转之间,产生呼呼的烈风,以致他的四周尽是不住盘旋的飞沙走石。

“宋大哥,你快停下来啊——”一道清脆又凄然的声音从山下幽幽传来。

正凝神看着宋青书发狂的周子寒司马芸一听这声音,齐齐撇头朝山下望去,却见一绿衫蒙面女子正急速往这里赶来!瞧那女子上山来的身形与动作,实是异常吃力,显然是一介弱女子,并没有修习任何武功。

说来也怪,原本正在发狂中的宋青书一听那绿衫女子的声音,立时便清醒了过来,撇头朝山下望去,一脸惶急的神色,高声回应道:“二妹,你身子不大好,就莫要上来了,你且候着,我马上便下来接应你。”

说完,便朝周子寒司马芸两人叹了口气,抱拳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位朋友,在下松子林有约,这就告辞了!”说完,纵身一跃,犹如山间飞鸿往山下掠去。紧接着,便听山下传来一声长啸:“二妹,咱们这就去会会天下英雄!”

司马芸听到宋青书提到“松子林”时,突地醒悟过来,急忙叫道:“哎呀,差点忘了今儿下午的松林会盟了呢!子寒哥哥,咱们快些跟上他,瞧瞧热闹去!”

“什么松林会盟?”周子寒大奇不已,扯住司马芸,道:“芸儿,你说清楚些儿。”

司马芸给周子寒一扯,身形一滞,撇过头来急道:“快些儿追,待会再跟你解释。”说着,拔足便又要追上去,刚奔了两步,“哎呀”一声,紧接着停下来,扭头朝周子寒嗔道:“死人,都是你害的。”

周子寒见她小手揉着胯间,暗觉好笑,上前扶着她道:“你身子……咳咳……你身子尚未大好,急什么急?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来来来,我给你好好揉揉,保准手到痛除。”说着,一脸淫笑地便要探手到她胯间。

司马芸俏脸上腾起一抹晕红,一巴掌拍开他的魔手,倒竖柳眉嗔怪道:“都是你呢,好端端地贪吃那果子干嘛,害的人家走路都难了呢!”说完,扬起粉拳儿又砸了周子寒胸膛一记。

这一拳分量不轻,周子寒忍不住皱起眉头,可自己确实兽行大发,害的她承受失身之痛,只得垂头唯唯诺诺一番,不敢稍有拂逆。

“哎呀,子寒哥哥,我怎地忘了你的本事了?快快快,咱们飞到空中去,跟上那宋青书,去松子林瞧热闹去。哎呀,对啦,你本事这么好,若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个脸,那可就威震武林名扬天下啦!”司马芸欢喜雀跃道。

周子寒听罢暗自苦笑,自己这一身本事惊世骇俗,必定会惹来不少人艳羡,一旦给人看到自己面容,日后自己肯定要沾染上一大堆的麻烦事,搞不好还会给心怀叵测之人盯上,千方百计想要弄出修炼这超能力的法门!

哎,这超能力哪里又有修炼的法门了?可谁会相信自己无缘无故就会施展这超能力呢?

看来,自己要想在这个世界安安稳稳地生存下去,这一身超能力不到万不得已,是万万不能拿出来显摆的,除非蒙了面!

至于芸儿方才所言,看起来挺诱惑人的,不过,嘿嘿,自己藏头露尾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在天下英雄面前露个脸?那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啊!

当即道:“芸儿,那松林会盟咱们还是就别去了,打打杀杀地一点没劲,感觉是些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无聊透顶……”

“小孩子过家家?”司马芸愣神片刻,随即又扑上来,在周子寒身上磨磨蹭蹭,同时大发娇嗔道:“子寒哥哥,人家要去嘛,人家要去嘛……”

周子寒给她这糖衣炮弹攻势撩得没辙,只得道:“好好好,我带你去就是,不过,你得先等等,我得先下去将贝姑娘接上来,她还在下面呢!”说着,便要拉着她往那悬崖边奔去。

“等等!”司马芸沉下俏脸来,嘟着小嘴儿道:“你跟锦仪姐姐……那个没有?”

周子寒察言观色,暗叫不妙,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误食了那情花之果,一时失去了理智……若非贝姑娘以身相……救,我怕是早就欲火焚身而死了。”说完,心虚地偷眼往她瞧去。

司马芸见他回答得老实,心中怨气也消了大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周子寒将她的神色瞧在眼里,琢磨着她该不会生气了,立时故态复萌,贼笑道:“那也是没办法的嘛!这不,你不是就亲眼瞧着了,也亲身体会到了嘛!”说着,伸过右手去,揽住她的细腰,左手攀上她丰满的左峰,使劲一握,脸上露出狡黠和得意的神色。

司马芸听他这么一说,胸部再给他这么一握,嘤地一声,娇躯一下软了,想及方才跟他行鱼水之欢,脸蛋儿一红,羞涩道:“那……谁叫你自己贪吃了?”

周子寒见她娇羞无限,心中暗乐,哄她道:“听话些儿,回头我定让你见识见识那些洗发露和法国香水,让你亲身体验周身香喷喷的滋味儿,好不好?不然的话,现下我可顾不得你身子要紧不要紧了,嘿嘿,到时候再叫苦叫痛,可别怪我了……”

“呀!你坏,你坏,你坏死了!”司马芸听着他这番挑逗的话儿,哪里还按捺得住,扬起粉拳儿,落在他的阔胸上,轻轻柔柔的,像是搔痒般。

待司马芸发泄了一会,周子寒这才抓住她的小拳头,笑道:“好了,得快点儿去接贝姑娘上来,不然就追不上宋青书了!”说着,便要拉她往悬崖边跑去。

司马芸一把扯住他,叫嚷嚷道:“你急躁什么呐,他们三个你就不管了么?就这样暴露在荒山野岭的,万一来了什么狼呀豹呀之类凶猛野兽,他们不是丢命呀?”

周子寒朝地上三人望了一眼,没好气地道:“他们三个不是来追你么?你干么还给他们说好话?要我说啊,就让他们在这里躺上一阵的好,最好是来群狼将他们叼走算了。”

司马芸急忙劝阻道:“那不成!虽说那朱冠杰不是个好东西,可那两个小姑娘却是心地善良得很,今儿若非她俩及时赶来,保不定我……”

周子寒听她说那个蓉儿翠儿两丫头片子心地善良得恨,心里头咯噔了一下,暗道,那两个丫头片子心地善良,哼,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不过,眼下也没空跟她纠缠这个问题,摆手道:“那这么着吧,你就留下来暂时照看他们,我先下去将锦仪救上来。”

此时已快近午时,日头早已大了,深谷内漂浮的淡云薄雾这会早已散去,而深谷下方的黄土绿草隐隐可见。

周子寒往悬崖下飞得一阵,便已瞧见了那棵斜长在岩壁上巨松,随着身形往下,巨石上一个衣衫破碎褴褛,露出雪白粉嫩肌肤的女子赫然便在眼前。

周子寒见贝锦仪没事,心中欢喜,正要张口叫喊一声,却见贝锦仪正双手抱膝,下巴儿支在膝盖上,背靠着岩壁端坐着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人儿似的,

周子寒心眼儿一转,有心给她个惊喜,当下也不叫不喊,悄无声息地落在她身旁。定了定神,这才慢悠悠地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锦仪空等我!”

可惜,这搞笑的话儿似乎并未收到预想中的效果,贝锦仪非但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迎上来,连头都没有抬,却是闷哼一声,半点儿脸色也不给周子寒瞧。

周子寒只道是她不满自己回来的晚了些,连忙近到她面前蹲下身,解释道:“锦仪,方才遇着了些麻烦事儿,回来得晚了些,你别恼我才是的好。”

见贝锦仪冰着脸仍不说话,干咳几声,将手里的那套衣衫递给她,柔声道:“锦仪,来,先穿上这套衣衫,只是微微有些汗臭味儿,你将就些,待咱们去了莱州城,再花银子添置些新衣裳,再去吃饭,天时都快近中午了,估计你也饿……”

“你在上面风流快活,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你凭着良心说,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贝锦仪突地转过脸来看着周子寒,泣声道。

周子寒听她突地说出这番话来,心中登时一惊,心道,她武功内力不差,莫不成能听到崖顶上自己与司马芸大战三百回合了?可这……这也太玄了吧,从崖顶到此的距离可有个好几百米的距离呐!

他本想狡辩自己没有在上面跟司马芸抵死缠绵,可转念一想,既然她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举骗她呢?当即不好意思道:“都怪我自己定力不好,一碰到芸儿,太过高兴,再加上那个情花之果药力太厉害,所以我就……”

“什么?你和芸儿妹子竟然又……”贝锦仪听完周子寒的话,一脸的错愕之色。

周子寒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得暗暗叫苦,靠,我搞什么搞嘛,真是的,原来她根本就不曾听到自己和芸儿在悬崖顶抵死缠绵,老子这是不打自招了么?哎呦,老子这张臭嘴真是活该讨打!

周子寒慌忙解释道:“锦仪,都怪我,一见着芸儿她,心里头一乐呵,不料那情花之果的药力偏生那时候就发作了,我一时情难自禁……”

贝锦仪轻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这怪不得你!这情花之果的药力太过猛烈,强忍不得,只要过上一段时间,也就好些了……子寒,你……你怎地换成这副打扮了?”

周子寒苦笑道:“这有什么法子,那衣衫长裤给我扯烂了,根本就无法再穿。本来芸儿她去这附近的一处农家寻了两套衣衫来,不料又遇上了那混账朱冠杰偷袭,她慌忙逃走时那两套衣裤也不知给丢到哪里去了。这没奈何下,只得穿上我从家乡带来这套衣服了。”

贝锦仪听罢,恨恨道:“那朱冠杰真不是个东西,昨儿我有心放他一马,他竟使下三烂的手段偷袭你,将你踢下悬崖来,哼,若叫他落到我手里,我势必一剑刺死他,以泄我心头之恨!”

说着,伸手过来,示意要周子寒将手里的衣衫递过来。周子寒点了点头,便递给了她。

“你转过身去,莫要偷看!”贝锦仪突然斜眼过来,冷冷道。

周子寒笑嘻嘻道:“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看了又何妨,我还想再摸一阵呢!”

贝锦仪跺脚嗔怪道:“你就给人家最后一点尊严,好吗?”这一跺脚,胸前的双峰禁不住一颤,格外地引人遐想。

周子寒哈哈一笑,道:“我给你就是!”上前一步,不顾她欲拒还迎地百般推拒,蛮横地将她搂在怀里,目光定定地望着她,而她正好抬头起来,与周子寒的目光撞个正着,四目交投。

周子寒从她身上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叹了口气道:“你自己换吧,我不看就是了!”

贝锦仪这才回嗔作喜,给他投去甜甜的笑容,算是报以真诚的歉意。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周子寒提不起丝毫的兴致,伸长了脖子,看着下方谷底的黄土碎石,百无聊赖道:“锦仪,你武功这么好,能不能教我?”

贝锦仪一愣,道:“当然可以了,不过,你这身本事这么好,干么还要学武功呢?练武可是件不轻松的活儿。”

周子寒笑道:“我不是要学武功,只是想学武功心法,这样也好提高的我反应能力,只要反应能力提高了,我的防卫能力也就大幅度提升了。”

接着苦笑道:“别看我这超能力挺拉风挺牛逼,其实也有自身缺陷,就是反应能力远远比不上你们这些武林中人,一旦给人击中,那可就要倒大霉了。你看昨儿那朱冠杰,他给我掷来一柄长剑,我就挂掉……呃,就是晕过去了。”

贝锦仪早已习惯他奇言妙语,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倒也是。昨儿朱冠杰他给你掷剑过来时,我见你神定气闲,还以为你有自保之法呢,想不到你竟然……真是奇怪,那柄长剑携着不小的劲力,竟然没将你刺伤,真是叫人费解!”

周子寒听到此处,仰天打个哈哈,随即给她解释自己穿有高分子材料软甲内衣,听得贝锦仪稀里糊涂不知所谓,但好歹清楚了周子寒穿着一件刀枪不入的宝衣。

周子寒估摸着她该穿好衣衫了,问道:“锦仪,穿好了没?”

“好了,你转过身来吧!”

周子寒转过身来,往贝锦仪瞧去,却见她一身男装打扮,却是梳着女子发式,而胸前的两个肉团胀鼓鼓的,像个小蒙古包,忍不住笑道:“人道说,女扮男装真亦假时假亦真,你这样子,一眼就瞧出你底细来了。”

贝锦仪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笑我作甚,若非实在没法子了,我穿这身衣衫干么,哎呦,还有一股儿臭味呢!真是的,也不知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套衣衫,怕是多久没洗了呢!”

周子寒听她说自己这套衣衫多久没洗,禁不住老脸一红,岔开话题道:“锦仪,先将就着穿,芸儿还在崖顶等着呢!”

“等等!”

周子寒疑惑道:“有什么事情要说的么?”

贝锦仪垂下头,羞涩地道:“给你瞧个物事儿。”说着,将藏在身后的手抽出来。

周子寒瞧见她手里拿着一块似是从亵裤上撕扯下来的灰白色布料,微微一愣,奇道:“锦仪,你这是……”

贝锦仪羞意更甚,轻抬眼皮剜了他一眼,嗔道:“你自己不会看么?”说完,便见她扭过了身子,不敢再瞧周子寒。

这荡人心魄的羞态看得周子寒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周子寒来自后世,思想与贝锦仪全然不同,哪里还在乎这封建落后的东西,可又不好直说这没必要,只得装出感动的模样,对贝锦仪道:“锦仪,你我有缘结合,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周子寒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绝对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从今以后,你就好比是我的心肝,我若有负于你,叫我死无葬身……”

话未说完,贝锦仪突地撇头过来,一脸冰霜,怒道:“说这么重的话做什么,要我和芸儿妹子做寡妇么?”

看她这副生气的模样儿,真个有点冷美人的气质,周子寒禁不住吓了一跳,满脸堆笑道:“怎么会?我怎会是哪种人呢?”说着,上前一步,站到她身后,揽住她的细腰。

贝锦仪给他这般暧昧的动作弄得脸红耳赤,恨恨道:“你正经点儿成不成?就不怕那情花之果再发作么?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我肚子可早就饿了。”

贝锦仪一听这话,立时醒悟,红着脸讷讷道:“这……”

周子寒嘴角泛起奸计得逞的笑容,打断道:“好了好了,明白了就成,废话就别说了,芸儿可还在上面等着呢!别乱动啊,否则摔下来我可不负责任……”待贝锦仪准备妥当了,这才低声道:“起——”两人随即冲天而起!

片刻之后,两人便到了崖顶!

周子寒朝先前朱冠杰三人躺下的地方望去,半个人影儿也无,再朝左方由近及远打量了一阵,却没见着司马芸的影儿,不由得心里一紧,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再往右方由近及远地望去,待目光触及一株参天古树时,不由得面容一展,笑道:“她在那儿歇凉呢!”

贝锦仪顺着他的手望去,却见七八丈远处,有四个人背靠着树坐着一圈儿,面朝自己这边的那个,是一个女子发式却身着男装的人,正不住地挥着一顶文士帽朝自己面门扇风,不是司马芸却又是谁?而余下的三个却是一动不动的,其中那个男子赫然便是朱冠杰,另两个却是那蓉儿与翠儿两女孩儿。

两人飞到那株参天古树前一丈远处,落了地,周子寒将贝锦仪放了下来,高声叫道:“芸儿,我们回来了!”

司马芸翩然若飞燕般飘来,近到两人跟前,拉住贝锦仪的手热切地道:“哎呀,锦仪姐姐,你终于上来了,可把我担心得很呢!”

贝锦仪见她如此热情,并未想象中的那般冷遇自己,先是有些意外,随即便释然,反手握住她的手,热切地回应起来。两女像是一对分别许久的朋友,神情开心得不得了!

周子寒见司马芸这般大度,心中的担忧也就一扫而空了,笑道:“咱们是先去吃饱饭呢,还是先去松子林看热闹?”

司马芸拍着手笑道:“哪还用说,自然是先去松子林看热闹了!”

“芸儿,你肚皮儿就不饿吗?”周子寒指着自己和贝锦仪,皱眉道:“我和锦仪肚子都饿着呢!”

司马芸眼波溜溜儿地瞟了周子寒一眼,嘻嘻一笑道:“我这里还有几个馒头,咱们将就着吃了,填一下肚子,然后咱们再赶去松子林,错过了时机,到时可就看不成好戏了!”

说着,从腰间取下白白净净的小布袋。那小布袋鼓胀胀的,定是盛着馒头。她解开系在小布袋上的细绳,取出两个馒头,分别递给周子寒与贝锦仪,道:“接着!”

周子寒与贝锦仪接过馒头,只觉这馒头硬邦邦地,实在没多少胃口,不禁对望一眼,均看出对方眼里的苦涩——昨夜啃馒头,今儿又啃馒头!

周子寒没有胃口,本来不想吃,但一看小妮子正神情专注地盯着自己,神情渐渐不悦起来,无奈之下,只得开动大脑,用点劲儿捏那馒头,那馒头虽然较硬,几经捏动,立时变软了起来。

咬动的那一瞬间,周子寒闭上了眼睛,心里头意淫着,这是芸儿的******,这是芸儿的******,这是芸儿的******……

贝锦仪轻轻咬了一口,嚼动一阵,问道:“芸儿妹子,你方才说松子林有热闹看,究竟是什么热闹?”

司马芸有些讶异地看着贝锦仪,道:“锦仪姐姐,这事儿早已天下皆知,难道你还不知道?”

贝锦仪摇了摇头,道:“我奉掌门师妹之名,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没曾注意江湖上的动静。”

司马芸“哦”了一声,这才将松子林里天下英雄会盟的一事儿简明扼要地说了。

她刚一解说完,贝锦仪便不知吃了什么药,急急地跳了起来,催两人快些动身,好及时赶去松子林。

周子寒正意淫得如痴如醉,听到动静睁开眼来,见她如此大反应,好奇不已,忙问:“锦仪,你怎地了?啥事儿这么急?”

贝锦仪跺脚急道:“掌门师妹嘱我找寻的那人,就是宋青书!子寒,快点,施展你那升天的本事,不然去晚了,就找不着宋青书他人了!”

周子寒苦笑道:“我说啥事儿,原来是这个,别急,别急,时间充足得很。”见贝锦仪瞪眼过来,不好拂逆了她,只好搂过贝锦仪的细腰,见司马芸还在愣神,催道:“芸儿快些过来,我们立即动身去追赶那宋青书,再晚一会,可就寻不着他了。”

司马芸依言近到他跟前。

周子寒张开大嘴咬了一口手里的馒头,随即甩手扔掉没啃完的馒头。

司马芸见状忿忿不已,正要责怪他几句,却给他搂住,只听他急急道:“宋青书他朝哪边方向去了?”

司马芸抬手指了指方向,道:“往那边去了!”说完,没好气地拿方才丢弃馒头的事数落了周子寒几句。

周子寒顾不得跟她争论,揽着两女腰间冲天而起,刚飞离地面不到三十米,却听下边传来一娇滴滴的女子声音:“小姐小姐,那姓周的又飞走了!”

紧接着便听那小姐高声叫喊道:“哎,姓周的,快回来呀,姓周的,快回来呀……”

司马芸与贝锦仪两女低头往下望去,却见悬崖上两个娇小的少女正跳着脚招手叫喊,那两个少女正是绿柳山庄的蓉儿和翠儿!

原来周子寒心中到底存了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她们中夺魂指的程度并不大,是以这会儿已清醒了过来。

司马芸甚是感激这两个少女,若非她俩喝阻那朱冠杰非礼自己,恐怕自己早已受他羞辱了,于是抬头望向周子寒,道:“子寒哥哥,你看咱们是不是……”

周子寒想起那两个丫头片子今儿所作所为,没好气道:“这两丫头片子净爱惹是生非,一眼看了就不爽!咱们别理她们两个,咱们正事儿要紧!芸儿,锦仪,好好盯着下面,可别把宋青书跟丢了!”说着,速度放慢了一些。

两女齐声应是,均聚精会神地凝视着下方……

三人顶着如火的烈日,又缓缓地飞行了一阵,无奈始终不见那宋青书的踪影,均觉有些泄气。再加上烈日燃得正旺,大地像块面团似的给烤得快熟了,热气直往上冒。

这当儿,三人浑身上下都冒汗了!

贝锦仪有点受不了了,扭头朝司马芸问道:“芸儿妹子,那松子林的位置在何处?”

周子寒听到这,恍然道:“对呀,那宋青书既然是去松子林,那咱们还用得着去追他吗?咱们直接飞往松子林就是了!只要芸儿知道那松子林,那咱们要找到它也就不成问题了!芸儿,那地方在何处,说说吧!”

“问题是……我也不知晓那松子林在何处!”司马芸苦着脸垂下头去,接着,突然大叫起来:“呀,子寒哥哥,你的爪子放哪儿呢?你摸得人家还不够吗?”

说完,腾一只出手来按住周子寒的魔爪。当瞥见贝锦仪投来似笑非笑的目光,登时脸红耳赤起来。

周子寒给她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将按在她丰臀上的手撤回腰间,偷眼往贝锦仪瞧去,却见贝锦仪半眯着双眸,妩媚地横了他一眼,眸子里荡漾着不可抑制的偷笑之意!

周子寒气不过,邪邪地一笑,道:“不能顾此失彼呀!”说着,揽着她腰间的魔手,作势便往她的丰臀上缓缓摸去。

贝锦仪在他右侧,左手抓着他的腰间,感觉到他的右手蠢蠢欲动,连忙将它按住,嗔道:“你这人哩,没半点正经的时候,现在可是在高空呢,若是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周子寒不过是跟逗逗她,并不是真要行动,咧嘴一笑,讨好道:“好好好,你说的有理,我收回就是。”

说着,抬头望望日头,愁眉苦脸道:“这太阳真是大,咱们得快点找到那松子林的所在才行。不然,我们都快成烤猪了……哎,锦仪,芸儿,你们给我檫一下汗,我腾不出手来,真他娘的热死了!”

司马芸贝锦仪两女撇头望去,一见周子寒给日头晒得通红,豆大汗珠源源不断地涔出来,正簌簌往下滴落,均扑哧而笑,各各从怀里取出丝巾来,伸手过去来回地在周子寒额头脸上擦拭。

司马芸边擦拭边骂起老天爷来:“这鬼天气真是的,都快临近初秋了,还这么热!哎呀,我这里也冒汗了,子寒哥哥,你先忍着会,我给自己擦一下。”说完,朝周子寒歪嘴儿一笑。

正一脸焦急的周子寒不敢怠慢了她,撇头过来朝他挤出一丝笑容,随即又急急地撇头过去,皱着眉头凝视着下方!

他心里头急啊,现今正是中午,日头大得像个火炉,那松子林至今还未寻着,再这么下去,自己浑身衣衫都快给打湿了!

贝锦仪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珠,见他心浮气躁,哪里不知他受不住这烈日,连忙宽慰道:“子寒,你且放宽心,那边一大片的黑云已卷过来了,估计过上一会便要下雨,那时也就凉快了。”

周子寒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大片的黑云铺天盖地而来,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却给司马芸惊喜地打断道:“哎呀,你们快看!那边有个好大的空地,有不少人呢!呀,那些光头和尚不是少林派的么?哟,武当派的道士们也在,啊哈,锦仪姐姐,你们峨嵋派的人也来了……”

周子寒贝锦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前方密林环围的一块平地上,背着密林立了一个约莫两米高的木板式高台,高台上搭了一座灰色布幔棚屋,棚屋下凛然站着七八个灰衣僧人,前排两个,后排五个,看样子前排两个才是少林寺内极有身份之人。

在高台下边背着密林处,又搭了一溜儿的棚屋,而众多棚屋环绕的中间,却是空出了好大一片的空地。

高台下的棚屋处,里里外外均是涌涌的人头,挤得密不透风,加起来怕是有数百人。看这些人各各劲装打扮,手里又抄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显然均是武林中人!

贝锦仪目光锐利,欣喜道:“掌门师妹她果然也率领众师姐妹们来了!子寒,咱们快些儿下去,我要去面见掌门师妹!”

话音刚落,便听司马芸也欢呼了起来:“呀,爹爹,娘亲他们都来了呢,子寒哥哥,快些儿,快些儿,咱们快些儿下去!”

周子寒开始还是精神大振,随即露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色,道:“你们两个身着男装,倒还好点,我这个这副样子下去,怕是不妥当啊!”

“啊!”司马芸贝锦仪两女均皱起了眉头。

是啊!周子寒这身奇装异服,叫天下英雄瞧见了,怕是要引起轰动。何况自己这身男装穿在身上,依旧掩饰不住女儿之身,感觉不伦不类的,众目睽睽之下,那别提多别扭了!

“哎,那边不是有家农房吗,正升着炊烟呢,肯定有人,咱们去那里换些衣衫来!”司马芸眼尖,很快便发现到了密林深处有一处人家。

周子寒见状精神大振,大喜道:“果然有人,走咱们去那边换身衣裳再来!”

那家农房主人果然好说话,听到司马芸贝锦仪两女要出一两银子,买三套普通农人所穿的衣衫,哪里还不大喜过望,一两银子可是够普通人家省吃俭用生活一月了,当即翻箱倒柜找出三套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衫长裤来。

司马芸贝锦仪两女接了过来,细细看了一阵,发现这三套衣衫全是男子所穿长衫,不禁大失所望,再问他有没有女子所穿裙装,那农房主人摇了摇头说没有。

司马芸贝锦仪无奈地对望一眼,只好替周子寒选了其中一套,仔细查看了一番,没发觉到有任何破烂的地方,再凑上鼻子闻了一阵,没发觉到任何异样的气味,这才付了一两银子。

那农房主人甚是朴实,见两女只取了一套衣衫,而仍付了一两银子,叫两女等着自己去取银子找补,正要扭头往屋里走,却给司马芸叫住说不必了。

那农房主人开始不依,无奈司马芸始终坚持,这才作罢,随即千恩万谢了一番。

两女刚一走到那农房处的后山,周子寒便从一株大树后跳出来,道:“我看看这衣服咋样?”从司马芸手里接过来一看,感觉极是满意,连忙叫两女把风,随即跑去树后匆匆换了。

周子寒带着两女,再次腾空飞到空中。

三人又嘀咕商量了一番,均觉现在跑进去实在碍眼,极容易给人看出两女的女儿身份,说不定还猜测出周子寒的身份来!不若躲藏起来看热闹,待会盟散去再去会面不迟!

周子寒仔细勘察了一番地形,最终飘身到平地附近山坡的一株大树上,那株大树正对着高台,那里正好可以看清场中的情况,也可以听到场中众人的对话,还能隐藏自己的身形,安全放心没有后顾之忧。

周子寒三人在树上藏好身形,随即拨开挡在眼前的枝叶,齐齐凝视着场中。

场中明显分成两处截然不同的人群:

靠近高台的那一半人群,服饰统一,队形整齐,个个庄严肃穆,不动不摇站如松。日头虽大,却无人大声喧哗,无形之中散发着一阵阵萧然肃杀之气!一看这些人的情形,便可猜知出自江湖门派!

而远离高台的另一半人群,服饰各不相同,队形杂乱,不少人交头接耳骚动不安,同时挥舞着的袖子扇风,显示不耐这燥热的天气!一看这些人的情形,便可猜出这些人均是散漫惯了的江湖中人!

周子寒先往高台上望去,待瞧见了那前排的两个灰衣僧人后,只觉他们两人慈眉善目,深褐色的双瞳均是精光闪闪,一身凛然正气不怒自威,心中禁不住升起一阵敬意。

连忙向身旁的两女一打听,这才知道那两人分别便是少林的空闻和空性。

往高台下望去,围着高台站着的,全是脑壳锃亮的少林寺灰衣武僧,人数约莫五十多人,人人手持一根杀威棍棒,横在胸前,戒心十足,整齐划一,神色凛然,极具气势!

再往高台下左首的棚屋望去,却见一群身着道袍的道士,有老有少,人人背剑而立,神情木然。而之前站着的三人,均是长须飘然的老者,看样子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不过,看他们苦瓜脸似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麻烦事缠着。

周子寒心想,人常说少林武当为武林泰山北斗,想来这群道士必是武当派的了。正要问问两女那坐在那群道士前面的老者是何人,却见两女都瞧得颇为专注,只好忍着好奇闭口不言。

再紧挨着武当派往下看去,却是十来个手持长剑的女子,这群女子之中,除了几个身着缁衣的中年女尼外,其余均是神情肃然的妙龄女子。而在这群女子的前面,却是站了一位身着一袭紫衣的女子!

那女子容色绝美,黛眉微蹙,双眸清澈澄明,妙目顾盼之际,虽然动人心魄,却极有威势,叫人不敢贸然轻视。侧身而立的完美曲线玲珑有致,恰当好处地展现在面前,衬托着她那绝世姿容,显出她更加的雍容迷人,更惹人心中牵来无限神魂颠倒的遐想!

周子寒目光刚一接触她的绝世姿容,心中立时泛起一阵冷艳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地强烈,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身心,突然间脑子一轰,精神登时崩溃,失声道:“天啦,美女无处不在,就她无可取代!万能的主啊,救救我吧!”

“怎么了,子寒哥哥?”司马芸奇怪地看着周子寒,说着顺着他的目光往场中望去,待看清他所瞧之人后,醋劲大发,压低声音不豫道:“那是锦仪姐姐的掌门师妹,你不要命了么?这样的念头你也敢想?”

周子寒听到她说那女子是峨嵋派掌门,立即一惊,随即暗叹唏嘘不已,如此人间绝色,真是世间少见,芸儿与锦仪两女的相貌虽也是万中挑一,但与她相比,感觉那韵味儿可就差了些了。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没好气地嘟哝道:“看一眼罢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说完,偷眼往贝锦仪瞧了一眼,却见她神情专注地望着场中,似乎没听到自己与司马芸的对话,这才长吁一口气。

再往峨嵋派下首看去,却是一群身着褐色劲装手持长剑的汉子簇拥着两三个老者而立。而再往下看去,却是立着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司马豪和林黛儿!在他们的身后,却是侍立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乍然一见他们,周子寒不由得欣然道:“芸儿,司马大哥还有林嫂子都在里间呢!”

司马芸皱起了眉头,沉着脸道:“你叫他们什么?”

周子寒脑瓜子转得极快,很快醒悟过来,立即装成癞皮狗的模样,嬉皮笑脸地道:“司马大叔,林大娘,嘿嘿……”

司马芸白了他一眼,这才撇撇嘴责怪了他几句,随即便往场中望去,不再做声。

再往后望去,都是些不太入流的江湖中的三教九流,正有气无力地站着,挤在棚屋下躲着烈日。往其中大致扫了一眼,没瞧见半个认识的熟人。

这才撇头往高台的另一侧棚屋望去,当瞧着一群离高台最近的叫花子时,不禁有些愕然,再一瞧见棚屋下的汪志明时,不禁一喜。可一看到他旁边的朱德全时,眉头立时一皱。

正要再继续看下去,忽然听场中有人高声叫道:“昆仑派何掌门夫妇到!”

周子寒三人闻声望去,撇头却见一群人簇拥着一对中年夫妇,从山坡下的一条黄土大道匆匆赶来,身后黄沙扬尘弥漫四处。

周子寒醒起方才那声叫喊,便知那中年男子便是所谓的何掌门,而那中年妇人便是那何掌门的妻子!

定睛往那走在前面的何掌门望去,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衫,手持一柄长剑,步履快疾又厚重,不失一派掌门风范,他双鬓发丝微微雪白,但面容皱纹却是极少,并无苍老之态,想来是他颇懂养生之道,那对目光依然炯炯有神,看来内力修为也不低。

再往他身旁的那个中年妇人望去,却见那妇人脸型较圆,环肥腰粗,身子略胖,套着一套宽松的绿裙。她左手持着一柄长剑,大踏着步子,每走一步,快疾又轻盈,丝毫不受她那壮硕的身子所影响。

周子寒对那中年妇人极度好奇,连忙轻声问贝锦仪此人是谁。

贝锦仪目光依旧注视着下面,轻声笑道:“她叫班淑娴,是昆仑派的太上掌门,出名的母老虎,何太冲……呃,也就是何掌门怕她得很,昆仑派里事无巨细都要让她先过问……”随即又简略地说了一些关于他夫妇倆的琐事。

周子寒听了不住地摇头,在班淑娴这个泼辣霸道的妻管严面前,这何太冲过得还真是窝囊,身为掌门却连本派事务的机断之权都没有,真不知他这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忽然,听得一声低沉之声传来:“何掌门夫妇终于率本门弟子赶来,老衲实在是万分欣慰!”

周子寒寻声望去,却见空闻领着众僧下了高台,前去迎接昆仑派远道而来。在众僧身后,却是紧紧跟着武当峨嵋丐帮等人。

何太冲大踏步上前,朝空闻抱拳表示歉意道:“空闻大师,敝派路途遥远,又因路上遇上了些许麻烦,是以姗姗来迟,叫诸位武林同道久等,在下实在汗颜,还请方丈大师原宥则个。”

说着,长吸一口气,提起丹田之力,抱拳往四周朗声道:“更请在此的诸位武林同道原宥则个!”

四周轰然之声立时大作,众人异口同声表示无妨无妨,此起彼伏之声犹若响雷!

何太冲欣然抱拳道:“谢谢诸位武林同道了!”说完,笑着朝空闻身旁的空性见礼道:“空性大师,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空性淡然一笑,双手合十道:“何掌门数月不见,武功已然精进一步,风采更甚往昔,实在可喜可贺!”

何太冲呵呵笑道:“同喜同喜!”随即往空性一旁的三个中年汉子抱拳道:“哎呀,俞二侠,张四侠,殷六侠,你们三位来得倒挺快啊!哎,对了,怎么宋大侠他此番没来?”

那俞二侠淡淡笑道:“宋师兄他身体抱恙,此番并没有随我们前来。”

“宋青书那大恶人恶名远扬,宋大侠身为那宋青书的老子,心里头自然郁郁寡欢,此番不来参与松林会盟,分明是不想跟自己的儿子对阵,嘿嘿,倒也是情有可原,情有可原!”何太冲旁边的班淑娴突然冷笑道。

“何夫人,说话还请客气一点!”站在那俞二侠身后的一个长须中年汉子沉不住气,愤然道。

何太冲见妻子口无遮拦,得罪了武当派,眉头一皱,沉着脸道:“还不住口!”随即施了一个眼色给她。

班淑娴素来横蛮惯了,根本就不在意何太冲的眼色,大声哼道:“殷六侠,难道我说得不够客气么?宋大侠侠道热肠刚直豪迈,我班淑娴那是清楚的,天下英雄也是清楚的。我说那么一两句不好听的话,难道就不客气了么?殷六侠,你是否太没半点容人之量了?”

“你……”

那殷六侠嘴里刚出来个“你”字,立即便给那俞二侠厉声喝阻道:“六弟,大局为重!”

那殷六侠愤愤不平道:“俞二哥,她诋毁……”

那俞二侠撇头沉声道:“六弟,还要我再说么?大局为重!”接着给他使了个眼色。

那殷六侠恨恨地瞪了班淑娴一眼,冷哼了一声,撇过了头去。

待在大树上的周子寒见那班淑娴当众耍横,十足十地一个蛮不讲理的悍妇,心中鄙夷不已,同时对那殷六侠之举颇觉不妥,都一大把的年纪了,应该心平气和了,竟然还沉不住气!想及此,禁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子寒,那些人你认识么?”贝锦仪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周子寒含笑摇头,奇怪地问道。

周子寒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些人武林中人,我大部分不认识,哎,对了,方才那些俞二侠,张四侠,殷六侠还有那个宋大侠,到底是什么名儿?”

“对呀,锦仪姐姐,他们到底是什么名儿呀?我刚闯荡江湖,阅历浅得很,还不知他们的名字呢!”司马芸撇过头来,好奇地道。

周子寒怔怔地看着司马芸,讶然道:“芸儿,你以前不是说你闯荡江湖多年了么?”

司马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气哼哼道:“就你多嘴!”

见周子寒要张嘴反驳,贝锦仪立即插嘴笑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你们不是要我说那些人是谁么,我说给你们听就是了,你们这样吵下去,叫我如何说下去?”

周子寒司马芸两人老老实实安静了下来,贝锦仪这才将场中有名望有身份的人,一一给两人做了简略介绍。

原来,方才他们提及的那宋大侠,便是宋青书的亲生父亲,执掌武当派的掌门人宋远桥。那俞二侠便是俞莲舟,那殷六侠便是殷梨亭。

贝锦仪简略解释一毕,三人便又往场中望去,凝神关注场中事态发展。

场中,只听那何太冲朝几人抱拳道:“峨嵋周掌门来了,华山风掌门也来了,哟,还有崆峒派的孙掌门和丐帮的汪帮主也在此,众多故友相逢,何某实在是不胜之喜啊!”

三派掌门和汪志明均抱拳回礼,随即各人问长问短地寒暄几句。人群之中,何太冲认识的熟人不少,难得相逢一回,自然不好怠慢,当即又逐一见礼!

又说笑一阵,正待进入棚屋里纳凉,忽然听得人群中有人高叫一声:“何掌门,大伙儿们都等了你多时了,还啰哩啰嗦什么,别耽误了会盟的时辰!”

何太冲心中登时不乐,扭头寻声望去,正要找寻那不知好歹之人,却给一旁的班淑娴抢先叫骂道:“卜仕仁,这里哪里有你这无名小辈插嘴的份儿,你给老娘滚出来!”

话音刚落,便听人丛中一人阴阳怪气高叫道:“嘿嘿,班太上掌门,要我滚出来那就算了,你惩罚何掌门跪冷板凳的招子,我卜仕仁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跪不起你这半老的徐娘!”

人群中顿时传来嘻嘻哈哈的爆笑之声。

看来,班淑娴这个母老虎惩罚何太冲一事,早已是闹得人尽皆知,成了江湖中人的茶钱饭后的笑料!

藏在树上的周子寒三人一听这话,均禁不住笑出声来。好在这会儿下面闹哄哄地,正好遮盖了他们三人的笑声,否则,依他们三人笑出的声音分贝,估计定会给下面的武林中人发觉。

毕竟,这在场的武林中人,其中不乏内力高深之人,听力自然是极好的,要发觉三人又有何难?

“卜仕仁,你找死么?”班淑娴何太冲两人同时恼羞成怒,异口同声地道,随即锵地两声齐齐拔剑出鞘。他们夫妇俩虽然平素里总是合不到一块儿,但重要场合齐齐受辱自然是要生同仇敌忾之心。

何太冲最恼恨别人在他面前拿此事取笑,瞅准那卜仕仁所在方位,施展轻功抢前班淑娴一步,举剑往那卜仕仁奔去,同时怒气冲天道:“卜仕仁,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紧接着班淑娴也斥骂道:“卜仕仁,给老娘滚出来受死!”

在场众武林中人冒着日头等他夫妇二人,早已给磨掉了耐心,现在他夫妇二人刚一抵达,中原六大派刚好凑数,正好可以立即开始会盟,哪知他夫妇二人刚一抵达,就跟武当派一言不合,好不容易劝说了过来,哪知竟在这关键的当儿又出了这等事儿,实在是有点始料不及!

各门各派早已不耐这火辣辣的日头,均想早些结束会盟,一见此状,齐齐出声劝阻他夫妇二人以大局为重。可何太冲班淑娴两人均动了真怒,都在气头上,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哪里听得进去!

再加上那些喜欢看热闹的武林中人纷纷起哄,这无异于火上加油,那何太冲班淑娴两人岂能不更加恼火?

周围的众武林中人一见这架势,慌忙拔腿往两侧躲开,不一会,场中除了一个身材瘦小猥琐的中年汉子外,便再无一人!不消说,那猥琐中年汉子便是卜仕仁了!

那卜仕仁一见何太冲班淑娴两人齐齐朝自己攻来,着实吓了一跳,立时拔腿就溜,嘴里大呼小叫道:“哎呀,我的娘呀,今儿个他两个难得夫唱妇随一回,若是给他俩捉住,我岂有命在?赶紧溜了!”

“哪里跑?”何太冲班淑娴齐声喝骂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马蹄声响,只听一人朗声道:“何掌门,何夫人,你们两位何必跟宵小之徒计较,岂不是平白降低了你们的身份?”

何太冲班淑娴两人听得身形一滞,寻声往大道上望去,却见有十来匹骏骑扬尘疾奔而来,各匹马上均乘坐着一个人,而当先一匹马上之人,却是一个面容和蔼身材精瘦的灰衫中年书生。在他身旁,却是紧紧挨着一个身着华丽衣衫,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少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