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国模特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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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轻轻地说

我们有幸生活在21世纪的今天。回首20世纪,我们有理由相信中国女性——确切地说是世纪末的中国模特,为我们这个世界带来了诸多的时尚风潮和美的冲击。

千禧之年的到来,使得我们对20世纪的许多往事倍加留恋。也使我们能够以足够的耐心和时间来跨越时空,回眸审视20世纪80年代、90年代那曾发生在中华大地上的模特现象。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俊美的模特为中国女性在自然、地位和权力,以及对美的认知方面,为普通百姓提供了一种望梅止渴般的参照。同时,也不约而同地宣布了下个世纪的新观念——自强、自信、自然、健康、快乐。

是的,在刚刚过去的20世纪,中国在政治、经济变革发展的同时,神州大地上平静、沉寂了几千年的感情世界、文化世界,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骚动。满载着12亿人的诺亚方舟,正飘摇启航,向着21世纪呼啸而去。

引起人们现代生活节奏和情感文化结构一系列变化的冲击波,不可阻挡地影响着我们伦理道德观念的潜变更新。难怪有人说,从人类文明进化的角度来衡量,审美心理正悄悄地描述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新世界。美的选择意识在不露痕迹地渗入到我们的智慧人生,给现代中国人燃起了一盏光亮的明灯。

新世纪已经放射出第一缕曙光。是到了理直气壮地向旧时代告别的时候了。

中华民族在重新审度、重新评价、重新发现自己的价值。

中国人开始获得新的激动,赢得复苏的动力。

当代生活的世界潮流趋于快节奏。快速的生活节律和意境悠扬的心理结构,形成了现代人的良好素质。人们的情感摆脱了物质贫困的枷锁,走向真正的精神自由。走进人的内心世界的时候,无不在对撞与冲突中挣扎过。具有当代意识的民族,总是善于从世界文化精萃的水平上评价、发现和表现自己的独特的审美风范和卓越的艺术趣味。

在某种意义上说,中国式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包括第二次改革大潮冲击波),无疑将给国人们最后一次放开眼界的机会。除了那些带着本质意义的指标外,人民的生活格调和生存意向、审美价值观念能否真正从传统意识、等级观念、长官行政意志所设置的有形的、无形的网中解脱出来,使每个中国人自身潜在的美质通过独特的审美情趣和观照形式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并呈现出高层次、多样化的生活格调,更加美丽、神奇、丰富的色彩,也将是世人评说其成败的重要内容。

现在,无论是率先开放的南国边城,还是快马加鞭的内地僻壤,谁还会怀疑这一点呢?或许,我们今天能够充分地、完备地、纯正地、无遐地去思考20世纪最后的20年间所出现的各种模特和选美大赛背后的社会文化现象。从而,进一步理解1992年一浪高过一浪的“中国大选美”,以及世纪末的1999年女模、男模大赛的争相亮相。

我们曾经生活在一个充满悲剧的时代。在柏拉图式的理想蓝图下,我们不得不虔诚地高举“红旗”。几亿人生活格调的千篇一律,行为方式的千人一面,正是封建大一统愚民政策的衍生物。今天,我们明白了现代科技和已有的物质文明,并不能代替思想、观念和情感。

谁会相信那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来形成的政治伦理说教,会在思想解放的一个早晨,突然像一件穿腻了的破衣服,被处在大变革时代的中国人信手甩将出去。而后,开始营建新的充满活力的理念。精神文明被浓艳抹了无数个夜晚,当我们醒来时,忽然发现我们仍旧处于一片旧的精神废墟之中。金钱、欲望、罪恶这条毒蛇,正诱惑着男人、女人咀嚼那只金苹果。

不管外边怎样天翻地覆,我们都得好好生活。但真正人的生活是怎么回事?我们找到自己了吗?“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幸福,不一定要求伟大。但一定得知道‘生活’,而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一位在中华广告模特大赛上获奖的丽人如是说。但怎样才能做真正的人,过真正的生活?她说不清楚了。这不仅仅是美学话题,这也不是智识阶层能够说得清楚的问题。这里是不是含有社会学、哲学、伦理学甚至文化学的意味呢?

事实上,要过上真正的生活,就要让生命澎湃起来。这种生命的激动,我们当然是在男女模特的粉墨登场中获得的,他们为我们平静的生活,注入了一丝前所末有的自信。而这种自信,则使女人完成了关于美的定义:自信的女人是由内而外的美丽。无论从主观还是客观意识来看,“自信”都是所有女性的共同希望和需求,模特更不例外。

但我们对中国模特这个独特的职业,有多少深层次的了解和理解呢?在刚刚过去的世纪里,我们与模特的交流和勾通却是被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的,我们的精神总是滞后甚至市俗的。我们关注的只是名模成功之后的鲜花和笑脸,却没有人能读懂那些成功背后的苦涩。但美女与模特最终成了我们这个时代时尚的代名词,成了我们居家过日子中的摆设,也成为达官新贵们的掌中宝。

其实,曾几何时,“模特”在中国还是一个无人敢提、更无人问津的一种职业。在20世纪80年代之初,模特还是一个令人羞耻的字眼。那时的模特们在金钱、事业、友谊、交际,甚至婚姻、爱情大网的缠绕下,以千倍的努力匍伏爬行在一种准黑暗的惊恐中。但在这种骚动不安的惊恐背后,又是那样不可思议地蕴含着无限的理想主义色彩,诱惑着多少佳丽美人从痛苦和失败中,找到一种渴望之后的希冀。今天的模特已经成为中国姑娘们倾慕的职业,而“选美”、“模特”大赛作为一种艺术也渐渐被中国人接受。

或许,我们应该知道,成千上万风情万种的女模特们同样和我们一起,为这个世界增添着色彩。

哪个模特,不想获得成功呢?但成功和成全她们的机会太少了。她们常常在精神与肉体的双重负荷下,艰难地挣扎。

模特的生命是难堪的。模特作为一种超脱凡俗的艺术,需要一种靓丽的风景。模特那青春的张力、生命的活力、娇艳的美貌、强健的体格、优美的曲线、均匀的四肢、丰满的肌肉、润泽的肤色、高雅的气质、绰约的姿态……这就是天然模特玉体所有的审美价值。因为模特的青春是短暂的,因而也是辉煌的。

她拥抱着乳母之爱的至高至尊。

她稳坐在伦理之情发端的宝座。

她领有孕育世风的卓绝之力。

她握着增益阳刚之气的阴柔之功。

“她从头到脚都在放射着神圣的灵光,它用强烈而不可抵挡的吸引力,吸引着人们……”(惠特曼)

所以我们说,模特娇嫩美丽的胴体,是大自然最美妙的造化。是上帝的杰作。

模特是一种高度浓缩了的纯美之情,博大之爱。

她抱得住整个世界,乃至宇宙。

一位哲人说的好:真正的美神,不在天上而在人间。神奇的造物主用大地的柔风使模特风韵独具,用清澈的河水使模特清纯明丽,用娇艳的花蕊使模特妩媚动人。模特的风情为我们这个充满战争阴云、人欲横流物欲横流的世界构画了美丽的景致,模特的温柔为世界绽放出泌人肺腑的温馨。因而,在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女人,没有模特,我们这个世界就不会呈蓬勃之势、飞扬之态;没有女人,没有模特,就没有生命的绿色,就没有生命的成熟。

直到今天,模特依然是神秘的。而模特的出现,使人们开始关注起模特现象来。从本质上说,时装模特、模特选美,都是商业化的产物。人体模特、肖像模特、时装模特,选美小姐的不仅风光漂亮,而且月收入不菲,自然有理由引起公众的注目。

当代中国艺术、中国文化、中国模特事业,选美活动正处于这样一条十字路口:一条是通向现代世界的开放之路。

一条是通向远古传统的封闭之途。

我们选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