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檐眼前一亮,又迅速回头,摸了摸鼻子说:“我在旁边给你打下手。”
于是两个新手开始了乒乒乓乓哐哐当当的厨艺首秀。
“第一步,先洗干净再焯水。”简令念念有词,“盆在哪里?”
“这个可以吗?”江池檐从碗柜里拿了个不锈钢的。
“嗯。”
“要不先把水烧开?”
“嗯?”简令突然说,“不行,我要把眼镜戴上,这猪脚上会不会还有毛?”
江池檐……
“我帮你拿,在哪?”
“我自己去。”手上一层油,简令又用肥皂洗了一遍。
等他回来,江池檐正在剥葱,身子微微前倾,勾着头。
“你……”简令一句话卡在喉咙。
厨房内空间不大,高大的青年占据了不少地盘。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他没戴眼镜,还是他要去和江池檐共享这狭窄空间,简令忽然有些迈不动脚,站在门口愣住了。
“怎么了?”江池檐直腰的瞬间眯了眯眼。
温软的人又被眼镜覆盖上了一抹犀利,再加上绵绵衬衣的中和,让人挪不开眼。
戴上眼镜看得太清晰了,窗外明亮的光以及靠近门出的黯淡,江池檐逆着光,却让眉眼显得极立体。
简令这时才发现江池檐的双眼极其明亮,眉目飞扬。
“没,没什么。”他耳根又有一点发热,摸了摸耳垂说,“我来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戴了眼镜,简令就觉得江池檐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特别清楚,甚至在挨近他的一刹那,他会紧张到毛孔张开。
肯定是空间太小了。
等到两人真正开始做饭,再一次论证了什么叫“纸上谈兵眼高手低”。
江池檐同样没下过厨,在做的过程中单找厨具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厨房的情景是这样的:
简令:“焯水两分钟,而后捞出。你看你看,用这个捞,这在哪里?”
帮厨江池檐上线,凑近手机去看图片,又拉开第一个柜子打开第二个柜子,好,终于找着了图上的笊篱。
“这,这还要过冷水,就直接冲吗?要不要先放盆里?”简令端着冒着热气的猪脚,无助地问。
“好。”刚关上的柜子又被打开,江池檐取盆。
猪脚终于焯水妥当安静地呆在盆里了。
简令推了推眼镜:“下一步炒糖色。”
比他做高考题都认真,仔细地核对了步骤,简令同学似胸有成竹,倒油后加冰糖。
“对,关小火。怎么关小火?嗯?怎么关?”
“往下!”江池檐跟着紧张。
“哪个?快点,要糊了。”
身后一热,江池檐贴在了他后背,一拧旋钮,火焰变小。
简令愣了半秒,连忙用铲子翻炒,可还是老了,糖色已经焦糊。
厨房内弥漫着一股焦甜香。
“这怎么办?”冰糖已经发黑到和锅底融为一体,简令沮丧,“要重新炒。”
“别,看起来问题不大,反正我俩吃,说不定这个味道更特别呢。”
“是吗?”简令犹豫。
本来就够晚了,再炒一次吃上饭不知道要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