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了一把简令的胳膊，低声说：“这边。”
简令被盖了一路，后面他自己都不知道想了什么，似乎思绪都被衣服上陌生的香气扰乱了，APP上的菜谱都恍然记不起。
他两只手都在扒拉衣服，意识到衣服不是自己的，是旁边这个人的，抓衣服的手揪紧了下。
“嗯？”偏偏弯曲的胳膊大臂又被江池檐一拽，简令突然感到了热度，从触碰的地方开始。
他扯住衣服从头顶划拉下来，微低着头往江池檐怀里塞：“好了。”
江池檐被他怼到甚至往后闪了闪身，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简令已先行一步进了超市。
衣服上好像沾染了那人清淡的味道，江池檐穿入的一瞬间，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一愣之后迅速整理好。
一到超市，简令急急忙忙掏出手机。
刚才他都做了备忘，打开来抬头找材料区间。
江池檐这时跟了上来，轻轻定格了一秒钟白皙的面孔，才说：“要买什么？”
“这些，我刚才都记下来了。”简令一眼扫过米色风衣，有些微不自在，不过很快指了指说，“这些，都在哪里？”
学霸真不愧是学霸。
什么主材、配料、调料，种类和重量一目了然，甚至后面还附带了挑选时候的注意点。
江池檐这次没忍住，直接摸上了简令的头，低声说：“太详细了。”
手掌发丝的触感，温柔而软。
他停留了一秒钟，在简令意识到躲避之前，先放开了手，转身说：“调料在这边，对了，是不是忘记推车？”
他转而去门口处找购物车，简令才愣愣地摸上了头顶。
刚才江池檐是摸了他的头吗？
简令蓦地脸红了。
他明明没比江池檐低太多吧？怎么能像摸小孩子？
于是江池檐回来后就看到脸色微赧的人说：“你多高？”
他稍微一想就懂了，挑了挑眉，笑道：“你猜？”
“不要。”估计有十公分。
十公分的高度摸别人的头很方便吗？
简令想说以后别摸我头了，可事情都过去了，显得小题大做，动了动唇，没说话。
“怎么了？”
“没，在哪里？”简令指着手机上的备忘录问。
“嗯，这边。”
等到真买的时候，江池檐充分理解了一个词语——纸上谈兵。
简令同学做的笔记那叫一个详细，比如排骨后面用大括号分类：大排、小排、肋排。
而后又在这三种排骨后面详细注明了在猪身上的部位和特点。
看似特别详细特别明了。
可到了卖猪骨的地方，江池檐看着某人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看骨头，来回对照，纠结不言自明。
他甚至想笑。
选择困难症简令最终抬头，疑惑地说：“这怎么长得都一样？和攻略上说的不一样。”
“嗯，正常。”江池檐忍住笑认真地说，“不过这里有贴牌。”
“我没看到。”简令趴近了去看，就听江池檐问，“师傅，煲汤选哪种排骨？”
“这边的，瘦肉少，不柴，煲汤好喝，别看不太直，嫩着呢。”
师傅一看是个年轻人，拎起来一根介绍，又唰唰唰扒拉了几条往那一放，“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