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为了青羽还是打回属于你的江山?”说到这个,未央多半就不愿意透露了,但是这个事关江山社稷、大宋安危,不管未央肯不肯说,问还是要问的。
未央看了花弄月一眼一个淡笑,又收了回来,说道:“知道了或许连性命都一起没了,你还想知道?”
花弄月一向认为自己看人是很准的,一看便就知道那人在想着什么心思,唯独眼前的男人,这个活了一百多年却保持二十多岁容颜的老男人,花弄月是真的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他的心思。花弄月叹了一口大气,便转身离开,走向大门迈过而要离开。
未央的心中藏着整个天地,眼中却无法容得了沙子,知道他的秘密却没有杀了那人,未央多半是为了感激他滴血验亲一事吧?
“门口桌上的东西,你的,”花弄月的千里传音传到了未央的耳中,却没有引起一丝的波澜。
未央转身慢慢走了过去,倒要看看是什么个东西。这门口的桌上放着一见白色的衣裳看起来是那么熟悉,未央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的,那件随着他七八十年没有换过的衣裳。未央抓了起来,紧紧地被攥在了手中,突然他心中的怒火一发,用力一撕,竟然撕裂了这件衣服,“我是堂堂太子,绫罗绸缎多的是,何必要这样的素衣?”
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未央见到手中的白衣上面的裂痕,却难过得无比,又紧紧地将其搂在怀中,紧紧抱着,渴求那残存的一丝温暖。
章 转眼间便又好几个月过去了,放眼一看,流光飞逝。一边太子未央在这几个月内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举动,一边赵恒的病情一点一点转好,一边刘妃不但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连朝事做得都很利落,最主要是还有一边紫言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没有多久这孩子就要出生了。
花弄月之所以没有离开皇宫,不但是因为这个刘妃难防、未央难测,更是因为希望等到紫言肚中的孩子出生再做下一步打算;而杭州那边才是急死了,七八个月不回去,叔叔们都来了两趟了,都被花弄月给催了回去。
“猜猜我是谁?”见沈月新坐在石桌旁,花弄月便在背后手挡住了沈月新的眼睛,用陌生的声音斗她玩。
如果是原来的沈月新一定会跟着一起玩的,但今天的沈月新却撅着嘴说了一句:“别烦我,今天本小姐烦着呢!”
大小姐生气了,花弄月还是乖乖的好,省得硬生生惹来脾气。花弄月一下子坐在旁边,见到桌面上一块地图,上面布满了江山格局,大宋疆土的周围却是经常受到外族的骚扰,岂不惹人?
“你快看看,娘娘让我今天就要告诉她办法,高丽要我们黄河以东的疆土,可娘娘说这片土失不得,这可怎么办?”不知为何,刘妃娘娘竟然出这样的题目给沈月新,该是知道她背后有军师?
花弄月看了一眼,开朗地笑了笑,说道:“傻姑娘,这其实很简单,他们要我们黄河以东的,我们就要他们此处低洼之处的;这片地对他们来说无用,空着便是空着,但对我们可是大有用堂,不但可以发展我们的牧业林业,还能达到监控高丽一兵一卒的目的,这便是兵法中的桃代李僵,以次换好。”
“是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经花弄月这么一提点,沈月新对这疆土一说有了一丝丝的了解,果然还是他脑子好使。
“既然这么笨不如去找点御膳房找点吃的好好补一补?”花弄月逗道。
沈月新听到这话就条件反射似的骂了出来:“你再说我笨你就死定了,站住……”刚想追上起打骂撒娇却打不到了。
今夜,花弄月踏出了宫门,慢步回到了所住的地方,但这一天总感觉到恍恍惚惚的,总是感觉会有什么大事会发生,“算了,不管那么多,多半是错误的预感。”花弄月自言自语便回到了住所。
花弄月并没有预感错,今晚确实会发生一件事,一件大事,也许影响很大。
“娘娘,”这个刘妃找青羽,那必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不知是又有什么任务要做。
刘妃最近做得是风生水起,不但朝政得到了皇上的赞赏,连大臣们也一个个都佩服她的能干,但这终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女人终究是不可以涉足朝政的,而且皇上康复在即、冷妃即将生胎,也许自己的风光即将会过去,她必须要想想办法。刘妃喝了喝茶,问道:“冷妃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是不是快生了?”
青羽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快九个月了,大夫说不到一个月应该就能生了。”
刘妃笑了笑,定是有什么主意了,她拿出了一小包东西,不知装着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帮助冷妃提前生下皇子的,放在她的安胎药中,让她服下。”
青羽手一阵抖,不敢去接,终于接过打了开,这细细的粉末一闻便知道是蓖麻粉,这可是极其痛苦的催生粉,用得不当的话连性命都会丢掉的。“娘娘,冷妃一个月后便会诞下龙子,娘娘为何要这么心急?”
“等到那个时候防守的人多了,哪里还有什么机会?”刘妃看来真的是有什么目的的,不知会如何对付冷妃。
青羽一下跪在了地上,求情道:“娘娘,倾城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一定会帮助娘娘不会有二心的……”
“那是她没有孩子时,当有了孩子会地位便会爬到本宫之上,不得不防;本宫从没见过你心软,怎么、不忍心了?”青羽如此的样子,刘妃确实是从没有见过,看来真的是有感化这么一说的。
青羽摇了摇头,内疚地说道:“只要娘娘吩咐,青羽绝无不从。”
“那就好,生了便把孩子带走,你知道该怎么处理,至于冷妃那边本宫自有礼物送给她,”刘妃不知打着什么主意,如此的运筹帷幄,即便是自己的心腹有朝一日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青羽惊得什么都不说,她说的处理便是弄死孩子,而礼物一说又是什么呢,要真的这么做吗、做得到吗?
“娘娘,你再坚持坚持,太医马上就来了,”青羽让紫言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这个女子分娩时候有多疼可想而知,再加上又是用催生剂而得,自然是疼得连命都没有,“娘娘,如果你疼就喊出来,你这么不喊奴婢心里会很难受。”
紫言只是紧紧地握着青羽的手,什么话都不知,只是强撑着自己。青羽看得出来她有多痛苦,汗水和泪水如雨在下一般,就像这些痛苦都受在她身上一般,紫言越是什么都不说,青羽便会越觉得内疚,一直在思索这到底对还是不对;如果再选一次,青羽一定会选择自受惩罚也不会如此内疚吧。
“青羽,你去看看,看看国舅来了没有,本宫有一句话要对他说,”紫言这个时候并没有想到赵恒,而是第一个想到花弄月,这让青羽怎么回答才好?
青羽不能说什么,国舅大人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来,只能将就地骗她:“娘娘,你再坚持坚持,奴婢已经叫人去催了,国舅和太医马上就会来了,皇上也会一块来的。”
怎么回事,明明还有一个月才生产,怎么会这么早就来了,紫言自然是不知道原因所在。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不行,我死了不要紧,只是大仇没有报心有不甘,还说两句话没有对玄武说,我还不能死。紫言一直隐忍着,等着谁人来救她的性命。
而在仁明殿,刘妃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这一晚她便要将冷妃给除了,不露出一丝马脚来。
“娘娘,您找微臣?”冷潇何的声音,不知被这个刘妃叫过来又是所谓何事。
刘妃笑了笑,站了起来,说道:“近日在宫中少了一件很重要的玉佛像,有人看到证明是国舅所取,本宫虽然有心想包庇国舅,但却不能对不起皇法,还请温将军跑一趟,与月新一同将国舅请来本宫寝宫中。”
“娘娘,微臣看得出国舅是个正义之士,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还希望娘娘能够查明清楚,”花弄月是什么个性难道冷潇何会不知吗,怎么可能为了什么财物做偷鸡摸狗之事?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刘妃看了看冷潇何,又来暗语了:“忆暖思寒、不是也要防着,本宫请国舅过来就是想好好调查一翻,如果温将军在国舅那看到那个玉佛便直接将国舅铐过来,本宫自会处理。”
忆暖思寒,这是什么暗语?暖、温,寒、冷,是说如此不这么做那紫言会有危险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微臣领旨,”说完便就出门,门口有一个老友等着。
沈月新一看到冷潇何出门,便就急着问道:“冷大哥,娘娘为什么要我们去押小张?”
“嘘……”见沈月新如此不懂世故,冷潇何便急得不让她让说话,免得被听到,确实、爱人遭诬陷自然会着急。冷潇何便将沈月新拉到了一边,轻声讲话,“不知,不过刘妃娘娘话中有话,似乎关系生死,却不知是何事。”
听到这个话,沈月新一片心惊,刘妃娘娘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想要借此陷害他?沈月新心中一片沉重,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个办法帮帮花弄月;从前都是你为了我奋不顾身,这次一定我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让你受到冤枉。“倒时见机行事,一定要查出什么情况。”
沈月新的异常镇定惊到了冷潇何了。在冷潇何看来,沈月新就是一个处处拖累花弄月的麻烦,在冷潇何的眼中,这个女子根本就比不上那个林羽轩的干脆利落,现在沈月新的镇定多半也是被刘妃训练出来的。
宫中一片宁静,静的有些不正常,所有人都不知道冷妃娘娘今夜提前诞子,只有刘妃娘娘一个人掌控着这一切、这一切所有的事。
宫外却是热闹十分,完全没有被什么死气沉沉所影响,多的都是人们的喧哗声,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冷潇何与沈月新带着一直队伍走在街上让人叹为观止,不知是有什么大事。
这支队伍来到了国舅爷的府邸之上,强闯而入,将里面的人都惊了一翻。花弄月正在内堂中会客,却看到冷潇何带着一直队伍来不知做什么,旁边竟还跟着沈月新。
“温将军和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大半夜闯别人府宅吗?”这么多外人在场,花弄月自然是不可以跟着客套,就要装作和这两个人不认识,自然也算是跟他们两做暗语。
冷潇何眼睛一瞄,果然、在旁边的饰品窗上列这那个玉佛像,似乎就是故意来嫁祸花弄月。冷潇何走过去拿起了玉佛像,笑了笑说道:“宫中最近丢了一件宝贵的玉佛像,有人说是国舅爷拿走的,温某本来还不信,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冤枉国舅啊。对不起了国舅爷,来啊、给我将他捆起来。”为了紫言,也只能让你受一点委屈了。
花弄月看着冷潇何,不敢相信他居然会主动抓自己,难道是情不由衷,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握住了吗?“这是刘妃娘娘的命令吧,刘妃娘娘运筹帷幄,没想到我也成了她的棋子。”花弄月看着沈月新,这一刻沈月新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想专注精神,怕忍不了自己的感情。
章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他捆起来,”本来这些侍卫都不敢动花弄月,听到了冷潇何一声令下都不敢不从。
花弄月只是看着,看着这些侍卫给自己的手上装上手镣,居然是混合合金的,任花弄月的内功也打不开,看来这个李妃想要吃定自己的,难道是以为收服不了便想要这种本办法除了自己?花弄月只是看着,看着刘妃想要做什么。
很快的,花弄月手上脚上都被绑着铁镣,任他都飞天的本领也都逃不了,被押了出去,冷潇何和沈月新两人在他的前面一左一右,像是开路、像是让他不能逃走,引来一群的围观。
“什么情况,刘妃为何要抓我?”走在路上,哄哄乱乱的,谁人轻声说话自然是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种赤裸裸的诬陷真是小儿科,难道刘妃想要凭此治自己的罪、真是异想天开。
“那块玉佛像,若真是你从宫里偷来的?”要查出原因,那必须从起始查起,看来这个玉佛像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线索。
花弄月手中的手镣声声作响,混乱周围人的监听,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这是她自己托人送给我的,若真这样起来可真是死无对证了,不知皇亲国戚偷取宫中物品是什么重罪了?”
“今日我在娘娘的宫中见到有个女人与娘娘会谈,听声音似乎很熟悉,在冷妃娘娘那里听过,”沈月新忽然想起她那个时候走过,似乎听到刘妃在与什么人聊着,沈月新没有在意便走了过去,现在才想起来;也半是当时青羽正在心惊,没有注意到沈月新的路过。
“冷妃的宫女?”花弄月狐疑着,“是青羽?她是刘妃的细作,留在冷妃身边的,难道她们想要对冷妃不利?”
听到这个话,沈月新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冷潇何,听到紫言有难,便是急了:“冷妃娘娘有难,那有什么办法救她?”
“不止是她有难,刘妃如此大张旗鼓、连我都算计在内,恐怕还会株连许多,现在有什么办法让我离开?”花弄月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终于知道了出宫门那时的心惊是什么怎么回事了,原来是紫言有难的预兆。
冷潇何也瞬时没有办法,若如此光明正大放走他,那便是明着跟刘妃对着干了,什么时候连冷潇何做事都这么谨慎了,是遇见紫言还是进宫之后呢?正在两个男人投鼠忌器的时候,一边的沈月新突然惊人地来了句:“挟持我,去把真相查出来。”你能办到这一切。
连花弄月都没有想到沈月新会说这样的话,半刻的痴呆。
“快,若不想救冷妃了?”沈月新沉着无比,甩开了从前的模样,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一般。
花弄月听到这信号,便一下子甩开后面的人,走到沈月新的身边,从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来威胁所有人,“都别动,否则她的小命就没了。”沈月新手在背后一松,手镣脚镣的钥匙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花弄月得到了钥匙,后退两步将沈月新推到了冷潇何的身上,趁着这阵乱别解开锁逃离。
冷潇何见到花弄月那边没问题了,便装着很着急的样子对后面的侍卫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追不到看刘妃娘娘如何治罪。”
而另一边,在神桂宫紫言早已经受不了疼痛,这孩子却久久不能出身,因为这蓖麻催生的孩子必然会引起剧烈的疼痛,而这种疼痛要比普通的分娩还要疼上好多倍。
“刘太医,麻烦你了,娘娘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怎么又是刘太医,这为虎作伥、帮刘妃做尽恶事的家伙;青羽见到终于有太医来了,终于能让她不要再受罪了。
刘太医做事利落,却暗藏心机,自然也是刘妃所指示的。还好他医术高明,至少能让紫言少受一点点罪,刘太医便安慰着紫言,一边说一边分散他的注意,也好及时让这个宝宝生下来“娘娘,相信微臣,微臣一定会保你们母子平安。”
折腾了半天,终于听到了孩子呱呱坠地的声音,是个男婴,哭得可是真带劲;紫言刚刚生完孩子,用完了所有的力气,便昏睡了过去。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青羽以为自己这么做让无辜的紫言死去,心中急得不得了,抱着孩子便惊吓地喊着。
“你放心,她只是用力虚脱,不过多久便会醒过来,”刘太医在后面冷冷地说道。
听到刘太医这么说,青羽便让心了,转过头来。“你在干什么?”青羽就看到刘太医将一只刚生下来的狸猫裹了起来,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冷妃娘娘生下了一只狸猫来呢,“你想要用狸猫换小皇子?”
“刘妃娘娘说你别管这么多,赶紧带着这个孩子出去处理掉、郭公公在外面等你,剩下的事便就给我,”刘太医做事倒是跟这刘妃一样的心狠手毒,这狸猫换太子这出戏是不是就是出自这位先生呢?
青羽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就是害了这母子二人,害了整个皇城;当皇上看到冷妃生下一只狸猫不知道会定什么罪责,刘妃娘娘这么做,那便是让冷妃死无葬身之地啊,我还要帮着她做这样昧着良心的事,这可怎么办?
“你还呆着做什么,若此事砸了,娘娘肯定饶不了我俩,”刘太医一边忙着一边催促,这件事要干就得干得彻底,一并除了冷妃,之后再集中火力对付李妃。
刘妃娘娘,刘妃娘娘,青羽的脑子中就一直放映着这四个大字,重复上映;青羽慢慢地走出门,魂不守舍,门口的郭槐早就在等着,见到青羽手中的孩子便不管他死活将其塞在大盒子中,关起来像是食盒一般,任谁人都不会想到里面关着的是一个皇子。
“青羽,下面的就交给你了,后面的阴园子没人最适合,老奴要去给娘娘汇报了,”郭槐说完便就准备要离开了,告诉刘妃这一切都已经办妥。
青羽只是点了点头,都没有听清什么和什么,也许还保留着女人的天性,一直纠缠着孩子的事宜,一直在忐忑这样做是不是应该不应该。青羽走着走着,必然能够躲过所有人的怀疑,便走到了宫里的阴园子,这个地方晚上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样的事。
青羽从盒子里将孩子取出,孩子可爱极了、不哭不闹,似乎还在对青羽笑;青羽虽然已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女人了,但是心仍是少女一般,这样的孩子如何能下得了手,青羽手形爪要打下的瞬间便停住了,不行、怎么能如此心狠,对这样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