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格林德沃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放的那把火,尼克勒梅没有成功阻止的话,那么巴黎也会难逃莫斯科同样的遭遇,甚至于更糟。至少莫斯科的人民事先已经撤离了,而巴黎城中还有很多人,他们全部都会成为魔法火焰的牺牲品。
虽然失去了莫斯科,但是俄国人的卫国战争还是赢了,光这一点就比拿破仑三世强。
不仅如此,所谓的“凡尔赛分子”还将炮管对准了自己的平民,最终巴黎公社直接引燃了杜伊勒丽宫,那场大火甚至差点引燃卢浮宫,将里面的珍宝付之一炬。
东西没有了,还可以重造,房子没有了,还可以重建。当所有人都在战争和天灾中失去一切的时候,就没人觉得心里不平衡了。
以前伦敦遭遇德国飞机轰炸的时候就这样,从防空洞里出来的人们看到的都是残垣断壁。
那场面可不是平时能看到的,足够向没有见识过战争的子孙后代们吹嘘一辈子了。
西里斯曾经向哈利吹嘘过自己的经历,作为迄今为止唯一成功逃出阿兹卡班的囚徒,他确实有那个资格炫耀。
但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那是因为他是个阿尼玛格斯,用狗的样子骗过了摄魂怪,没人往他身上的纹身思考。
或许是因为有诸神庇佑,西里斯才顺利游过了北海冰冷的海水,没有因为失温,像泰坦尼克号的杰克一样冻死。
除了那充满视觉冲击力的场面,看灾难中的人如何运用智慧躲避灾难和解救受灾的人也能给观众满足感。
特蕾莎修女说,我们以为贫穷是饥饿、衣不蔽体和没有房屋,然而最大的贫穷却是不被需要、没有爱和不被关心。
在向别人伸手提供帮助的那一刻,助人者会感觉到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世人对爱及被认同的渴望,超过对食物的渴望,只要这一方面满足了,就算吃不上好吃的,甚至偶尔饿肚子,也不是无法忍受的。
精神的力量能带来强大的驱动力,但它却不是无限的。
大火烧过之后的莫斯科还剩下几间歌剧院,拿破仑让演员在里面表演歌剧,弥补物资缺乏的现实情况,但这种精神粮食不能当真正的粮食吃,撤退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该往哪儿走呢?往西还是往南?
往南看似稳妥,但俄国人沿途可能会摄下埋伏,往西走来时的路看起来比较保险,至少走过了一次,只是拿破仑在预判俄国人的动向时,俄国人也在预判拿破仑的动向,交战双方都不是那种浑浑噩噩、软弱无能的领袖。
再怎么聪明、有天赋与高瞻远瞩的人都做不到像神一样看透一切。波拿巴选择了一条他看起来稳妥的老路,没有选那条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有些激进冒险的新路。
同样现在西弗勒斯也遇到了难解的选择,比起头痛西里斯·布莱克的问题,现在西弗勒斯手里有5个物品,弥撒铃、缟玛瑙酒杯、红酒刀、黄金提炉和香船,另外还要加上被苏珊娜戴在手腕上的黄金腕尺。
他们要去的地方包括布洛涅森林、比特-绍蒙公园、文森公园,蒙苏里公园、国玺公园和卢森堡的无邪喷泉六个地方。
这些东西应该有个放置的顺序,并且还应该有点诀窍,一开始他们是抱着破解尼克·勒梅拯救巴黎的原理才在地图上发现那些建筑物的。
米迦勒喷泉有一个,协和广场有两个,许毕尔斯喷泉有一个,黎塞留图书馆有两个。
黎塞留图书馆前面只有一个四河喷泉,而国玺公园里不止一个喷泉。
国玺公园是太阳王路易十四的新财政大臣修的,规模比他的前任要小得多。
国玺大臣在封建王朝是个很重要的职位,路易十六举办三级会议的时候就是由国玺大臣负责召开。
这应该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去圣方济各沙勿略教堂继续探究,然而圣许毕尔斯教堂下面有庞大复杂的地下空间,就连沙滩广场的地下也藏有东西。
当时找到沙勿略教堂也是通过那面擅长找东西的镜子发现的,在那个教堂里什么实质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就发现了一些无形的信息。正是因为那里什么都没有,即没有圣人骸骨,又没有荆棘王冠这样的圣物,甚至没有玫瑰线,那个教堂才没什么人去。
要吸引人前往就必须要特色,连国玺公园每年的春天都会盛开很多樱花。
不被需要、不被关心、仿佛被世界所遗忘了,只有细心人才会注意到它。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前提是金子要遇到那个把它从地下挖出来的人。
作为一个意大利人,波拿巴是有这个眼力的,他只是没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一方面,反而像是个罗马征服狂,带着法国人满世界打仗。
贵族负责创造时尚,平民负责跟风,而贵族的时尚又是国王和王室引领的。
拿破仑时代后欧洲的王子们出席正式场合也不穿华丽的礼服了,而是笔挺的制服。
在更早以前波旁王朝的男性贵族居然要拴蝴蝶结,脸上还要敷粉,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可靠么?
那么浑身绸缎、头戴假发的男性先不说能不能翻过阿尔卑斯山,越过干旱的北非沙漠,能不能在花园之外的地方活动都是问题。
万一在街上散步的时候遇到强盗,他能保护身边的女士么?
中世纪的法兰克人这一点可以保证,森林里遇到劫匪还能拔剑抵抗。
变成后来这样是路易十四驭下的方式,他将那些野蛮粗鲁的贵族装进了礼仪这个口袋里,这样他们就不会和投石党反抗他了。
要干成这件事还需要别人的帮助,红衣主教黎塞留和马萨林功不可没。
在很久以前,巫师也和牧师一样,可以担当国王顾问,但是巫师和牧师是不一样的。
黎塞留和马萨林常说一句话:raison d'etat,为了国家的立场。
这两位红衣主教是站在法国的立场,而非教会的立场。
当其他国家的宗教审判所对巫师进行迫害时,路易十四却收回了巫术指控。
他们削弱了贵族的封建势力,拆掉了城堡的外墙和育马场,导致贵族们不能和过去一样依靠城堡的坚固据守,并且组织骑兵反抗国王。
红衣主教们先是法国人,然后才是红衣主教。
法国的封建制度瓦解源自于自己的改革,并不是外力作用下被动瓦解的。
只是瓦解,并不是摧毁,君主专制和封建不是一回事。
君主专制必然实行中央集权,但中央集权不一定要实行君主专制。拿破仑恋权得很,君主立宪后立法权应该在国会,而不在君主手里。美国宪法第二条便是王权派和辉格派妥协的产物,当上皇帝后波拿巴就迫不及待得收回了立法权,这就相当过分了。
孟德斯鸠说了的,要三权分立,不能把行政和司法弄在一块儿。
任命法官的是他,立法也是他,法官相当于是个“机器人”,该怎么判决不是根据正义和道德,而是根据皇帝的意志,不满他独裁专制统治的政治犯都要送进疯人院。
刚愎自用是个坏习惯,巫师不像牧师,虽然牧师和巫师都不交税,但巫师不会站在国家的立场,如果惹了事可以随时阿尼玛格斯越狱,像呱呱兔一样坐在坩埚上漂洋过海到邻国。
牧师的根基在这里,他们的家人、家产都在麻瓜世界,法国大革命前的巫师也跟他们一样,后来也学英国魔法部的制度,与麻瓜隔离了。
即便断头台比斧头高效,那也是制造死亡的工具。
巫师生育比麻瓜还要困难,一个孩子的家庭哪里经得起“挥霍”。
宗教在人的心里有一种交替兴衰,就像女孩裙子的长度,管得越严格,她越想把裙子改短,等满大街都是对着女孩吹口哨的流氓了,她们自己把裙子改长了。
压抑的时间越久,解除禁锢了,人们就越会狂欢。
只是独裁者波拿巴退位后立刻就遇到了天灾,人们根本没有时间欢呼就因为一连串的问题焦头烂额。
无知是虔诚之母,那些虔诚的、每次弥撒都参加的信徒多少去钻研神学的问题呢?
他们遵从内心的善念,不需要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理论,是实干家,而非理论家。
出埃及记里说过:他们既非完全没有优点,也非完全干净的。
就像山上的羊,那羊毛并不是雪白干净的,没必要将它们都洗得干干净净。
至于像格林德沃那样用火“净化”更不可取了。丽塔莱斯特兰奇本来符合他的纯血标准,却因为违抗他被“销毁”了。真不敢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居然和他曾经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