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纯爱过南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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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善恶皆是我·九

“请长安楼,天陈门,八卦门预备人手,最终比炼一盏茶时间后便开始。”

陈遗情耳尖一动,灼灼老眼投向陈善,语重心长,“善儿,尽力而为,勿伤到自身。”

陈善拱手,礼做到最足,“弟子谨记。”

离旌偷摸转了一圈后重新回到比炼场,发现她兄长预备着又要上圆台了。

“你又要去吗?”

南离风瞟她一眼,“我不去你去?”

“咳……又无人惹你,怎么开始呛我了……”离旌讪讪说道。

南离风一双未完全长开的丹凤眼流转到陈善宽大的衣袍上,一比对刚才他束身的衣着,觉得有些奇怪之处却又未发现,心中隐隐埋下感觉,一跃而起到圆台之上。

陈善一见来人,有礼有节拱手,“在下天陈门陈善,请多指教。”

南离风消却眼中的打量,面罩下嘴角一动,不言语只拱手回礼。在旁人看来无大异,高台上的离旌和藜蒿却是要把下巴给惊掉了。

“藜蒿你瞧见了吗?”离旌瞪大双眼像见了鬼。

藜蒿痴痴的点头,“瞧见了,公子对那人行了礼。”

“……那是兄长吗?我是被面具遮了眼吗?”

藜蒿摇头,“就是公子,身形我认得的。”

“那就好生奇怪了,兄长何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

“兴许是要假扮他人到底吧,免得露馅。”藜蒿给了一个解释。

离旌点头,“有理有理。”

两人行礼间,萧寒款款而上,笑意和煦,不像是来血战争夺鲲鹏令之人。

“方才见识到二位非凡的身受,萧某实属敬佩。之后的最终比炼还请二位多加关照。”萧寒说话带着笑意,陈善从不拂好意,当下便施礼,“不敢当,萧公子身手了得,为人又如此谦让,陈善仰止。”

南离风见陈善一副书生模样,为人处世礼守节,当下就把他归到阿谀奉承之类去了。

萧寒见南离风全身黑服站立,一笑,“这位公子贵姓,萧某见公子气宇不凡,想与公子认识一下,可否?”

南离风听罢毫无动静,既不出声也不反应,只是散漫恣意的站着。

萧寒见吃瘪,也不恼,只作低头一哂,“是萧某过界了,不该如此直白,请见谅。”

南离风瞧着,这萧寒还挺张弛有度,懂得给自己留余地。但同时也可见此人城府颇深,光是这时常挂在脸上的笑就不简单。南离风想到离旌那个性子,心中有些顾虑。

肖生尘见萧寒一副“陈善做派”,心里悱恻这萧寒定不是个简单之人,往往外表越是有礼有节,内心就越加深不可测,陈善是这样,萧寒也未曾不是。

“唉~棋逢对手。”肖生尘一笑,他倒是想看陈善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能隐藏的人,究竟反应如何,想想就觉得有趣。

“咚——”一声悬锣,唱票人在高处宣读定则:“鉴于上一场得胜者,经世门投旗后,长安楼得曜黑旗一面,天陈门得旗一面,八卦门分别得旗三面。总合前两场得旗数:长安楼总得旗五面;天陈门总得旗一面;八卦门总得旗三面。”

话一出,议论接踵而至,“完了,天陈门无甚盼头了,纵然最后一场得四旗,那也和长安楼打了个平手,况且也不尽然能得四旗……”

“莫非今年真是长安楼得胜?要真的如此,天下此番便完了啊,难道这鸦雀双生真灵验了不可?”

“长安楼不行,天陈门无望,只能八卦门了。但……萧寒真能撑起鲲鹏令么?”

众人话语中,对三人皆不看好,一时间压抑的气氛笼罩在比炼场上。

“咚——”又一声悬锣响,“最终比炼定则:往南三十公里即是南冈山,三位在三炷香时限内,若是有人能取回山内所藏明月遗珠,谁便可先得苣白两旗;且注意,明月遗珠只此一份,若是三位都无功而返,则照前两场得旗数最多者得鲲鹏令。”

五大世门掌主听罢,心中各自有念头,纷纷猜测这天呈阁究竟何意——南冈山自古就是极恶之地,早年被王帝封山后再无人去探山,天呈阁这样明目张胆的破坏禁令,有些不符规矩。于是当下就有人站起来,提出质疑:“老阁主,南冈山可是禁地啊,您这样任人进去寻珠,这……失妥当啊。”

程里正白银眉毛一掀,气定神闲的看着说话之人,“萧燚此话怎讲,若是怕贵公子出事,不去就是了,何若来质问我天呈阁。”

程里正仗着年纪比其他掌主都大,资历老,说话也单刀直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性情善变的老头儿,合得来就罢了,若是一眼合不来,老头儿立马翻脸,一点儿情面都不给。

此时萧燚孤零的站立,见也无人站出来帮衬他几句,又被程里正逼得哑口无言,只好作罢,讪讪的坐下来了。

萧寒见自己父亲脸色不好,出来圆场道,“老阁主,我父亲所言有失妥当,萧寒在这里替父亲向您赔罪了。”说完深深一鞠躬,诚意十足。

程里正爱屋及乌,半点情不领,“准备得当赶紧出发,磨蹭墨迹半天。”

萧寒吃瘪,倒也没说什么,转身,独自向大门外走去。

陈善拿着佩剑,朝陈遗情方向深深一拱手,也转身离去。南离风最干脆,谁的眼神也不给,接着陈善转身就走。

离旌一手往嘴里放果品,眼神盯着她兄长的背影,似有若无不经意的问旁边的藜蒿,“你觉得兄长他拿的回来明月遗珠吗?”

藜蒿眼神简单又坚定,“那不必问,是自然的。公子的能力谁人不知,你不知我还不知么?”

离旌听罢将果品往藜蒿一丢,“在这儿等着,我有事先行一步,随后回来。”

藜蒿用袖子擦了擦果品表面,点点头,故作天真的问,“萧寒都走了你还去哪儿啊?”

离旌动作一动,不作声,瞪他一眼,忿忿的一扬下摆走了,潇洒且散漫,行动间有些稚嫩,一瞧就是从某位长辈身上耳濡目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