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岚月看着小朝和小夕,越发觉得心里空洞的厉害。
她对着两小只笑了笑,说道:“以后跟着你们的爹地好好生活。”
“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再也不是我妈咪了,你还要走吗?”小朝大声说道,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他不想让妈咪走,可是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能挽留她,只能用这样威胁的方式。
不知为何,看着小朝黑亮的眼睛,乔岚月的鼻子有点酸。她看了小夕一眼,说道:“对不起啊,小夕。”
那天把小夕推倒的事,现在想起来她还会觉得很自责。当然这种自责也是停留在理智层面上的,这让她更加不想跟他们呆在一起。
乔岚月不再看这两个孩子,说道:“好好生活吧,就当没有我这个妈妈。”
乔文朝本来还以为乔岚月听他这么说就会留下来的,却没想到她还是毅然决然的要走。他失望的看着乔岚月,大声道:“你会后悔的!”
这时顾霆霄走下楼来,轻轻的拍了拍小朝的脑袋安抚他,还是忍不住对乔岚月挽留道:“你伤还没完全好,就这么急着要走吗?”
他已经决定让乔岚月走了,可她至于这么着急吗?
乔岚月说道:“你答应过我,跟他谈完就让我走的。”
其实看着小朝这样,她已经有点动摇了。可是这样的迟疑让她的胸口和头都开始隐隐作痛,她怕被他们看出来,只能更加毅然决然的拉着箱子往外走。
乔文夕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乔岚月的腿,哭着说道:“妈咪你不要走,小夕以后再也不偷吃零食了,以后一定乖乖的,妈咪你不要不要我!”
她这么一哭,乔岚月的头更疼了,她掰开小夕的手,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
小夕觉得妈妈不要她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小朝也眼眶发红的握紧了拳头,说道:“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对孩子来说,被妈妈抛弃真是很难释怀的一件事,特别是对妈妈感情越深,受到的打击就越大。
对顾霆霄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安抚好这两个孩子的情绪。至于乔岚月那边,他刚刚在书房的时候就已经派好人在门外等着,她一出门就有人暗中保护她。
他知道乔岚月变得这样绝情是情有可原,但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呢,更何况是这两个毫不知情的孩子?
顾霆霄蹲下身,轻声哄道:“别哭了,小夕,妈妈很快就会回来的。”
然后又看向一脸恨意的小朝,无奈道:“你不要恨妈妈,她这样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乔文朝不能理解,他没看到有谁拿刀架在她脖子上让她离开他们了吗?
相对于乔文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乔文朝的性格是相对内敛的,他会把事情藏在心里,就像现在,顾霆霄跟他们解释完乔岚月反常的原因,乔文朝嘴上不说什么了,心里却还是不愿意原谅她。
话说乔岚月走之后,并没有预想之中的解脱感,只是觉得原本空落落的心更空了。
终于梦寐以求的离开了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现在该何去何从呢?突然有点茫然。
“小姐,要去哪里?”出租车司机问道。
她之前住的小区是顾霆霄帮忙找的地方,现在都跟顾霆霄断绝关系了,再回那里是不是不大好?
可是不回那里,她又能去哪呢?住酒店什么的还是算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让司机回到了之前的小区。
宫睿早就知道乔岚月从顾霆霄那里出来之后,肯定会回到这个地方,所以一早就派人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了。
于是乔岚月家的灯光刚亮起来,宫睿就开车朝着里赶了过来。
乔岚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那些幸福快乐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她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找不到任何归属感。
这种心里上的空洞感比身 体上的疼痛更加令人恐惧,那种疼痛是可以忍受的,可心里越来越空,就像陷入了看不见边际的黑洞。
这种孤单和无助感能轻而易举的把人吞噬,乔岚月抱住自己的双腿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睡着了。
梦里,她走在街上,看着顾霆霄牵着小朝和小夕的手从对面走过来。
她站在原地想跟他们打招呼,就在这时,一个女人从旁边走过来挽住了顾霆霄的胳膊,然后一只手牵住了小朝,他们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却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
她张了张嘴,喊道:“小朝,小夕!”
可这两个孩子却理都没理她,只是仰着小脸跟那个女人说话。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的身影逐渐消失。
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觉得怅然若失。
醒来,她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冰凉。
为什么会哭呢?她自己都不能理解,既然一点都不想跟他们在一起了,又有什么可哭的呢?
突然间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乔岚月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她想还是出去转转吧,没想到一出门,就被宫睿抓住了。
“岚月,我放任你在外面玩了这么长时间,现在该回家了吧?”
乔岚月看见宫睿的第一眼还想着要质问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可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就不自觉的点头说道:“好,我们回家。”
她的脑袋在听到宫睿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乖乖的跟着宫睿走了。
宫睿也没想到,这药真的这么有效果。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乔岚月跟着他回去了,还有点不真实感呢?
宫睿看着乔岚月双眼无神的样子,心里感觉一阵畅快,乔岚月不是一直高高在上的拒绝他吗?现在不也是像只听话的狗一样吗?
如果说最开始他还对乔岚月有点感情,也早就在她一次次的冷漠拒绝中消耗殆尽了。
现在他只是想利用乔岚月报复顾霆霄,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工具,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