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缺缓缓点头,打断道:“他们的势力主要集中在那块儿?”
“湖里!”
宁无缺脑海中稍微想了想整个区域的地图,沉声道:“从这里过去,得经过后埔?”
陈彪点头道:“是的,后埔那一块属于青帮的地盘,当然,除此之外,青帮主要把持着各个重要的关口。”
宁无缺点了点头,问道:“对潮州帮的那些地盘都摸过底吗?”
陈彪心头一动,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在那边有十几个兄弟已经混了进去,有四个在一家主要的赌场上班,还有两个兄弟以司机的身份混了进去,对方几个重要的窝点都有人盯着。”
宁无缺闻言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拍了拍陈彪肩膀,笑道:“做的不错。这两个月兄弟们受苦了,今天晚上,打掉潮州帮的几个重要场子,先从潮州帮开刀。”
陈彪眼中精光一闪,站起身来,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安排。”
宁无缺见他向外面走去,心头一动,叫住了他,道:“一百多兄弟,没必要一下子全部暴露出来。”
陈彪理解的咧嘴一笑,道:“宁少放心,这点我懂,咱们的主要对手还是青帮,对付潮州帮,还不需要动用所有兄弟。”
“很好,去安排吧,我等你电话!”见陈彪成长了不少,宁无缺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彪吆喝一声,大步走出门去,突然又回过头来,看着宁无缺道:“宁少,这次需要戴套吗?”
宁无缺哈哈一笑,摆手道:“不必了,你们需要走到台前来,得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陈彪欢喜的应了一声,忙去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动了。
宁无缺并没有参与陈彪对今晚行动的指挥,他对下面人还是很放心的,如果陈彪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也不会带陈彪过来了,有的事情,要全权放手让下面人去做,这是宁无缺一贯的宗旨,他自己要做的就是控制住陈彪这样的人,让陈彪这样的人效忠于他,这就足够。
湖里区,潮州帮控制的一条繁华热闹的夜市街区的某处,虽然已是夜深人静,过了凌晨两点多钟,然而这处大楼外面摆着的一个夜宵和水果摊位却依然有人,而且两个摊位前面都有几个年轻人在那里守着,有的年轻人还带着女人,不时搂搂抱抱亲热一番,看上去没有半点令人怀疑的地方。
然而,真正知道这里底细的人都明白,这两个摊位后面的楼房里面,就是湖里区这一代最出名的大赌场,当然,这些赌场主要以推牌九为主,并不像那些国际大赌场一样各种各样的赌具都有,毕竟,这里主要的赌徒还是那些在外地打工或者在外面混的小赌徒们。
这个时候,街道上几乎都没有人,这两个摊位摆在这里却没有收摊的意思,不仅如此,街头两旁的一些地方都有显得很萧条清静的摊位摆着,知道的人都明白,他们做生意是次要的,主要的就是帮着赌场放哨的。
宁静无比的街道两头,突然两辆灰色面包车从黑暗中慢慢开了过来,沿街道的那些摊位上的年轻人都盯着这两辆面包车看着,但黑夜之中,面包车内到底装的是什么没有人能看清,而这里是潮州帮的主要势力窝点,每个月都给公安局有孝敬,基本上都不会有事,尤其是许多来赌博的人都是开着小车来的,所以来了两辆车也并不会太惹人注意,更重要的是,这两辆面包车是分别从街道的两头向中间过来的,那些放哨的人也只能看见他们这头经过的一辆车,自然就没太放在心上。
然而,当两辆面包车同时停靠在当中的那两个摊位前的时候,一些激灵的年轻人似乎感到了情况有点不对劲,可就在他们犹豫着是否上前看看的时候,面包车车门突然拉开,一群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提着用报纸包着的片刀,其中前面冲下来的几人如同猛虎出笼一般,迅速扑向那两个摊位,明晃晃的刀子从报纸里面拔出来,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瞬间控制了这几人。
陈彪不慌不忙的下了车,目光瞄了前面一眼,笑道:“动作快点,反抗者格杀勿论!”
看着明晃晃的刀子在眼前晃动,门口摊位前那几个放哨的年轻人都面色大变,再加上陈彪的话冰冷刺骨,这些人更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甚至双腿都开始发抖,生怕这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将刀子向自己脑袋上挥过来。
两辆车,包括陈彪在内一共有十六人,陈彪这一声令下,手下十五名在工地上干了两个多月农民工的兄弟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杀气腾腾,毫不含糊的冲向了后面那栋大楼,只见前面两人直接飞脚将大门踢开,出现在面前是一条通往地下室的通道,而通道门口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着四个人正在打牌,这四人身后还围着几个年轻人观看。
大门突然被强行破开,里面这桌打牌的人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其中有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露出来的臂膀上刺着一条青龙,他第一时间站起来,大喝道:“什么人……”眼角看见冲进来的人手里都提着片刀,这家伙反应也快,大喝道:“靠,砸场子的来了,拦住他们,去下面叫人!”
顿时间,围坐在桌子旁边的那几名年轻人有的站起身就冲楼梯口向着下面地下室方向跑去,有的则直接将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或者放在旁边的拖把抓在手中,竟悍不畏死的向着门口堵了过来。
“挡我者死!”
冲在最前面的那人叫严小艺,才十八岁,彻头彻尾的一中京市小混混,从小是跟奶奶一起长大的,十四岁上初中那年奶奶也死了这小子便跟着社会上的人混,后来在陈彪手下办事,为人比较机灵,宁无缺掌控中京市之后,他被陈彪留在了身边,更一度被纪天玉欣赏,亲自指点过,是个非常上进的小子,他早就得到过陈彪的命令,今天来这里不只是砸场子,而是抢地盘的,彪哥说事情不怕闹大,所以这小子什么都不管,冲进来便只记住一点,谁挡他他就砍谁!
“****的,找死!”
满脸横肉的那汉子迎头便看见严小艺嚣张的冲过来,更听见对方那声嚣张霸道的挡我者死的话,眼中火光直冒,抡起椅子便向着严小艺当头砸落。
严小艺眼中寒光一闪,大步向前,手中短刀猛然甩手劈出,以重量来说,那满脸横肉的汉子轮飞过来的椅子所产生的惯性力量要比严小艺挥出去的刀子力量大得多,一般人就算有刀子在手,遇上这种椅子砸来,也无法硬拼,可是严小艺却不管那么多,直接提刀劈了过去,对方那大汉心里一乐,暗道一声找死,然而就在下一瞬间,就听啪地一声,严小艺的刀去势如电,自虚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不算太好的钢刀却一刀将那把椅子的三四根婴儿手臂粗的靠背木棍切断,那把椅子直接散成了两半,有的砸在了严小艺身上,力量很重,严小艺也闷哼了一声,然而大多数木屑却没有砸中他。
“噗!”
就在那把椅子散开的几根木头砸在严小艺身上的时候,严小艺那柄钢刀穿过椅子划在了那名汉子的手臂上,一道常常的口子从肘关节处向下直接划到了他手腕关节上。
“啊!”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那名满脸横肉且勇猛过人的汉子也承受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那条右臂上面殷红的鲜血飞溅,血淋淋的震撼全场人心!
严小艺胸口处虽然被木棍扫了一下,但他身子骨结实的很,没放在心上,就像一头豹子一样,身子猛然向前欺近,顺势弹跳而起,右腿膝盖猛然顶在了那名汉子的胸口处。
“嘭!”
重重的响声中,那大汉再次受到撞击,整个身子向后翻倒,严小艺单腿跪在他胸口将其干翻在地,这汉子口中吐了一口白沫与鲜血的混合物,眼珠子一瞪,身子抽搐起来,虽然没死,却半点回不过气儿来。
双方第一个人的接触以严小艺取胜,气势上顿时大不相同,严小艺在这边也算狠角色,而对方那名中年汉子也不是吃素的,平时在潮州帮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一号厉害角色,现在被严小艺一刀劈伤手臂,鲜血淋漓,更被严小艺一膝盖顶翻在地上,潮州帮的那伙人气势上顿时一弱,不少人心里都打了个寒颤,有几个胆小的更是怪叫着向地下室退去。
严小艺身子向前躬着,目光锐利如刀,看着挡在前面那几个潮州帮的人,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挥刀便砍,而此时,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兄弟也毫不含糊的冲了上来,一时间,双方人马斗在一起,只一个照面,潮州帮这几个负责守住地下室入口大门的人便溃败而逃,只留下了三四名伤员在地上呻吟惨叫。
陈彪大大咧咧的站在最后,看着冲锋在前的严小艺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身为宁无缺身边冲锋陷阵的大将,早就知道宁无缺很看重人才,自纪天玉离开之后,宁无缺便郁闷了好一阵,那段时间,陈彪强迫自己努力训练,同时也在观察着身边的人,对严小艺更是器重的很,现在有什么事都会叫上严小艺,算是磨练一下这小子,希望将来可堪大用!
就像一群来自草原的狼,严小艺首当其冲的打了前锋,带着一行人刚穿过走廊通道,就见下面赌场已经混乱不堪,许多赌徒似乎被前面跑下来报信的潮州帮人告知有人来砸场子,纷纷卷了钱准备逃跑,免得惹来横祸,所以都向着这边冲了过来,而这些人群之中,严小艺眼尖,看见了几个似乎藏着匕首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