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接得准准的,从阴暗中缓缓走出,却然是刚刚两个女人正在谈论着的男人。
陆言欢看清是他,没什么好脸色:
“你怎么又在?”
玉露倒是松了一口气,看了两人一眼,识相的说道:
“天凉,奴婢去给七皇子和小姐沏一壶热茶。”
陆言欢没什么表示,待到玉露离开才坐回桌前,静静地等着那个男人主动开口。
天君尧负手打量了一翻房间的情况,嘴角微扬:
“比想象中的情况要好。”
“很开心?”
陆言欢挑眉斜了他一眼。
天君尧没回答,只是踱步到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眼,
“你刚才的话是真心的?”
“我又没表白什么的,不存在真心不真心。”
陆言欢回视,嘴上也不相让。
“人要学会独立,你不可能一直依附着另一个人生活,一旦他离开了,你有想过自己要怎么办吗?
这人心啊,都是会随着环境事态的变化而变化的,你能够保证现在但是绝对保证不了未来。”
天君尧看着她,缓缓地重复出她刚刚对玉露说过的话,
“他或许现在是喜欢我,但是你能保证他的喜欢能持续到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长一点十年?
人,都有一个喜新厌旧的特性,尤其是男人,越是年长的男人越是喜欢年轻的小姑娘,等到我人老珠黄了,
我还要拿什么来留住他?”
陆言欢看着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却是抿紧了唇。
天君尧抬手,将她鬓角的头发给捋到了耳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双眼,认真笃定的问道:
“陆言欢,你是不相信我。”
类似于反问的句式却用的是陈述的语态,陆言欢别开头,错过他的手指,
“无所谓相信不相信,这只是我做人的一个原则。”
“原则有时候是可以改变的。”
“既然可以改变,那叫什么原则?”
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突然就上升到了类似于对哲理的探寻了。
天君尧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
“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也坚持我的原则,就看到最后我们谁先改变原则。”
陆言欢也只是扬了扬眉,
“也随便你怎么说,我很坚定。”
天君尧耸耸肩,没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那个破了一个大洞的窗户,
“你丫鬟说的没错,你这里暂时是没办法住人了,有别的厢房吗?”
陆言欢一副你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盯着他。
天君尧被看得摇了摇头,
“算了,问你也等于是白问,我帮你安排。”
陆言欢丝毫不领情,
“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她换了个姿势,伸长了脖子微微逼近他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派人跟踪我了?”
“没有。”天君尧很坦然,
“我只是派了人暗地保护你。”
“保护个屁。”
陆言欢没好气,一激动直接粗话都爆了出来,
“既然有人保护,那刚才要不是我自己反应迅速,现在不该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还是你想再看我诈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