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不要总是盯着他们看,万一被他们发现就看不成热闹了。”
众人闻言收回视线,曹玲玲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不明白那边能有什么热闹。
她话还没等问出口,就见他弟快速的向着那边甩眼色,众人在看过去的时候,那边却已经是风云突变。
就见一个原本慢悠悠骑着自行车的青年,在路过那两个身穿海魂衫人的人身边的时候,突然伸手摘下了其中一人头顶上的帽子,握在手中后蹬着自行车开始玩命逃窜。
那个被人摘了帽子的那个人神情先是一愣,但是紧接着掉头就追,他身边的那个同伴反应比他还快,抢先一步已经跑了出去。
若是在别处,那个摘军帽的家伙不一定能跑的赢,就算他是骑自行车而后面那两位是跑着,但是偏偏这里是个大上坡,而对方是从坡上往下骑。
就见那辆自行车犹如被施加了加速的魔法一样,风驰电掣的就从大斜坡上冲了下去,速度居然都已经赶超了一辆正好从他身边经过的吉普车。
这样的速度当然就不是人能追上的,所以最后被摘帽的也只能呼哧带喘沮丧的看着那个家伙狼狈逃走。
“这……这是什么情况?”亲眼目睹了这出摘军帽孩子们目瞪口呆。
陆瑾钰也是目瞪口呆中的一员,话说摘军帽这种事情不是在以前就很少见了吗?为什么今天还会发生?
人们永远都不会了解军装对年轻人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在以前,包括现在军装是最风光的着装,军人是最让人羡慕的职业。
对于不是军人,穿不上军装的人来说,就算是只是脑袋上带一顶军帽,那也是值得炫耀和众人瞩目的事情,那效果可比现在炫苹果手机要惹人眼球。
为此军人们的帽子就时常会被亲人们要走,有的小青年实在是找不到门路又热血上头,就动起了别的心思,因而摘军帽这种事情也就频繁发生。
人们对此也是哭笑不得,抓人吧,一顶帽子总感觉有些小题大做,而且会有这种行为发生,也是因为老百姓实在是太崇拜那身军装,就算是把人抓住,连咋教育都不好说,总不能和那些人说,别太崇拜军人吧。
所以最后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就导致各地摘军帽的行为愈演愈烈,小青年们相互之间抢越发厉害,为了一顶军帽,打一架甚至是打群架的事情都不在少数。
不过这种事情到了现在就很少见了,一是因为这种行为被明确定位为犯罪,在就是因为军装料子开始在市面上流通,想要的人买了布料找人就能做。
多少年都没见到这种行为了,这怎么又摘上了?
不对,有人要摘军帽这种事情小贵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见姐姐用严厉的目光盯着自己,曹小贵也不敢隐瞒,扯着衣服说道:“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已经在大山坡顶徘徊好几天了,每天都来人也不走,就盯着那些人脑袋上的帽子,楼下的叔叔大爷们都说他是想摘帽子。”
曹玲玲闻言敲了敲自己弟弟的脑袋说道:“这不叫看热闹,更不是啥好事,抢别人东西是不对的。别人倒霉你居然还想着看热闹,政治课都是咋上的?”
曹小贵闻言蔫头蔫脑,耸着肩膀听训。
陆瑾瑜见到自己小兄弟被训,立即开始想办法,他转移话题道:“玲玲姐,我们现在没有政治课,我们上的是思想品德。”
曹玲玲斜了小表弟一眼回道:“有啥都得好好学,政治和品德都很重要。”
陆家与曹家姐弟回家的时候,房间内长辈们的谈话已经结束。
温家大姨结果女儿手中的菜篮子,急匆匆的进了厨房,曹玲玲洗干净手之后,也跟过去帮忙。
陆瑾钰兄弟俩和曹小贵他们留在客厅这边吃水果,聊闲天,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他们刚刚在家属院楼口看到的有人摘军帽的事情。
“啥,又有这种事情发生了?这不是前几年乱七八糟的世道才会有的事情吗?”抽着烟袋锅子的温姥爷闻言很吃惊。
“唉,爸,你是不知道,城里现在闲杂人等多,人一多啥妖魔鬼怪就都出来了,就上个月百货公司的会计去银行存钱叫人盯上给抢了,我现在晚上都不敢让淑美和孩子们出门。”
“别说咱们这里了,省城那边现在也乱,跑了的那两个姓王的,到现在还在被全国追捕中。”
在吃吃喝喝与闲聊当中,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也就过去了,眼看着时间不早,温姥爷起身打算带着两个外孙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身对女儿嘱咐:“大队那边和镇子那边的公安局都问好了,你们这边的手续可要快一些,别让人家久等。”
“放心吧,明天我们就去街道厂子办手续,后天一准给您送过去。”
温姥爷闻言这才满意的下楼,回城的路上到商店去把老伴点名叫的万紫千红润肤脂买好,赶着车迎着夕阳,慢悠悠的带着孩子们回家。
陆瑾钰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姥姥家悠悠闲闲的过完这个完全没有负担的暑假,等到距离报道开学的前一天早回家,去收拾一下上学要用的东西。
可是谁知道刚从大姨家回来的第二天,他妈妈就回了娘家,说是要接他们兄弟俩回家。
温姥爷与温姥姥有些舍不得两个小外孙,一边给两个人收拾东西,一边与自己的女儿说道:“反正距离开学还有十多天,就让他们再住几天吧。”
“妈,叔华这几天不在家,其他几个孩子也都不在家,家里面晚上就剩我一个人,空荡荡的太不习惯,我就想着把他们两个接回去陪陪我。”
“叔华不在家呀,是不是又陪着你们厂长出差了?”正在给小外孙装书包的温姥姥闻言接了这么一句。
“要是出差倒还好,最起码能开开会,跟着领导到处走走看看不用操心,他是被市里的公安局给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