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局,他也落了很久……
也不见多久吧,毕竟在竹叶青回来之前……
怀云飞由不得要笑,最好继续吧,越沉越好,越晕越好,最好分不清戏里戏外,至少,那样还有个算不错的结局。
……鹄九霄,他怕自己放不下。
……
昔忆过往,竹叶青才要走,秦生便送来了信件告知那人要来。
怀云飞有些哭笑不得,竹叶青要走,今天晚上断然不会放过他,那人要来,明儿早肯定又是一个乱啊,这么乱下去他肯定得夭寿。
“想什么呢,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发呆?”
他一向严谨肃然,就算是这种事也不能放浪思绪,却叫怀云飞给破了例,竹叶青气上头儿来就开始狠命地啃。
“啊!啊啊啊啊啊……”
娘的,牙口还真利……
“我错了,我……错了,等……”
“春宵一刻值千金,等不得~”
他明日里要上路,一别就要有几个月不见这人,明明才刚过了年没多久,连温存都没时间,却又不能不为了这混小子的病出去寻访。竹叶青闷闷地在心里问候那下毒人的祖宗十八代,把欲逃不成的人扯住腿又拖回来,再又缠绵起来……
怀云飞知晓这人一旦多次起来,最后被逼疯的人只会是他自己才折腾要逃,仍是逃不脱竹叶青的一句“心悦你”,败了个彻彻底底。
两个人在翻涌的浪潮里迷离,每每到达顶端,竹叶青都要怀云飞叫自己的名字,一字一句,都藏在他的心里,好让他在没有怀云飞的日子里也能过得去。
夜已过半,更鼓敲过,两人都没了力气,才齐齐瘫倒在床上,不过再没力气也只是针对怀云飞,竹叶青的气力不来于吃食,采阳补阴是上上之选,而刚刚让怀云飞给补了个足,现下只需敛些时间把怀云飞的阳气补进去,他就又可以活络起来。
“仲夏……”
“艹,拿出去!”
偏不……
身上黏腻异常,怀云飞和竹叶青的体液交织在一起,有些不舒服,竹叶青想了想,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拖起来往偏室走,那边是怀云飞备下的温泉汤水,久热不散,否则依照他俩这能耐,再叫人备水洗浴又不知什么时候了……
竹叶青把人先放里面,取了浴衣搁着,又扣着窗口让守在外面的故城备着吃食,免得这小祖宗完事喊饿折腾报复他,打点好一切才转回去看怀云飞,已然累得入睡,动也不动在水里,不胡闹不作妖,比他往常乖了不知道多少倍,可真是新奇。
他睡了竹叶青当然很开心,怎么说他的睡颜他也没见过几次,可这跟竹叶青继续干事的心情完全不冲突,他睡他的,我弄我的,等折腾到后夜,怀云飞都开始两眼昏花,辩不出方向了,竹叶青才饶了他,抱着人从早已凉透的水里出来,皮肤都出来了些褶子,他倒没什么,可怀云飞是肉体凡胎一个,中了毒又怕这一病会加重,赶紧拿了毛毯给裹得严严实实,方让故城进来把屋子里的碳火加旺些,再端了汤汁慢慢地哄喂“云飞,来,张嘴,喝点汤,不然你明儿个早上要病的。”
你TM的还知道老子会病……怀云飞身上没有丝毫气力,更加懒得跟这个家伙说话,他现在连抬个手都不能,想闹也闹不起来,跟个木偶一样躺在竹叶青身上,由着他拿嘴喂自己,恍惚几下,累得昏睡过去。
就连一向冷峻的故城也忍不了笑……
竹叶青莞尔,摆摆手示意他下去,抱紧了人合衣躺下去,眼睛却连闭上都舍不得。
这样的人,只属于他一个……
……
伴随着熹光,竹叶青从梦中醒来,看着床畔依然冰冷的位置,哀痛地抿了抿唇。
现在不是了……
死板地从床上爬起来,让故城给他穿好了衣服,明知道他去了哪里,仍是作践一样又要问:“云飞呢?”
故城一愣,答道:“怀公子不让在下说与您听。”
明知如此……
“罢了……”
难以名状的苦涩堵在竹叶青的喉咙里,让他出声都有些哽咽。拦也拦了,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终是不能把人留下来……
若是从未肖想过就好了。
整顿完毕,竹叶青让人备了春风度,一壶一壶独自在微凉的晨风里斟酌,手已然麻木,心还是无可避地想,那人喝酒时的风采,平日里的笑意,甜丝丝的回忆变成刀,在他的心底里狂暴。
“怀云飞,你怎能这般无情。”
院子里的落叶纷飞,话音停了许久仍不见人回应。
这一次他是真的抛下他了。
……
“公子,您再去梨园的话太傅怕是会罚您……”
“罚的是我又不是你,怕何?只管驾你的车就是。”
他若还肯罚我,我倒还乐得,难只难在回去之后,他连罚我都不想了吧。
没法儿啊,竹叶青,谁让你我生逢乱世,权当是我对不起你,望你见谅这种话都说不出口,你若怨我,我也不放。
“公子,梨园到了。”
听着小厮的提醒,怀云飞揉了揉眼换了神情,又是那个整日里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梨园的下人们见了都欢喜。
“嘘,不许跟你们主子禀报,也不许人跟着,我自个儿进去。”
昨日里一别太匆匆,也不知吓到他没有。
他这样想着就进去了,鹄九霄的嗓音穿过楼阁漏出来,他正练嗓,怀云飞揣着吓人的小心思放轻了脚步过去,可实际上根本吓不到人。
鹄九霄是什么人,是乱世枭雄,是绝代佳人,他要的人,会那么放心地任他肆意自己毫无顾忌?早就藏了人进去,怀云飞的一举一动他可是尽数都了解到的,又怎会被他此刻的一时兴起吓了神?
可是啊,可是,他的鹂鸟还是没了,又是那个讨人嫌的竹叶青干的,听探子说竹叶青还因为怀云飞的无察觉气的半死,啧,怎么不干脆气死直接呢,那样他在般若活动可是会大大改善,再没什么能阻在他和怀云飞之间了。
“我在你身后站了这么久你都一点不察觉的吗?”
他思量间,一时忘了怀云飞还站着,一回头看那人委屈不已的目光,美到逼人的笑意让鹄九霄差一点就忘了呼吸。
“怎么会,我正想你呢,你这不是就来了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纵使凋零也美艳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