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您真是误会了。这天也快黑了,咱们边走边说……”
王安之话说到一半,看到林墨撩起自己的外套,露出皮带上别着的手枪,愣了一下,连忙道,“那啥,您听我解释,您真的是误会了。我不是贼,我真就一做买卖的。我,哎,我实话告诉您得了。
今天遇到这事情,之前我在东北那边的时候,遇到过。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跟今天这情况差不多。
一开始也以为是附近哪家人出了事,偷点铁轨回去辟邪镇宅,也没当回事儿,就老老实实呆在蒸汽列车上,等着修好了铁轨,继续上路。
结果到了晚上,就出事了。好家伙,您是不知道啊,那叫一个惨啊。就我当时坐的那节车厢,好几十号人,最后就活下来三个。
我就是其中一个。”
王安之道出了一段往事。
几年前,王安之想多赚点钱,跑去闯关东,结果在东北开往北海的蒸汽列车上遭遇了惨案。
当时也是跟这次差不多的情况,好长一段铁轨不翼而飞,蒸汽列车没有办法,只能在荒原里停了一夜。
然后等到入夜时候,就出了事情,鬼怪作祟,天师斗法,血雨腥风,具体是怎么回事,王安之自己都不记得了,当时就吓晕了,是被人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
后来去了巡捕房,巡捕房也没有个交代,还关了他几个月,等到放出来后,他就回了湘省,再也不敢去东北那边了。
“所以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林墨哑然失笑,原本还以为王安之看出了什么东西,没想到却是因为王安之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成了惊弓之鸟。
“我也不怕您笑话。我是真害怕。这件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吓得直哆嗦。”
王安之苦笑一声,“反正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该说的都说了,您要是不相信,咱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说着,王安之对林墨一个抱拳,提起行李,就准备闪人。
“你回来。”
林墨叫住他。
“您还有事儿?”
王安之苦着脸问道。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就从这下山,怎么去岭南?”
林墨问道。
“这还难不倒我,看见前面那片树林没有,从那边穿下去,最多再走五里地,就有个小镇,以前蒸汽列车没修好之前,我去过。在那里休息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坐马车去达县,那里是下一站。
不管出没出事,都可以在那里坐蒸汽列车。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安全第一。”
王安之就笑道。
“行。我跟你一起去。你说得对,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林墨提起行李,回头看了看依稀还能看见些许影子的蒸汽列车,想了想,决定还是跟王安之一起走。
倒不是他信了王安之的话,而是他的确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刚刚虽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正如王安之说的一样,那么长一段铁轨,可不像是人能够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