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池外，一只巨大的蓝黑色燕子伫立在广场之上，阳光之下，它毛色鲜亮，两只如玉般的眼珠闪闪发亮，它低着头，尖锐的喙垂向地面，温顺而乖巧。
双寻清点了人数，便领着众人来到燕子前。
陈涩和周不武站在琊静身后，目送他们出了门。
见那只蓝黑色的燕子静静地站在外面，陈涩眼睛一亮，他戳了戳周不武的手臂，“这莫非就是那只燕子鲲？”
周不武未答，目光却从朱雪兰的身上落到了燕子上。
琊静道，“这燕子鲲放在工技坊蒙尘多年，这次怕也是托了双寻师弟的福，才能重见天日。”
陈涩盯着那只燕子，垂涎不已。
琊静笑骂道，“你若是能有雪兰一般刻苦，下次下山历练或许还能捎上你。”
周不武露出赞同的神色。
朱雪兰低声感叹，“跟着双寻师叔真好。”
段柚问，“为什么？”
朱雪兰道，“这只黑燕子就是燕子鲲。燕子鲲一直被安放在技工坊的密室之中，虽是檀云宗弟子出行的标志之一，可已有千年未曾动用过。”
在她的印象中，这燕子鲲一直是活在传说里的东西。
段柚哦了一声，原来是古董一样的东西。
朱雪兰道，“这都是托了双寻师叔的福……他是技工坊坊主。”
双寻衣袂一动，稳稳落在燕子鲲上，“你们依次上来吧。”
见众人有些拘束，双寻微微一笑，“燕子鲲性情温驯，不会将你们撂下去。”
朱雪兰挽着段柚，眉目间有些意动。
韩肃长腿一伸，从人群之中走出，对双寻遥遥一拜，脚下轻点，飞到了燕子鲲上。目光掠过悄悄撇嘴的朱雪兰身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雪兰，我拉你上来？”
朱雪兰疏离道，“谢谢，我自己上去。”
说话间已有好几人上了燕子鲲，韩肃收回手，眼底虽有黯然，却似已习惯。
朱雪兰对段柚道，“采娥姑娘，我们一起上去？”
段柚道，“好。”
朱雪兰甜甜一笑，与他一同飞起，落在鲲上。
她伸出双臂，向远处的陈涩得意地挥了挥手臂，燕子鲲微微一动，展开了双翅。
朱雪兰将手放在嘴边，大声且嚣张地喊道，“小师弟~我们走咯！”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陈涩恨恨撇嘴。
“有什么了不起的！下次我也可以坐燕子鲲！”
想到陈涩跳脚的模样，朱雪兰不禁笑出了声来。
见段柚奇怪地看着她，她解释道，“我这个师弟呀，仗着出生在寒月池，便认为自己先入门，成日都想骗我叫他二师兄……本来这次他也想下山的，但被师尊拒绝了——他藏了一大堆凡食，被师尊全部发现了。”
段柚想也想得到陈涩欲哭无泪的模样，他抿唇一笑。
想想那天师尊拿着教鞭揍陈涩的模样，朱雪兰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沈酌走到韩肃身旁，“韩师兄。”
韩肃冷淡道，“沈师弟。”他往旁边挪了挪，与沈酌拉开了一点距离。
沈酌无奈道，“师兄……”
韩肃道，“请叫我韩师兄。”
他原本与沈酌关系不错，但因沈酌与游菀和红霞那两人都是陆卿砚的弟子，上次红霞和游菀陷害段师弟，雪兰连带着每次见他都横眉竖眼的样子，他心里难受，表面上也与沈酌拉开了点儿距离。
——毕竟追妻之路已经十分艰难，好兄弟这个时候就不该扯后腿。
沈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