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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自疗大法(1)

江风徐徐,一阵水气上涌,那浓浓的黑雾渐渐稀薄,人影绰绰,渐渐视野里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依然有人在厮杀,隐约中那一圈英雄豪杰们的阵式被冲得有些凌乱,但依然有六人被围在中间。

这时圈外似乎有五道人影在飞掠,向圈内飞掠,还带着一阵浓浓的雾气。

“呀,杀啊……”一声爆喝在圈外响起,这是出山虎的声音。

“去死吧……”这是驻山虎的声音。

“我不想活了,哈哈,你们先给我去开路吧!”这是贾风骚的声音。

“呼呼……”五道人影腾空而起,带起一阵风雷之声向人圈里面扑去。

雾气更淡了,人的面孔已经依稀看得清楚,群雄这一方的人死伤了十来个,看来刚才在那黑暗的情况下,杀手们占了很大的便宜,不过杀手们也死去了两人,伤了三人。他们没机会逃也不可能逃得了。

贾风骚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刚才险些被那逃脱的杀手划上一剑,怎叫他不怒,怎叫他不气?所以他出手特别狠,两根短凿,一式飞身取宝,整个身子成箭起倒立状,右手抓住凿柄,左手握凿外展,凿刃朝外向一名杀手的头顶疾落而下。

尹氏四虎的动作也不慢,而且也狠得可以,幻成一片剑光,如乌云盖顶一般,向中间的六名杀手盖下,而这时四周的群豪也一阵猛攻。

“当当,叮叮,铮铮……”无数次刀剑相击,把战况拉到最炽烈的状态。

六名杀手组成的剑阵也很坚固,而且织起的剑网更是密不透风,这是他们垂死的挣扎。他们知道,今日自己难以活命,但他们绝不会俯首认命,尽量想多拉几个垫底。不过现在的形势更是糟糕之极,头顶上有五大高手,周围有舍命的群雄,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已经感觉到了死亡在临近,那是一种非常浓的感觉。但他们依然不服输。

两柄剑迎向天空,四柄剑挡住八方,每一次都幻起一片茫茫的剑影。天空中五人根本就没有落地的机会,一次又一次借力斜飞,然后再向下猛攻。而那攻向天空的两柄剑在一得手后便补入四周的防护中,而后又换两柄剑去对付天空中下一波的攻击,但这种轮换之法依然是力所难继,他们的体力毕竟有限,怎么可能一直不停地攻击下去呢?

那边,白百痴已经在为凌海治疗内伤,赵乘风和殷无悔都守在两旁,注视着周围发生的每一个环节,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白百痴的功力的确不凡,就和他所用的钺法一样,他的内力也是一股浩然之正气,和凌海体内的先天真气很接近。因此很容易便引动了凌海体内先天真气的自疗。这时,白百痴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那便是这股先天真气有吞噬外来真气从而壮大自己的能力,他输入到凌海体内的真气竟全被那股先天真气所吸纳,而且很轻易地就被吸纳了。

凌海的鼻息逐渐均匀,体内那狂乱的真气渐渐被束拢,那经脉混乱的地方渐渐归位,这全都是白百痴那几股真气相助而产生的作用,凌海体内的先天真气本来就有自疗之效,只是由于身受重伤,难以引发先天真气自疗而已。而白百痴的真气也是先天纯正真气之路子,所以很快便引发了凌海体内先天真气自疗的作用。不过白百痴的损失也够大的,他的真气居然被凌海吸去了两成,所以他不得不盘膝静坐。

浓雾渐渐散去,各人的动作都清晰可见,夕阳西斜,晚霞已放出了红红的光芒,可以看出凌海的头顶渐渐生出缕缕白烟,鼻孔中也冒出两股长长的白气,夕阳的映衬,晚霞的烘托,那些白气似乎使人具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鼻孔中的两道白气伸缩不定,便如两条长虫一般,而头顶的白气却渐渐凝成云团,在江风的吹拂之下,左右摇晃不定,但却不向上或其他方向飞去,就如凌海头上粘着了一片浮云。

赵乘风与殷无悔看得有些呆了,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疗伤的景况,更没有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奇妙的内功心法,能将真气凝成有形有质的护顶云雾,真是玄之又玄,同时,他们心中对这位“正义杀手”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白百痴也宝相庄严,他大大的失算了,居然做了亏本生意,竟让对方把他的内力给化为己有,从而损失了他两成功力,真是又惊又急,现在正忙于补救。

“呀,看打……”贾风骚身在空中,被抛得如蜻蜓点水一般,却无法攻破对方的防护网,遂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小凿奋力甩将下去,整个人便如飞燕投林一般猛冲直下,在此同时又从腰间拔出两凿,带起一阵锐啸,气势真是不凡。

尹氏四虎也在此同时向下猛击,四柄长剑以泰山压顶之势撞向两柄指向空中的剑。

本来对方脚落于实处,用力肯定比悬于空中更方便,更自如,但贾风骚那两根小凿是含怒射出。劲气十足,虽不能伤人,但却扰乱了他们的阵式,使得整个剑阵一滞,而同时四把长剑,两把短凿也已攻到,四周的群豪,群情汹涌,刀剑之力也势不可挡。

“当当,叮叮,铮铮……”刀剑相击之声暴响。

“呀……”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喧闹的攻击圈中飞传了出来。

两柄长剑折断,整个剑阵完全被破,两具尸体倒下,倒得让杀手们心寒。尹氏四虎的长剑把两柄指向长空的剑压了下去,而贾风骚就在此时,小凿击于两柄长剑的剑面。于是剑便折断了,尹氏四虎的剑毫不留情地直刺而下,割开了两人的头颅。

四柄长剑并没有停留,四虎在空中互击了一掌,整个身子又迅速弹射而起,向斜侧飞而出。

“当当当……”“啊啊啊……”刀剑相击声中,惨叫频传,四名杀手倒下了,很惨,很惨!全身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刀痕、剑痕、枪痕布满了整个尸体,愤怒的江湖群豪刀剑没有半丝留情,连明知死定了,还要砍上两刀。

一场血腥的屠杀已经告一个段落,但血腥味却随风飘荡,江上行船之人也见到了这一场短暂的厮杀,但他们却不知这短短的一瞬间有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酒篷里的人也看到了这场厮杀,他们只看到这场厮杀的惊险,这场厮杀的残酷,但他们却少了生与死之间的那种珍贵体验。

能经得起生与死考验之人便有了这种珍贵的体验,这是一种疯狂的体验,体验后会使人有一种新生的快意,所以这些人很开心,也很痛快,当然也付出了血的代价,地上躺着的朋友,地上躺着的亲人,全都在这一刻悄然离去,这便是江湖,险恶的江湖。生生死死由谁来主宰?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不过江湖中人早已将这些看得很淡了,他们知道怎样安慰自己,他们知道怎样保持这一份快感。但他们还有一点,就是重英雄,惜英雄!他们对这个“正义杀手”很敬重,虽然凌海受了内伤,但却不影响这群人对他的关心。

“白百痴,你怎么了?看你这副熊样,这点小事,用得了这样小题大作吗?”贾风骚大声嚷道。

“贾前辈,白前辈因替正义兄疗伤而耗损功力太巨,所以才会这样。”赵乘风恭敬地道。

“哦……”贾风骚忙一把抓起凌海的手,握住其脉门道。

“哎,前辈……”赵乘风急道。

“咦,奇怪,奇怪……”贾风骚自言自语地道。

“喂,老兄,这位正义兄兄到底怎么样了?”一个豪迈的声音急问道。

“奇怪,奇怪,真是奇……”贾风骚依然自言自语道。

“喂,贾风骚,这位正义兄弟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呀。”这是排云鹤的声音。

“你这小鸟急什么急,他又死不了,这样大喊大叫的,不怕这家伙走火入魔吗?”贾风骚也大声向排云鹤大叫道。

“你这老怪物尽弄玄虚,没事就没事嘛,何必******说什么奇怪,真是奇怪呢,害得老子心里乱乱的。”排云鹤也斥责道。

“我是说这小子的真气和内息很奇怪,你看不见吗?他头顶居然生出白烟,息孔中也有气柱,你以为他在肚子里面烤鸭子呀?他肯定是在用内功疗伤,既然能够自己疗伤当然便是死不了,干着急,你活该呀。”贾风骚讥嘲道。

“不跟你这老怪物争了,好男不斗怪物。”排云鹤无奈地道。

“哈哈……老子我可是天下第一斗口专家,跟我斗口,你简直是没吃到亏,你这只菜鸟还得去学一学哦。”贾风骚得意地道。

“屁,屁,放臭屁,好臭好臭的屁,你是天下第一斗口专家,那我算第几?”白百痴突然睁开眼睛问道。

“这个,这个嘛?你就算是天下第一斗嘴专家好了,我是第一斗口专家,咱俩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那不是很好吗?”贾风骚搔搔头皮斜眼尴尬地道。

“屁,屁,放臭屁,这个口和嘴难道还有什么分别吗?亏你还读书自称风骚呢?”白百痴向地上吐了几口口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贾风骚的鼻子怒道。

“嘿嘿,请你息怒,请你息怒,听我解释,听我解释。”贾风骚不住地抱拳点头哈腰苦笑道。

“有屁快放,有屎快拉,免得待会儿这小子醒了,你说出来的话又是臭哄哄的,但若解释得不好,我就把你刚才说我的坏话也加上来一起算。”白百痴趾高气扬地粗声道。

这样子周围很多人都忍不住笑了,连赵乘风也不例外,那排云鹤笑得更是欢。

“小鸟,你笑什么笑,呆会儿这里的帐算完了,我再找你算账……”贾风骚红着脸向排云鹤怒道。

“别把话题岔开了,快给我解释。”白百痴高声道。

“是,是,我是天下第一斗口专家,你呢是天下第一斗嘴专家。这个‘口’和这个‘嘴’,在形状上是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在字义上便有了很大的区别。你想一想,这个口是将嘴巴张大的形状,而嘴就不同,由字面上看,这个‘嘴’不仅包括了一个‘口’,而且还有‘此角’,那便是说‘嘴’是由‘口’和‘口’两边的角组成的。那就是说‘嘴’比‘口’大,而‘嘴’张开便为口,但‘嘴’不管是张开还是闭着它都是‘嘴’。那即是说‘嘴’的表现形式比‘口’更多。这个天下第一斗口专家呢,必须是张开嘴巴才能斗得过所有人,而这个天下第一斗嘴专家呢,不仅开口可斗过所有人,甚至闭口也能斗过所有人。这不是功力深厚、嘴功无敌吗?所以嘛,你是斗嘴专家,我便是斗口专家啰。”贾风骚阿谀地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还差不多。”白百痴恍然道。

“不对,不对,白兄,他刚才不是说他开口便可以斗过所有人吗?而你也是能斗过所有人,那谁还怕谁?谁还能比谁厉害呢?”排云鹤惟恐天下不乱地道。

“对呀,小鸟说得很对,你说得很矛盾,不行,不行,必须再说!”白百痴不依不饶地道。

贾风骚扭过头狠狠地白了排云鹤一眼,然后正过头来谄笑道:“是这样的,我们俩若斗口呢,当然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分上下,难分胜负。不过,你还有一样功能,那是我没有的,即是嘴角,你的嘴角一动,哈哈,我可就惨了,本来不分上下的,可是就在你嘴角一动之时,形势逆转,你的争辩简直使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呀,那真是太可怕了,也太恐怖了。”贾风骚说到这里就刹住了话语不再往下说了。

白百痴有些飘飘然,欣喜地问道:“我有这么厉害吗?”

“有,有,有,当然有。还不止如此呢,你的争辩还让四海之水逆流,龙宫倒塌,玉皇大帝惊得趴到桌子底下,南天门给说垮了呢。那一场争辩呀,惊动了如来佛祖,甚至连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什么女人菩萨也惊动了呢?”贾风骚不吝口舌地大肆吹捧道。

“呀,太狂了,太猛了,那是我的功劳吗?”白百痴有些陶醉,也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当然是你的功劳了,那个什么女菩萨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而且还一见钟情,可是你拒绝了她。而那个如来佛祖则说你真是斗嘴佛,是天上地下第一嘴。王母娘娘看见你的神威也对你动了凡心,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贾风骚煞有其事地道。

“哦,我当时怎么这么傻,还有女菩萨愿意嫁给我都不要,害得现在还没找到个老婆。”白百痴完全陶醉地道。

“你不是傻,你是想让斗嘴功达到更高的境界,既然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那是不能近女色的,所以你才拒绝了那女菩萨,难道你没发现,你现在斗嘴的功力更深厚了吗?”贾风骚一个劲地胡说八道。

“扑哧,嘿嘿……”周围的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大笑了起来。

白百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但我俩那一场‘嘴斗口’到底谁赢了呢?”

贾风骚一脸苦相道:“你真的要我说吗?”

“当然,那当然要知道结果。”白百痴认真地道。

“难道你不能再加一点想象,只在心里想,而不用口说出来,不是更好吗?”贾风骚畏缩地道。

“想归想,但事实归事实,你快说吧。”白百痴急不可待地问道。

“这个最后吗?这个最后……我……我……我实话告诉你吧,你可别生气。”贾风骚十分为难地道。

“没关系,我不生气,你说吧!”白百痴显出一副很有气度的样子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那一场比赛,我没有赢。”贾风骚无可奈何地道。

“我肯定不会生气,对吗?你没有赢,那我应该同情你才对,一个失败者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我不怪你。”白百痴故作同情地道。

“但是,你别得意,我还有两种答案可以选择,知道吗?看你这人有没有自知之明,若有知之明,定会知道选哪一种答案。”贾风骚突然兴奋地道。

“两种答案?两种答案?你,你耍我!”白百痴恍然,继而大怒道。

“哪里敢,哪里敢,是你会错意思了而已。”贾风骚急辩道。

“那你说,是哪种答案?”白百痴微怒道。

“你是非常聪明之人,天下独一无二具有七窍玲珑心的聪明人,怎会连这个答案也不知道?那岂不是有损你的聪明才智吗?”贾风骚避而不答道。

“也对,我肯定知道答案,怎么可能我不知道答案呢?只是我不说出来而已。”白百痴昂首答道。

“哎,正义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赵乘风关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