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鹰爪孙子!”雷劈水一声大喝,同时也挥刀向展鹰扑到,他的刀看起来是那样的缓和,那样飘逸,不带半点噪音,不惊动一片风云,没有杀气,没有无匹的气势,一切都是在平静中酝酿出风寒,这是缓和的一刀,这是沉闷的一刀。空气、空间似乎都已凝固,那些敌人全都出了汗,不知为什么,天气不热,但却有一种不是压力的压抑,他们不能不出汗,不知是惊惧还是恐慌?
“不错,你是应该去见见阎王了!”雷劈金也对展鹰道,他的刀开始划出,也是一种飘忽的轨迹,但却似带着山崩海啸的气势,那是一种让人身处暴风之中的感觉,似乎四周全是狂飚,衣衫嗖嗖地直响。这是疯狂的一刀,这是忘我的一刀,这是至刚至猛的一刀。完全和雷劈水的相反,这一刀不仅给人一种压抑感,还给人制造了压力,强大而无匹的压力。有人想吐,吐血,他们没有办法承受这无形有实的压力,所以他们要吐血。
雷劈金的刀没让展鹰失色,雷劈水的刀没让展鹰失色,因为他知道大不了受一些伤还不至于死,他还有这么多兄弟可以挡一阵子,而他便可以借机溜走。但这两柄刀并不是砍向他,而是互相砍,那两道长长的刀芒在空中交击着。
展鹰脸真的失去了本色,苍白无比,这是绝望的颜色,没有谁看不出他心中的绝望,因为这两刀组成了一刀!无懈可击的一刀!摧山撼地的一刀!
传说中刀道的无敌传说——聚刀成芒!
它将天空中的风云全都拉了过来,本来晴朗的天空突然变得无比的黑暗,因为这一刀,两刀合成的刀芒!雷与电在黑暗中不断地产生,就像世界末日将至一般。展鹰的脸色在那一刀中产生的电光下显得无比的凄厉,那头发也被这盖天的气势弄乱,他想逃,但却已置于无比黑暗之中,这或许是一种幻觉,但却又异常真实,那一股可怕的能量不但注入了这两柄刀的组合之中,还包融了阴阳两极之最的一刀,刀似乎不动,而刀芒却如银蛇一般在黑暗中狂舞,且发出“滋滋”的响声。
所有的毒手盟弟子也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刀?这是什么人?是天刀!是神灵!是活着的神,是地狱中的神!在凄厉的风中,在黑暗的天空下,那电芒映得两人面如血,发出银光。展鹰成了待宰之羔羊,他想还击,他最想的还是逃,但逃往何处?天地就是刀,都是雷氏兄弟的刀。无处不充满雷氏兄弟的杀意,无处不是刀势所罩之范围。所以他只有拼,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对爪子,钢铁制成的爪子,他从来都只是用一双手去对付别人的兵刃,而今天他不得不动用这对铁爪,否则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动用这对铁爪,他心里很清楚地明白。
艾地桩也是热血上涌,气吞河岳。因为他也和雷氏兄弟的精神感应连成了一片,所以他也进入一种非常玄奇的境界,那是一个非常美妙的天地,此前他从来没有到过的,更不是眼前这个样子,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神在飞跃,他体内的力量不断凝聚,不断地提升,场中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个人的心理似乎都看得很透。他心中有一种崇拜,有一种感激,那是对两位可敬老人的感激。
天地突然之间又亮了,云开日出之时,电芒一耀,残红便飞满了天空,那是无敌的一刀劈开了天地,那是无敌的一刀驱散了阴云,这一刀不是驱散了阴云,而是吸尽了阴云中的能量,然后以刀芒放射出去,目标当然是展鹰。展鹰感到天地异常宽广,而自己也异常孤独,就如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的旷野之中,而暴风雨就在他行走的地方开始,他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在电芒没有及体之前,他已经吐了两口血,那是一种难以抗拒的压力,就像是几座大山从四面八方向中间的展鹰挤压一般,所以他抗拒不了。五脏离位,血液暴射,但刀芒很快就赶到。于是他除了那喷出去的几口血外,整个人全变成了一块焦炭。
刀芒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着地后,使地面如有一条猛龙行走一般,一直有一股强烈的劲气将地面爆裂出十来丈的深沟,而在沟边的毒手盟弟子全都被震得飞了出去,也有很多都被石块击伤。
雷劈金和雷劈水收了刀,他们也喘了几口气,深深地喘气,使血红之脸慢慢变得正常,刚才引用强烈的电流也使他们的功力耗损甚巨。就此一刀已足以劈破所有敌人的胆,惊断所有敌人的魂。
不用片刻,毒手盟的手下已经如潮水般退尽,众好汉一路追杀,顿时横尸遍地,血染长江。
艾地桩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一把握住雷氏兄弟的手激动地道:“两位真乃神人,叫艾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哪里,哪里,今日仰仗艾老哥之处甚多,我们还得要感谢你救了我天狮寨众位兄弟的命呢,否则我两人如何能撑得住大局,早就被毒手盟的贼子们将我天狮寨的儿郎们宰光,那可不好玩。”雷劈金也真诚地道。
“原来两位就是天狮寨的雷家兄弟,怪不得能有如此好的刀法,简直是惊天动地,真不敢想象刚才那一刀……”艾地桩无限神往地道。
“我便是雷家老大雷劈金。”雷劈金道。
“我便是雷家老三,雷劈水。”雷劈水接着道。
“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艾某此行不虚也,此行不虚也。”艾地桩高兴而又有些激动地道。
“能结识三大奇门中艾家的家主,也是我雷某的荣幸啊。”雷劈金诚恳地道。
“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那咱们就来大醉一场,喝他娘个痛快,省得浔阳楼中这些好酒都浪费了岂不可惜?”雷劈水豪爽地道。
“好,好,这些好酒错过了的确可惜,只不过这满地狼籍的确有些不雅,何况也害得老板亏损太多,我们得先赔偿赔偿老板。”雷劈金也笑道。
“老板,老板,架已经打完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吧?”雷劈水向帐房的柜台底下喊道。
“哦,来,来了。”帐房缓缓伸出脑袋朝四周望了望,那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几片愁云,然后呼天抢地的大哭道:“天啊,叫我怎么活呀,叫我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这些天杀的,杀爹、杀娘、杀姨,怎么要找到我浔阳楼来杀呀。老爹呀,我对不起你,到底前世造了什么孽呀,叫我这辈了来当个败家子,这好好的浔阳楼便在我的手中给毁了,我真是不孝哇……”
“老板,别再叫得人心烦了,你这些帐全都算在我头上,先去给我来三坛最好的酒,我叫儿郎们给你收拾收拾东西。”艾地桩缓和地道。
“这墙都破了,你能赔,赔得起吗?”那老板有些不相信地道。
“这是一千两银子,你先拿着,多退少补,呆会儿喝完了酒再算账。”艾地桩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
“一千两……”老板忙不迭地接在手中道。
“不错,快去给我拿酒来。否则,钱便没有啰。”艾地桩笑声道。
“好,好,好,我就去,我就去,你,你们稍等一会儿!”老板急忙连声道。
“哈哈哈……”雷劈金、雷劈水和艾地桩相对放声大笑起来。
毒手盟来的快,去得也很快,惟留下满地的血迹,满地的碎砖破瓦断木,还有一柄柄长剑、断手、残肢,也有人头在地上滚动,江风一吹满是血腥味。
天狮寨的兄弟,和一些助雷氏兄弟找人的江湖好汉,以及艾家五名高手全都齐心协力将环境布置好,挑水的挑水,扫地的扫地,抹桌子的抹桌子,各干各的。不一会儿便将场地清理得一干二净,而且是五面通风,也比较清爽。那些血全部冲入长江,断手残肢也全抛入长江。官府的人对这些事情司空见惯,而且又与毒手盟有关,谁还敢来过问?也便使得整个浔阳楼安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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