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首富显然不相信我的回答,开口就是:“一百万。”
我摇头。
“两百万。”
我依旧摇头。
“那你想要多少?”
我说出早就想好的答案:“我帮你找到东西,你给我五十万。”
怀里的阿喵,抬起头冲我大叫了几声。
张首富冷哼一声:“你的狗都比你聪明。”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即补充:“还有一件事,等我找到的时候,你必须在新闻上帮我宣传。”
张首富紧紧皱起眉头:“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就说我帮你找到了珠宝。”
“成交。”
阿喵一听这件事定了,又从我怀里跳了下去,绕着地上的碎屑转了一圈,又仔细闻了闻,接着在屋里到处乱闻。
最后阿喵从沙发上叼着一个抱枕丢在了地上。
根本不用我动手,张首富直接撕开了抱枕,把里面的填充物全都掏了出来,又找到一个圆形的小东西。
我紧张起来:“我们说的话...”
张首富伸出一只手,从上向下压了压,示意我冷静。
我也想冷静,可我冷静不下来啊。
能在沙发抱枕里放东西的人,肯定能够自由出入这栋小洋房。
那我进来的事情,那人肯定知道了。
万一他的同伙为了避免走漏风声,直接杀人灭口,我......
张首富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找到之前,你和我同吃同住。”
我刚要道谢,又想到了以后,哭丧着脸:“他们事后报复怎么办?”
张首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要命,我有什么本事?
我只能指望着狗哥带我!
阿喵盯着那个小东西看了看,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直接转身走到门边,用爪子挠门。
张首富当先一步打开了门,阿喵慢慢踱着步子,在小洋房里四处检查。
直到下午两点,阿喵从小洋房里找出十几个小东西,全都长的一模一样。
张首富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陷入了沉思。
我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问。
阿喵趴在我的腿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饿了吧?先吃饭吧。你的狗吃什么?”
我赶紧回话:“它吃狗粮,我随便。”
张首富掏出手机吩咐一番,随手将面前的东西收了起来。
很快一行人推着餐车走进来,将食物摆放在办公桌上,将狗粮放在地上,迅速离开。
张首富随意坐下:“坐吧。”
我也想和他一样随意,可我紧绷的精神还是出卖了我。
“你年纪不大,刚毕业吧?”
我拘谨地点头,不敢多说话。
“年轻人,人生路还很长,不要为了一时的感情,放弃自己的前途。”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说的话。
一时的感情?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何来的为了感情放弃前途?
张首富见我不回答,也没有多言。
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我甚至开始怀念方便面的香气。
阿喵吃饱了,咬着我的裤子往一边拖。
我只得跟着它来到了厕所。
例行交流时间,依旧是阿喵先来:“那十几个都是窃听器,不过很奇怪,只有两三个能用,剩下的已经没电了。”
我心中震惊,阿喵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刚才来送饭的其中一个人,他身上也有同款窃听器,应该是同伙之一。”
我更震惊了!
既然阿喵已经发现了疑犯,怎么没点儿动静?
哦,哦,也对,现在还不能动,免得打草惊蛇,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今天特殊能力已经用了,只能依靠嗅觉来寻找线索。明天中午,我再用一次能力,查查那个人。”
我除了赞同还能说什么?
回到大厅,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已经收拾干净,换成了一壶绿茶。
张首富十分悠闲地靠着椅子喝茶,完全看不出来他女儿被绑架了。
我不禁有些佩服,恐怕这就是传说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一壶茶喝完,张首富的手机响了,电话接通,我只能隐约听到那边是个女人,至于说了些什么,完全不清楚。
挂断电话,张首富笑笑:“小伙子,你走吧,我女儿回来了。”
原本趴在我腿上的阿喵,瞬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张首富,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思。
我没有多话,微微点头,抱着阿喵离开了小洋楼。
直到走出别墅大门,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
想想手机里的余额,我决定走路回家。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我的脖子向下流。
走着走着,我一阵眩晕,只能找了棵树,坐在树下休息。
“狗哥,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喵警惕地四处看了看,用爪子在地上划拉:“稍安勿躁。”
行吧,不管怎么说,中午也蹭了顿饭。
靠在树干上,我实在太累了,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醒了醒了!”
等我醒过来,发现面前围了一群人,“咔嚓咔嚓”的声音络绎不绝。
迅速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你们干什么?”
“请问你是如何帮张首富找到珠宝的?”
一只话筒递了过来,险些塞进我的嘴里。
我稍稍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怎么回事?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可面对这么多记者,我只能用四个字来搪塞:“商业机密。”
记者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请问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咳嗽了一声:“我是私家侦探,专门帮人找东西的。”
记者将信将疑地看看我:“冒犯了,可您看上去,不像私家侦探。”
我露出温和的笑容:“请问您觉得私家侦探应该是什么样?柯南?金田一?”
众人哄笑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我把自己的邮箱公布出去:“有需要的时候请联系我,保证让您满意。”
就在这个时候,张首富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瓶水:“多谢你的帮忙。”
我确实很渴,也很想喝水,可我不敢喝这瓶水。
万一里面被下了毒呢?
阿喵冲着我叫了一声,眼睛盯着水瓶。
我知道阿喵也渴了。
躲开众人的视线,我悄悄在阿喵肚皮上写了一个“毒”字,希望它能明白我的心情。
阿喵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你就是个傻子。”